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大聖明悟本心,真相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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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魔王聽著孩兒的話,立刻瞪大了眼珠子,“你這牛娃子,怎麽跟你孫叔叔說話,這麽不懂事。”
紅孩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倔強,“怎麽?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就是不知道所謂的孫叔,如今還有沒有當年的銳氣!”紅孩兒說著便要吐出三昧真火,來較量一番。
牛魔王緊忙向鐵扇公主使了一個眼色,鐵扇公主拉住了紅孩兒,“悟空,孩子太不懂事了,欠收拾!”
鐵扇公主說著便拉著紅孩兒進了後洞府,“孩兒,別給你爹找麻煩。”
紅孩兒正值叛逆,又修得一身三昧真火神通,正是人膽大的時候,“我說的是實話,我看這孫悟空不過如此,當年或許可以,至於現在,早就是一個皈依佛門的行者了。”
鐵扇公主聽著孩兒的話,雖然心中讚同,但卻不能表露與外,“老實點,娘帶你上天庭找你羅叔玩。”
紅孩兒一聽羅叔,眼裏露出了希冀,“好!”
紅孩兒修火係神通,而羅宣又號稱焰中仙,一手三昧真火、六丁六甲神火玩的出神入化。
紅孩兒自然最喜歡跟羅宣一塊玩。
芭蕉洞。
牛魔王滿臉的尷尬,“那啥賢弟,別放在心上,這孩子平時嬌慣壞了,老牛也正想著送走打磨一番呢。”
牛魔王甚是氣憤,自己如此圓滑,舔的老爺、小老爺以及眾師兄師姐歡心,可怎麽就生了個這麽耿直的孩子呢?
出口就得罪人!
牛魔王說著給孫悟空斟了一杯靈酒。
孫悟空靜坐在下來,一口飲完了杯中酒,緩緩道:“侄兒說的也沒錯。”
“這些日子不保唐僧西天取經,回了花果山,俺老孫心裏也在想,俺老孫還是當年的老孫嗎?”
“當年修得一身本領,自詡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天不怕,地不怕。”
“五百年銅丸鐵汁的鎮壓,磨掉了俺老孫的銳氣。”
“當年不知怕是何物,如今…知道怕了。”
“正如魏叔那日所言,天地無比廣闊,愈是知曉了解此番天地,越是感知到自己渺小,越是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孫悟空又連喝了數杯酒水,自嘲的笑了笑,“今日,姑且算是被一娃娃真正點醒吧。”
牛魔王聽著孫悟空的話,神情也猛地一驚,心底暗暗道:“魏叔?這是遇到小老爺了?”
“真不愧是小老爺,三言兩語就讓他頓悟了!”
牛魔王又要給孫悟空倒酒。
孫悟空緩緩站起身來,接過了酒壺,“哥哥,理應俺老孫給你倒酒。”
“一世人兩兄弟,咱兄弟之間,客氣啥?”
酒愈喝愈多,兩人都未用法力驅散酒力,處於半醉的狀態。
“怕啊!俺老孫也知道怕了,尤其是回到花果山,山是禿的,水是黑的,猴子猴孫差點死絕了啊。”
“俺老孫頭一回感覺到怕原來是這種感覺。”
“但,怕又能怎樣?”
“魏叔說的對,我是齊天大聖,就應該天不怕地不怕!”
“天要攔俺,俺便捅了這天,諸天仙佛要攔俺,俺便斬了仙佛!”
“怕能怎麽樣?被燒的山,被屠的猴孫,就能活過來?”
“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俺決定無所畏懼!”
“魏叔說的對,堅持初心,方得始終!”
“所以,俺今日來了,哥哥,你告訴俺,那花果山的大火,是誰放的?”孫悟空趁著酒意,一臉凝重,認真,向牛魔王問道。
牛魔王聽著孫悟空發問,故歎了一口氣,滿臉的抱歉,“賢弟,你覺得火是放的?屠猴子猴孫的是誰?”
“崩芭將軍、流馬元帥說是二郎神的梅山七怪放的!”
牛魔王凝視著孫悟空,追問道:“那賢弟以為呢?”
“我起初是信的,所以掀翻了灌江口,打到了天庭。”
“現在,不信!”
牛魔王雙眸光芒閃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二郎神這人,老牛大概是跟他交過手的,不像是能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
“賢弟,哥哥便實話告訴你吧,花果山起火時,牛哥曾帶蛟魔王、獼猴王、鵬魔王去救了,但還沒靠近花果山,就被震退了。”
“俺老牛什麽修為?那二郎神頂多跟我打成平手,僅憑一絲氣機,就想震退俺老牛,不可能!”
“所以,牛哥當時便猜測,有人故意縱火!”
“果然,不多時牛哥看到了漫天梵光,聽到了梵音陣陣!”
