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言商。

    波賓說到底是一個商人，商人想的無非就是賺錢，如果沒有塞爾溫這一出，他可能就退出競爭了，然後過上一段時間之後找林戈·謝爾比服個軟，低個頭，再次謀求合作。

    但……

    塞爾溫的條件太誘人了。

    不！

    準確來說，壟段的地位太誘人了！

    塞爾溫他們是不可能和林戈·謝爾比合作的，因為他們是純血至上主義者，之前就有傳言與林戈有過仇恨，再加上如今被神秘人宣布與自己無關，那塞爾溫更不願意放過林戈。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開了魔藥公司，如今林戈也跟進來，那就別怪他們針對——就算商業上打不過，也可以耍陰招，更何況還不一定呢，畢竟是數個家族聯手。

    也就是說。

    此時在場的人之中，包括波賓在內，都不認為聯手之後還幹不過一個12歲學生……

    當然。

    弊端肯定有，風險肯定有。

    但在幹掉林戈所帶來的壟段收益麵前，波賓覺得可以忍受。

    所以沉思片刻之後。

    他點頭道：“可以，我答應你們。”

    “很好，我們可以先簽署合同，然後互相對一對各自擁有的專利魔藥……如果波賓老板能拉來其他人，就更好了……”

    半個小時後。

    塞爾溫一行人從波賓藥店走出去，很快消失不見。

    而波賓再次倚在門前看向對麵。

    隻不過……

    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頹廢，反而充斥著複仇的野望……

    ……

    謝爾比莊園。

    清退了不相幹的人員之後，林戈一個人在後園臨近小森林的一個緩坡上躺著，一邊呼吸著周圍泥土和香草的氣息。

    一邊練習著大腦封閉術。

    此時的他很閑。

    幾乎這個暑假能忙得事情都忙完了，那剩下的主要精力，自然就要練習魔法了。

    尤其是小巴蒂·克勞奇的出現。

    讓林戈不得不謹慎。

    他目前所接觸的人之中，鄧布利多，斯內普，小巴蒂都是攝神取念大師——當然，伏地魔也是，不過伏地魔本體附身在奇洛身上，還在石化之中，林戈每天都有加固，還設置了幾十道其他魔法和道具，倒也不用太擔心。

    而裏德爾日記本時期的伏地魔。

    雖然攝神取念也很高深。

    但還不算大師，再加上沒有身體，對林戈造不成威脅。

    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好歹顧及身份，不至於強製攝神取念——後者說不準，但林戈可以送給他百合花。

    

    唯有小巴蒂。

    這家夥忠心是忠心，有能力是有能力，但性格差也是性格差。

    自己如今暫時誆騙住了對方。

    但萬一對方懷疑——毫無疑問，小巴蒂一旦懷疑，就會立刻動手驗證。

    林戈不得不防。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林戈不斷練習大腦封閉術，好在他早就脫離了初級階段，不需要魔杖。

    然而即便如此，一直使用大腦封閉術，還是讓林戈昏昏沉沉的——上午的時候黛西一直照顧著給他揉捏太陽穴。

    可惜。

    捏著捏著就到別處去了……

    最終別說大腦放鬆了，身體都累了。

    所以。

    林戈在午飯之後，不顧黛西抗議，強製反對她跟著過來，甚至還讓狼女克拉拉把她給按住，這才脫身。

    一個人躺在緩坡草坪上。

    什麽也不去想。

    曬著太陽。

    看著藍天。

    呼吸著自然的芳香——然後繼續練習大腦封閉術。

    好吧。

    他是個閑不住的人，雖然貪圖享受，但一直什麽也不幹還是覺得枯燥乏味，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可是大腦封閉術越練越不舒服。

    過了片刻。

    他終於停止練習，從草坪上坐起來，伸手觸摸儲物戒指，很快讓一條二十八米長的蛇怪爬出來，將小半個山坡都給圈了起來。

    這一幕，如果是周圍的村民看到。

    一定會嚇個半死。

    但林戈卻習以為常，在蛇怪出來後隻是澹澹問道：“突然想起來，我在你這裏還存著八個沒兌換的知識呢。”

    聞言。

    蛇怪立刻發出低沉的嘶嘶聲：“你想好問什麽了嗎？哪怕我現在認你為主，也無法違背斯來特林的意誌。”

    “沒關係，大不了以後再殺點什麽。”林戈無所謂道，“禁林中還有上千隻把八眼巨蛛呢。”

