第79章 蓮花印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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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蜚遠遠看著天狗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兒,撇嘴:“看人這麽準,一千年前為什麽被人給掛城牆上了?”

    蜚的話精準狙擊,戳在天狗脆弱的小心髒上。

    天狗一下子雙眼通紅,蔫了。

    明明還維持著人身,狗尾巴卻伸出來了。

    叭叭叭叭叭,來回搖晃不斷掃蕩著地麵。

    鬼麵聲音緩緩:“我也疑惑一千年前人族背叛它,理由到底是什麽。”

    正說著話,天狗頭頂上係著的黃粽子啪嗒一聲,碎裂開。

    天狗摸摸頭上的那一撮黃毛:“咦?那黃粽子不見了!”

    沈蘇禾抬頭看了一眼。

    月圓之夜是天狗戰鬥力最強之時,它陡然變強,壓縮了鎮獸符的時效。

    提前解封了。

    天狗一興奮,尾巴搖的更歡快,仰天一聲吼:“溜溜溜!!!”

    非臣從火光裏走來,手握長劍。

    那副溫和從容的姿態裏,難掩銳利。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帶有書生氣的男人,竟然能跟天狗打的不相伯仲。

    鬼麵望向對麵的人,知道再耗下去不會有好結果。

    他伸手,拍了拍天狗。

    天狗不情不願嘀咕一句:“鬼麵,我剛穿好衣服。”

    說完,還是老老實實把衣服脫了,轉眼就變成了半人高的獸身天狗。

    它低頭,甩甩尾巴,安靜等著。

    鬼麵彎腰,衝著眾人鞠了一躬:“今日不多叨擾,告辭。”

    說完,一躍到天狗背上。

    天狗衝著圓月嘶吼一聲:“溜溜溜”

    話音落,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宋寧遠瞪大眼,不可置信:“這,憑空消失?”

    上古凶獸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了?

    非臣收起長劍,解釋:“不是憑空消失,是天狗速度太快了,讓你誤以為他們憑空消失。”

    宋寧遠小聲道:“您難道就是,非臣丞相?”

    非臣溫溫和和:“是”

    話音落,遠處禁衛軍跪了一地,個個挺拔如鬆,垂頭不語。

    霍白與宋寧遠也很快行禮:“見過丞相大人。”

    非臣從火光裏走出來,來到眾人眼前。

    他明明沒做什麽,卻就是有一股淡淡的壓迫感,壓在眾人的心上,聽他開口:“幾位抓捕凶獸天狗有功,當論功行賞。”

    說著,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毀壞的地牢,又道:“但是,天狗出逃,這行賞,怕是要耽擱一下了。”

    說完,他沉吟一瞬:“不如,二次抓捕之事,也交給你們,待到鎮壓天狗,到時候一並獎勵,如何?”

    抓一次也是抓,抓兩次也是抓,沒差。

    宋寧遠很快應下:“是,丞相大人。”

    霍白並沒有應,他開口:“丞相大人,如果我們下一次抓來,還是這種情況,抓與不抓沒有任何意義。”

    說著,霍白看向那一片燃燒的大火。

    白天抓,晚上就跑了。

    把一隻凶獸當成普通人族的重刑犯關押,就好比用綁孩童的刑具,捆綁成年人。

    凶獸掙脫,輕而易舉。

    就算是再抓來,也會第二次逃脫。

    霍白聲音淡漠:“興許,陛下並不想關押天狗。”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費力?

    非臣多看了霍白幾眼:“霍家嫡子,霍白?”

    “是”

    非臣點了點頭:“不錯,霍家教子有方。”

    頓了頓,又道:“這件事,你們不必擔心,我會處理。”

    話音落,他視線一掃,尋找夙夜的身影。

    找了一圈,沒想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夙夜又黏上了沈蘇禾。

    夙夜抱著沈蘇禾,小聲道:“阿禾,手腕疼。”

    一旁的蜚扭開頭,不想去看。

    一點力都沒出,還好意思喊疼。

    站太久了,累著手了??

    沈蘇禾一聽,拉過他的手挽起袖子。

    就見他手腕上的蓮花印記,紅腫了一圈。

    仔細看,那一半黑一半金色的蓮花花瓣似乎正散發著黑氣。

    她很認真問:“疼?”

    夙夜低頭,趴在她的肩頭應了一聲。

    長得人高馬大的一低頭,都把沈蘇禾給遮住了,偏偏這性子,像個小嬌妻。

    沈蘇禾正疑惑,非臣不知何時走來,開口:“蓮花印記與上古獸族有關。魔獸作亂,印記就會有反應。”

    沈蘇禾明白過來:“他現在疼是因為今晚的事?”

    說著,她扭頭看向地牢。

    火光裏,依稀可見囚犯的屍體。

    或是胳膊腿兒掉落,或是腦袋掉落,總之一眼看去,很少能看到一個完整的身體。

    非臣開口:“地牢一百餘人,無一幸免。天狗作亂的後果越嚴重,疼痛就會越厲害。”

    一聽這個,蜚靠了過來。

    沈蘇禾詢問夙夜:“在嶺南村,蜚的天花感染整個村子,你也疼了?”

    夙夜想了想,搖頭。

    沈蘇禾又問:“那在蘇家呢?天狗也弄死了許多人,可疼了?”

    夙夜睫毛顫顫:“不曾。”

    沈蘇禾看向非臣:“這又是為何?”

    非臣看沈蘇禾很關心夙夜,笑了笑,語氣更加溫和:“大概,蓮花印記可以感應每隻上古獸族,評判標準是不一樣的。天狗是單攻係強攻凶獸,蜚是群攻係強攻凶獸。倆凶獸同樣殺一百人,前者,更凶殘。”

    簡單說,天狗是一個一個殺,殺一個是一個。

    但蜚是一揮手感染一片,全盛時期走到哪兒都能死一片。

    兩者相比,天狗凶性更大。

    蜚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要滅很多很多個村莊,才能讓蓮花印記有反應?”

    那要讓這條蛇疼死,它是不是得先毀了萬古大陸?

    蜚的思緒開始往奇怪的方向走。

    沈蘇禾伸手,拽住蜚的袖子,開口:“要先渡過幼年期。”

    一提起這事,蜚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非臣看少主跟沈蘇禾相處的不錯,放心了些,道:“少主多保重身體。”

    說完,又對沈蘇禾道:“少主就多靠您照顧了。”

    沈蘇禾點頭:“嗯”

    應聲之後,非臣沒再多待,轉身離開。

    他一走,身後禁衛軍瞬間起身,跟在身後,也快速離開。

    宋寧遠跟霍白遠遠站著,沒有靠近。

    等非臣走了,宋寧遠與霍白才一前一後走過來。

    宋寧遠好奇:“蘇禾,丞相跟你說什麽了?”

    丞相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很溫和,在笑著,但就是有一股莫名壓迫人的氣場。

    他遠遠站著也不敢妄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