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半邊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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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時間裏,安歌仿佛一隻失去夢想的小鵪鶉,趴坐在凳子上麵紋絲不動。
    蛇夭也由著她,鬆口讓她走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沒可能、以後也沒可能、這輩子都沒可能!
    反正安歌也隻是裝可憐而已,要是真的放她走了,到時候可憐的就可是自己了。
    蛇夭下定決心不理會安歌,自己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時間久了,安歌的情緒慢慢的恢複正常,拉著凳子走進蛇夭的位置坐下。
    恢複正常之後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失體麵,東拉西扯的跟蛇夭扯起話題來,“你說那個窯叫什麽名字?”
    “半邊蛋。”蛇夭頭都不抬一下。
    “啊?半邊蛋?”安歌錯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半邊蛋窯?半邊蛋?
    就這?
    “對,就是半邊蛋?”蛇夭肯定的點頭。
    安歌一頭黑線,“怎麽就叫做半邊蛋了?直接叫蛋形窯也好啊...”
    “是巫醫大人取的名字,有什麽異議問巫醫大人。”
    蛇夭直接拋出巫醫的名號,安歌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直接就啞了火。
    原來是巫醫大人啊,怪不得了...
    不叫臭蛋已經很給麵子了,半邊蛋、半邊蛋的,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
    安歌突然覺得半邊蛋還挺好聽的。
    “反正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不如我們再出去走走?”
    瓦坯還沒有晾幹,安歌無聊的想發黴了。
    蛇夭手中的動作不停,隻是抽空張嘴回答了安歌,“不去。”
    “為什麽啊...”
    安歌跟蛇夭胡鬧的樣子,活像對著一個負心漢。
    “沒有事情做的人隻是你,我還要完成巫醫大人給我布置的事情。”
    “......”
    行吧,原來隻有自己,是徹頭徹尾的混子,一件事做完沒事了,就是真的沒事。
    人家的事情都是交雜的,一有空就可以做其他的,學其他的知識...
    安歌為自己混子的身份感到深深的愧疚。
    但是轉念一想,這幾天自己每天都和蛇夭一起上課學習,為什麽就蛇夭有課後作業,自己沒有?
    是不是巫醫他藏私不肯教自己?
    剛想起來去前院找巫醫算賬,質問他是不是看不起自己這個學生,就想到剛才巫醫對著自己毒舌的樣,霎時間變成小鵪鶉,坐著不敢去了。
    看到蛇夭一直手上不停,又好奇又羨慕,這都是知識啊!
    知識可以幹嘛?知識就是力量,知識能夠改變命運!
    這年頭找個好老師都有坑,巫醫在大家心目中夠好了吧?還不是一樣區別對待...
    最終安歌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好奇心,暗戳戳的問蛇夭,“蛇夭,你這個是什麽啊?”
    “哦,這個是祭祀舞的站位,巫醫大人叫我平日多熟悉熟悉,到時候跳才不會跳錯。”
    安歌在一旁觀察,果然看到蛇夭隻是拿著一個小石頭,在桌麵上不斷的變換位置...
    咳咳,告辭了。
    之前安歌選擇退出與蛇夭競爭,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跳祭祀舞像喪屍,一舉一動就想提線木偶,完全沒有那種力量感、靈活感。
    安歌知道這下是自己唔會巫醫了,還好自己忍住了沒有衝過去找巫醫,也又沒有在蛇夭麵前表達出來自己的不滿。
    不然的話,真的太丟人了。
    偷偷將自己的羨慕妒忌之心扔掉,安歌覺得自己又行了,轉身走去晾曬瓦坯的地方,觀察瓦坯的晾幹程度。
    在瓦坯堆裏麵逛了一圈,每一個瓦坯都觀察過後,安歌回到座位上。
    “蛇夭,我覺得瓦坯下午的時候應該就可以燒製了。”
    獸世的夏季少雨,空氣中的濕度挺低的,晚上也不會有露水,晾曬了一天半左右就差不多了。
    “我看看。”蛇夭放下手中的東西,又將安歌剛才做過的事情做一遍,發現瓦坯的情況和安歌說得一致。
    “那我們下午就開始燒製吧。”
    蛇夭也同意了下午就開始燒製瓦坯。
    但是這會離下午還有一點時間,蛇夭繼續回去練習她的舞蹈走位。安歌她,安歌她去了病人留宿區那裏隨便找了一個靠後的房間,進去睡了一會,還叫蛇夭到點了就叫她起來...