    “好吧。”蛇怪對這個冷血的主人很滿意，聞言低了低帶著紅冠的頭，“第一個知識，你想問什麽？”

    “第一個嗎……”

    林戈抬起頭看著藍天：“我要不借助任何外物的飛行魔法——最強的那種，別敷衍我。”

    這是他早就想學的魔法。

    說起來。

    原著中對不借助其他工具（魔杖除外）飛行的描寫有且隻有兩個人，伏地魔和斯內普。

    前者的飛行出現在《死亡聖器》“七個波特”章節，後者出現在“西弗勒斯斯內普被趕跑”章節，而後者被麥格說他從其主子那裏學了兩手。

    可以推斷。

    掌握自主飛行能力的是伏地魔。

    斯內普是從他那裏學的。

    因此，在電影版之中才多次改編出食死徒不借助外物飛行的場景——比如倫敦千禧橋追殺哈利。

    食死徒也是伏地魔教的。

    而伏地魔又是從哪裏學來的呢？有人推斷是他發明的。

    但認識了蛇怪的作用之後，林戈覺得大概率是從蛇怪這裏換來的。

    果不其然。

    聽到林戈的話之後。

    蛇怪點頭道：“你果然和你的父親一樣，都對這個魔法感興趣，確實，自由飛行十分好用，既然如此，你仔細記……”

    很顯然。

    這是高等的黑魔法。

    如同林戈練習無痕伸展咒之類高等魔咒一樣，這個名為“飛行咒”的高等咒語也需要獨特的意誌力做支撐。

    但好在……

    這個不需要林戈自主摸索。

    因為是斯來特林這一脈不斷累積過來的知識，平等交換之下，他們也不希望後人走彎路，所以蛇怪連帶著這個魔咒所需的意誌力也一並說了出來。

    “咒語是「一飛衝天」，但施咒時卻要在腦海中將自己想成大魚，空氣想成海洋……”林戈嘴角勾笑，覺得很有意思，沉思片刻後用蛇語問道，“這個魔咒是誰發明的？”

    “不知道，但最早在我這裏記錄的，是四百年前的拉諾斯·岡特。”蛇怪做出回憶狀，“不過拉諾斯時的咒語叫做「速速起飛」，還隻是中等魔咒，飛行速度快，時效短，後來過了兩百多年，又有一個岡特融合了其他的類似魔咒，組合成如今的飛行咒。”

    二百年前麽……

    那個時候似乎剛剛有了空氣的概念。

    林戈站起身：“我試一試，如果有危險了，記得救我，你應該知道魔藥在哪裏。”

    “有時候你膽子真小。”蛇怪在一旁悠悠地吐著蛇信，但見林戈看過來，便立刻改口，“不過我很欣賞，活得久才能變得更強。”

    “我也覺得你最近變話癆了。”

    林戈撇撇嘴。

    和蛇怪互相鄙視了一番，揮手示意這家夥離遠一點。

    這才握緊魔杖：“——「一飛衝天」”

    老實說。

    他最近初步掌握了不少高等魔咒，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一邊念咒一邊表現出該有的意誌力。

    下一刻。

    完全不像飛來咒和漂浮咒那般費力。

    反而是輕飄飄的。

    他仿佛真的變成了一條魚一般，借助著空氣的波動，輕而易舉地一飛衝天，騰躍七八米高。

    然後——

    嘩！

    直生生墜落下來，不過還未落地，就被蛇怪接住。

    “謝了。”簡單道了個謝，林戈並未過多搭理蛇怪，反而再次揮動魔杖，整個人再次衝天而起。

    但這一次。

    並未直生生墜落，而是仿佛一隻落葉般，在下墜之時輕飄飄地晃動著，穩穩落地。

    在此期間。

    天賦「與日俱進」幫助他迅速消化著魔咒。

    “看樣子那個最終完善者也不算太完善，至少就沒有落地的畫麵，初學者可以模擬落葉，才不至於摔傷……”

    “而且……”

    林戈再次施展飛行咒。

    起，落；起，落……

    他以不同的方式飛天和落地，有的時候是一下子衝上去，有的時候是螺旋上升，有的時候宛若羽毛，有的時候像是水母或者竹節，一節一節往上竄……

    終於。

    在四小時多之後。

    啪！

    穩穩落地的林戈認定自己初步掌握了飛行咒，這才做出總結：“大腦構思的魚不同，飛行起來也不大相同，有些魚遊得慢，就飛得慢；遊得快就飛得快，而一些魚過於龐大，卻被不覺得風阻打臉，有些魚小，便很容易受到風的影響……所以想要飛得好，得需要不斷變動著大腦的意誌。”

