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如炮彈一般透過屏幕如數打到藺行山。
    有了前車之鑒，藺行山慶幸自己此時沒有在沈明瑾旁邊，不然少說也要攤一個白眼。
    “嗯……這人確實讓人無語。”
    沈明瑾還有說不完的話，可是算了一下時間，姚萍應該快回來了，重重吸了一口，將煙蒂摁滅，“算了，晚上再說，我這邊還有點事。”
    “嗯，你去忙吧。”
    “嗯。”
    沈明瑾把手機裝回口袋裏，回去的路上碰到剛從樓上做完CT回來的姚萍。
    兩個人撞個正著。
    姚萍聞到沈明瑾身上的煙味，下意識地說：“沒想到這個時候醫院人也那麽多，一來二去弄的你身上都是煙味。”
    她倒是像足了傳統女性，沈明瑾絲毫不在意：“有煙味是因為我剛才抽煙了。”
    姚萍傻眼了一下。
    沈明瑾不在乎的擺擺手：“你趕緊去把片子拿給醫生看吧。”
    “好、好的。”
    “我還在原來的地方等你。”
    沈明瑾坐了回去，雙手環胸，四指點在手臂上，滿腦子的盤算。
    等了幾分鍾姚萍出來，手裏拿著厚厚一張藥單。
    “醫生說回家好好修養，記得定時擦藥就行，沒什麽大事，隻是單根肋骨斷了，開了點消炎鎮痛、預防發炎的藥，半個月後來複查一次。”
    姚萍淡然的笑著，說出這些話跟喝水一樣輕鬆。
    沈明瑾也是佩服她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和她一起並排往外走的時候說出了心底的想法：“情節嚴重的家暴是可以定刑的……你有這個打算嗎？”
    要是有這個想法就往這上麵靠攏，仔細檢查全身受傷的地方，隻要鑒定為輕傷就可以了。
    姚萍驚的停在原地，嗓門不自覺的拔高：“定刑？讓他坐牢？”
    好在過道裏人少，沈明瑾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動靜，用手往下虛壓了壓讓她稍安勿躁：“是這樣的……我隻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姚萍油鹽不進，複問了一句：“這件事情會讓我的丈夫坐牢？”
    “不細追究是沒事的。”
    姚萍攥緊了醫療單，往後退了半步：“好的，我知道了。”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沈明瑾讀到了她的不安，“先下去把藥拿了。”
    “嗯。”
    回去的路上，姚萍的焦慮具體表現為步子時快時慢，低頭不看路，拇指掐食指。
    沈明瑾：……
    心底的揣測不安在當天晚上就得到了驗證。
    沈明瑾一如往常的貼麵膜準備睡覺，氣泡球都快散完了，浴缸邊台子上放著的手機正在和藺行山通話，聲音外放。
    “白天的工作怎麽樣了？有什麽進展了。”
    說起這個就來氣，沈明瑾拍了拍水：“沒，感覺還會倒退，女方很害怕男方會坐牢。”
    “嗯？”
    “可能是真的會害怕吧……誰知道她怎麽想的。”
    “嗯，你怎麽在玩水……在浴缸裏？”
    “是的，不然呢。”沈明瑾自我放鬆了會，“你呢？回去最近在幹什麽。”
    “準備參加江雲的接風宴，後天，你能抽得開身回來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