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人病有藥可醫,那人族病了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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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隻見一名十幾歲的少年,從屋裏拿出了一木盒裝的藥膏遞與了魏叔玉。
“不見病人,吾也不敢妄言,便先講講病情。”孫思邈點了點頭。
魏叔玉既知曉了是孫思邈在問診,便朝長長的隊伍之後走去,也開始排起了長隊。
“無甚大病,隻是夫人前些日子額頭碰撞到柱子,額頭上一直有道紅色疤痕不消除,先生可有辦法?”
“不是什麽問題,隻需塗抹些藥膏便可。”
藥王,孫思邈之名,魏叔玉自然是知曉的!
“人生病了,有醫術可以治愈,但若是人族病了,那該如何醫治?”
“我…回答不了你。”孫思邈失神了許久,喉嚨動了又動,終究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子今日在家中備下家宴,願與先生探討治病之法!”魏叔玉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急迫,諸天仙聖一直在行動,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孫思邈輕搖了搖頭,“病人太多,恐怕沒時間。”
“吾知先生絕不是僅僅隻想救人,而不想救人族……小子在家中恭候!”魏叔玉說完之後,又抱拳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孫思邈看著魏叔玉走遠,又有些失神,嘴裏呢喃道:“救人與救人族,一字之差,雲泥天壤之別,又談何容易……”
“徒兒。”
“弟子在。”
“告知後邊的人,今日排隊便如此吧,藥材不足,待明日卯時再來,持續半月。”
“是老師!”孫鳴心中有些疑惑,老師明明是備足了藥材的卻……孫鳴不敢違背老師之意,便下去通知了。
今日排隊了多少病人,便診治多少病人,隻是不用再排新隊了。
……
鄭國公府。
魏征見著魏叔玉,不禁疑惑問道:“叔玉為何如此晚回來?難不成陛下拉著你長談了?”
“那倒不是,孫思邈先生在城中義診,孩兒去為媚娘拿了些藥膏。”魏叔玉輕笑著解釋道。
“媚娘方才來行過禮,汝年輕…行房事時,需節製,心疼媳婦……”魏征輕咳了幾聲,吩咐道。
“是,爹。”魏叔玉知曉。
魏叔玉也大了,魏征也不好說太多,隻是稍微提點提點便可。
魏叔玉拜見了老爹,便回到了後院臥房。
武媚娘穿著一襲素雅的白色紗裙靜坐在屋門前。
武媚娘嫁入鄭國公府時並無貼身婢女,剛入府中人生地不熟,自然是百無聊賴的發呆。
武媚娘見著魏叔玉回來了,心中這才多少有了一絲熟悉之感,緩緩起身行禮,“夫君回來了。”
“今日可還好?”
“一切安好。”
兩人一道進了屋。
“明日便可將嶽母大人接過來了,住在府中,也算是有個人說話。”
“媚娘,謝過夫君。”武媚娘叫夫君時,總是感覺有些不適應,但這是該有的禮儀…且將母親接到這裏,武媚娘心中是感激的。
“過來坐。”魏叔玉朝著武媚娘招了招手。
武媚娘猶豫片刻終於是輕跪坐在了魏叔玉身旁。
“閉眼。”
武媚娘聽著閉眼,心底有些慌亂,“難不成…白日他又想要自己……”
麵對魏叔玉‘咄咄’氣勢,武媚娘緩緩閉上了雙眼。
魏叔玉則是一把攬住了武媚娘纖細的腰肢,俯身下去,鼻尖相對。
武媚娘睜開了雙眼,美眸清澈明亮,四目相對。
兩人呼出的氣息,充斥著對方的臉頰,武媚娘直視著魏叔玉……
顯然武媚娘猜錯了。
“閉眼吧。”魏叔玉再次出聲道,瞧著武媚娘鮮豔欲滴的紅唇,輕啄了一口,心底輕笑了笑。