    “不愧是高等魔咒，其中或許還包含著其他魔咒的效果。”

    “那麽……”

    “也得試試極限。”

    林戈左右看了看，對著遠處的森林吹了個口哨，在魔法的加持下，口哨聲迅速波及一小片森林。

    片刻後。

    一匹鷹頭馬身有翼獸飛了過來。

    “啊！”赫然是被林戈從海格那裏拐過來的巴克比克，這家夥和獨角獸拉芮相愛，連同拉芮的兩個妹妹一塊生活在這裏。

    半年時間過去，已經在謝爾比莊園很熟了。

    黛西和山姆時不時看他們，偶爾還會騎著飛天遨遊一番。

    “巴克比克，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見巴克比克在半空中飛行，警惕地看著蛇怪不敢落下，林戈隻好安撫，順便掏出兩隻野雞，在對方落地之後喂食了一番，這才說道，“等會兒我要飛到天上去，你跟著保護我，巴克比克，小心別把我摔著了……”

    巴克比克吃完野雞開心得很。

    一邊叫著。

    一邊用翅膀像人一樣在林戈的肩膀上輕輕拍打，以示放心——這毛病妥妥和山姆學的。

    林戈把它的翅膀推開。

    丟掉一根毛。

    然後一邊戴上口罩和兜帽，一邊給自己施加諸多防護魔法後。

    才再次揮動魔杖衝天而起。

    隻不過這一次沒有秀操作，而是直線上升，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功夫，莊園在他眼中就變得很小。

    巴克比克跟著飛上來。

    但隨著林戈的上升，它逐漸停了下來，很顯然，這到了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極限了。

    而此時。

    林戈感受著周圍氣流的變化，自己應該是到平流層了。

    算起來。

    大概離地十五千米。

    但這依舊沒有到達他的極限，他依舊在飛著，哪怕雲朵遮蔽了部分視線，讓他無法看清楚謝爾比莊園所在。

    但……

    地球的輪廓顯現出來，讓他心曠神怡的同時，繼續向上衝鋒。

    二十千米。

    三十千米。

    四十千米……大概到了中間大氣層的時候，林戈的呼吸已經困難起來，不過還能夠忍受，所以他繼續往上飛。

    當然。

    這個時候就連往上飛都逐漸困難起來。

    空氣的對流運動更加強盛，而且越往上越寒冷。

    但好在。

    他本身就施加了防護魔法，再加上對飛行咒的理解——這個高等魔咒確實融合了諸多中低等魔法。

    比如說現在林戈腦海中將自己構思成深海魚，將中層大氣構思成深海後，那種感知到壓力和寒冷就衰弱了很多。

    可惜……

    也就是這樣了。

    最終，林戈在七十千米處停下，這個位置，對於高維度而言，應該已經是中間層和暖層交匯處。

    他呼吸越發勉強。

    便停了下來，卻不急著向下墜落，而是看向四周——地球的一麵映入其眼簾，除此之外，還有外界黑洞洞的宇宙空間。

    “宇宙……如此美妙。”

    “那些很早就掌握了飛行能力的巫師們，難道就從沒想過探索嗎？”

    “不——”

    “應該是探索過，否則天文學也不可能是必修。”

    “但也僅僅隻是那樣粗淺，隻能推導出一些星球折射發亮會對占卜以及命運產生影響。”

    “如果巫師抵達外星球呢？”

    “還能否使用魔法？”

    “或許……巫師與航天員這個職業很搭配也說不定。”

    笑了笑。

    林戈逐漸收攝思緒，開始向下飛落——有意思的是，他這一路上都並未隱匿自己的身形，並不懼怕被麻瓜的衛星發現，可以說是大搖大擺，甚至其心裏還巴不得麻瓜們發現。

    ——麻瓜們發現不了謝爾比莊園，他們隻會認為林戈憑空出現在半空中。

    但即便如此。

    林戈也並未重返莊園。

    而是在與巴克比克匯合後揮手讓這家夥離開，自己一個幻影移形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

    人已經在倫敦的某條巷子裏，周圍很多人，卻無人關注他。

    因為——

    前方數輛汽車碰撞，所有人都在忙著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