    也不是安歌偷懶不幹活,隻是最近一直在工作一直沒停過,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安歌當然要緊抓用來補覺。
    現在不補的話,以後忙起來想再補,就不行咯。
    到了下午時分,蛇夭把瓦坯的請款再檢查一遍,覺得差不多了,就去前麵找安歌。
    但是安歌忘記告訴蛇夭她在哪個房間,蛇夭也忘記問了,連續打開幾間房間才找到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安歌。
    蛇夭沒好氣的過去把人拍醒,“安歌!醒醒!醒醒!”
    “唔...”安歌迷迷糊糊的醒來,又迷迷糊糊的跟著蛇夭去了小作坊那裏。
    蛇夭和安歌兩人來到小作坊,拿起瓦坯,從瓦坯外麵輕輕用手一拍,瓦坯就順著之前用石片割開的位置一分為三。
    兩人一邊分瓦坯,一邊將瓦坯搬到一旁放著的籃子那裏。
    因為安歌太久沒有試過這個點睡覺了,一時半會還習慣不了,醒來之後還有點覺得頭暈乎乎的,差點就把手中的瓦坯摔了。
    還好她及時接住,但是也驚出了冷汗。
    蛇夭無語的看著她,“要不你去洗把臉?”
    “好。”安歌放下手中的瓦坯,自己去接水洗臉了。
    洗完臉,發現蛇夭已經將瓦坯全部弄上去籃子那裏,兩人一人一把扁擔,把瓦坯全部挑過去半邊蛋那裏放著。
    來回兩趟之後,安歌和蛇夭成功的將全部的瓦坯運送到半邊蛋這邊。
    但是安歌來到站在半邊蛋這裏就犯了難了,她還沒有試過用半邊蛋燒製,不知道下一步改怎麽操作。
    隻見蛇夭熟頭熟路的將瓦坯從籃子裏麵弄出來,再把它們疊起來,中間留有縫隙。
    安歌見此也像蛇夭一樣,將自己剛才運送過來的瓦坯疊了起來。
    兩人疊完瓦坯之後,蛇夭又將不遠處放著的備用木材拿了過來,點著燒了起來。
    燒製是一件需要注意火勢的事,離不得人,所以安歌和蛇夭哪兒都沒有去,搬了個小凳子在這裏守著。
    一開始燒製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慢慢燒著燒著,煙塵從煙囪的位置飛了出來,漫天的飛舞,附近的溫度也是越來越高。
    因為蛇夭之前也參與過燒製陶製品,對於這種情況還算是預料之內,在一旁存放東西的地方,拿出來兩把大葉子扇,還給了安歌一條不知道那裏來的布條。
    這條布條蛇夭也有,蛇夭是直接用來捂住口鼻的,應該是防塵用的,安歌也沒有多問什麽,照著蛇夭的樣子自己也蒙著自己的口鼻。
    搖著大扇子扇風,可這隻是杯水車薪,沒多涼快,大概也就是比沒有好一點吧。
    隨著時間越燒越久,兩人越覺得熱。
    正在這個時候,巫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們兩個的身後,“大熱天的就開始燒窯了?”
    安歌和蛇夭被嚇了一跳,本來是被熱出了汗,現在直接出冷汗。
    兩人想起巫醫不喜歡燒窯,搞得他家烏煙瘴氣...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兩人都不敢直接轉身或者是回答巫醫的問題,瘋狂對視示意對方先開口回答。
    最後蛇夭還回避起安歌的眼神,裝作啥也沒有聽到。
    時間沒過多久,安歌和蛇夭還沒有回答,巫醫就憋不住了,
    “怎麽了?兩個人都啞巴了?這麽巧同時啞巴了嗎?”
    沒辦法,安歌隻能狠狠的瞪了蛇夭一眼,開口說道,“是啊巫醫大人,想著瓦坯幹了,又有時間,就過來燒窯試一下。”
    “要燒多久?”
    巫醫語氣中的嫌棄毫不掩飾,仿佛多燒一秒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安歌兀的咽了口口水,“要燒多久?”
    突然想到什麽,眼睛發亮,伸手指著隔壁坐著的,一直沒敢直麵巫醫的蛇夭,
    “這個也之前沒有燒製過,還要問下蛇夭才知道。你說是吧,蛇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