武媚娘微微閉上了雙眼,修長的睫毛微顫,凸顯了此刻其內心的忐忑。
魏叔玉挑逗夠了,便從衣袖中拿出了祛疤膏,手指沾染了一點,輕輕塗抹在了武媚娘的額頭紅色疤痕上。
武媚娘瞬時便感覺到了額頭一陣微涼,他是在為自己塗抹藥膏……不是要……
武媚娘就這般被魏叔玉攬在懷中,微閉著雙眼,安靜了下來……
“可會做菜?”魏叔玉塗抹著藥膏,感覺到指尖的絲滑,便尋了一個話題。
“會點家常便飯……”武媚娘緩緩睜開了雙眼,正巧對上魏叔玉的那英武明亮的眸子。
“那便好,晚上做幾個菜吧,有朋友要過來。”魏叔玉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可不會做菜。
“是處默、懷道、遺愛他們要來嗎?”武媚娘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他們,是另外一個朋友,今日送藥膏的朋友。”
“噢……那容媚娘先去準備準備。”武媚娘說著便要從魏叔玉懷中掙紮起身。
魏叔玉則是一把摁住了武媚娘的香肩上,“不急,大抵晚上才會過來,你且把這藥膏收好,早晚各一次,不出半月疤痕便可痊愈了。”
魏叔玉說完便將藥膏放置在了武媚娘的手中,騰出來的雙手,則是環抱在武媚娘纖細的腰間緩緩閉上了雙目。
武媚娘接過了藥膏,輕輕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兩人就這般靜坐著…依偎在一起。
魏叔玉未回來時,武媚娘麵對鄭國公府這個陌生的地方心中十分無助,茫然,呆滯…
但此刻卻不知道,心底的那份無助、茫然、呆滯,卻緩緩的消失了,就這樣靜靜的依偎著,識海變得很是輕鬆、空靈…無需再為生存算計,無需再麵對宮中那些人心險惡,陰謀詭計。
……
天色漸晚。
魏叔玉在庭院中擺了一圓桌,武媚娘在廚房忙碌了許久,做了六七個小菜。
孫思邈問診完最後一位病人,簡單的換了一身潔淨的衣裳來到了鄭國公府門前。
離去之前,魏叔玉再行了一禮,臉上露出疑惑,問道:“小子還有一問。”
“但說無妨。”
“若人生病了,尚且有醫術可以治愈,若人族生病了,該如何救治?”
“吾這是義診。”
“小子量力而行,算是支持義診,采購藥錢。”
“如此也好。”孫思邈甚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想不到這魏征竟能將兒子教的如此明事理。
孫思邈入過宮,也聽太醫院裏說起一宮女撞柱之事,額頭疤痕久久不消,此刻自然便聯想到眼前之人,正是魏家公子。
魏叔玉將藥膏裝到衣袖中,抱拳行禮,準備離去。
“多謝先生,這是診金及藥費。”魏叔玉說著從袖中掏出了半貫錢。
“徒兒,拿盒祛疤膏給這位公子。”
孫思邈聽著魏叔玉發問,本來自信的麵容,頓時變得呆滯,雙眸竟有些失神。
若論醫術,孫思邈自問不會輸於任何人…但魏叔玉這一發問,卻是問到了孫思邈心底最深處。
其穿著一身白衫,雖顯得十分破舊,卻十分的樸素幹淨,有一種渾然的醫師之氣。
孫思邈看著魏叔玉並未替其切脈,僅是簡單的看了兩眼,便開口道:“公子身強體壯,無甚疾病,下一位。”
城中百姓知曉是孫思邈前來免費坐診,紛紛前來看病,待輪到魏叔玉時,已過了午時。
魏叔玉坐在孫思邈麵前,伸出了手腕,讓其切脈,雙眸則是打量著孫思邈。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顯然孫思邈並不是浪得虛名的,僅是看了一眼,便全然清楚。
魏叔玉輕笑著收回了手腕,如實道:“小子確實未生病,不過夫人身體卻是有些不適,又見著先生如此忙碌,故不敢請先生入府,便隻好來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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