“多虧俺老牛跑的快,不然就被那梵音給渡化了。”
“火是撲不滅的,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火勢更旺,濃煙漫天,黑煙環繞著花果山……”
“唉,當時俺老牛也怕了,逃了,沒看清放火的是誰,極有可能是二郎神,但又沒看見…”牛魔王故作抱歉,當時沒救得了花果山。
牛魔王說完,心底更是佩服小老爺了,“小老爺謀劃果真是算無遺策,真的知道他要來!”
牛魔王的話,看似公平客觀,說可能是二郎神卻沒看到二郎神,實則禍水東引,就差念佛門“身份證”了。
孫悟空聽著牛哥所言,陷入了沉思,“看到梵光漫天…聽到梵音陣陣麽?”
眾所周知,梵光、梵音是佛門特有的神通。
孫悟空嘴裏自顧呢喃道:“真的是佛門麽?真的是佛門麽?”
牛魔王見著孫悟空已懷疑佛門,便立刻道:“哥哥跟那二郎神還算有點交情,這樣吧,哥哥這便去一趟灌江口,將那二郎神請來,再對峙一番!”
孫悟空下意識點頭。
牛魔王出了翠雲山,駕著一道黑雲,向灌江口飛去。
不多時,二郎神穿著一身亮銀戰甲,隨牛魔王一同過來。
二郎神臉色冷峻,這牛魔王忒不要麵皮了。
二郎神本就不認識牛魔王,更無交情,這牛魔王跑到灌江口,說自家孩兒崇拜他這個三界戰神,正值生辰非要見上一見。
二郎神自不會鳥這牛魔王。
誰知這牛魔王耍起無賴來了,直接躺在灌江口二郎廟裏,更是揚言,“要是二郎神不給個麵子,自己這個爹也沒臉回去見孩兒了,就住二郎廟了,吃二郎神的,喝二郎神的,臨走還要拿二郎神的。”
最終,二郎神被牛魔王這個無賴磨的沒了脾氣,反正待在灌江口也無聊,便跟牛魔王一同來了翠雲山。
二郎神進了芭蕉洞,看著孫悟空,怒火一下便上來了,這瘋猴上次掀了自己的二郎廟這口氣還沒出呢。
二郎神見著孫悟空,便祭出了三尖兩刃刀,欲動手!
牛魔王見此,趕緊當起了和事佬,“二郎真君,給老牛一個麵子,今日孩子生辰呢。”
“呸,你這瘟牛,竟聯合這猴子誆騙吾?還孩兒生辰,兒子呢?”
“那啥…剛才還在的,這會估計玩去了吧。”
“給你麵子?你麵子值幾個錢?”二郎神說著便要動手。
“別別別動手,有話好商量,好酒好菜,邊吃邊說。”
孫悟空欲尋求真相,也知曉此時不宜與二郎神動手,便主動倒了兩杯酒,“要是俺老孫誤會了你,俺老孫親自給你重修二郎廟!”
二郎神見著孫悟空不像之前那般強硬,主動給自己倒了杯酒水,心中怒火消散三分,便坐了下來,開始飲酒。
牛魔王和事佬當的絕對稱職,幾言幾語,便化解了緊張的氛圍。
酒桌上,好辦事,在三界也不例外。
孫悟空連給二郎神倒了幾杯酒後,直奔主題,“花果山的大火,惡行,真不是你做的?”
“吾二郎神行的正,做的直,豈會做這些醃臢事來?”二郎神滿臉的不屑。
“汝說看見梅山兄弟放火,拿出證據了!”
“嗬!誣蔑!”
“吾猴子猴孫,看到了是汝梅山兄弟放的火!”孫悟空目光直視二郎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酒非好酒,菜非好菜,還吃個屁!”二郎神放了酒杯,臉色重變回了冷峻。
“哎哎哎,有話好說呀,兩兄弟都別動怒。”
“這事其實非常簡單,悟空賢弟認為是二郎神放火燒山,二郎神兄弟則覺得悟空賢弟在誣蔑,咱們說開了不就行了?”
“世上有那麽誤會,其實就是溝通不行,今天,天時地利人和都有,就在這翠雲山,把話說開了不就行了?”
二郎神聽著牛魔王的話,臉色這才有所緩和,三界戰神的傲氣,本還不屑於說太多。
“那日,吾與汝鬥法,汝被太上老君的金剛鐲偷襲,吾十分不憤,便帶著梅山兄弟及草頭神上了天庭,告訴玉帝既調吾出山,便不要多管閑事!”
“大戰過後,吾便離了花果山,這一點,天庭諸神以及哪吒可以作證!”楊戩喝了一杯酒,緩緩道。
“那離開天庭呢?離開天庭之後?”
“離開天庭,自然是回了灌江口,壓根沒去花果山。”
“這一點,哪吒兄弟亦可以作證,哪吒惋惜你被擒住上天,三界少了個對手,便來找吾喝酒!”
楊戩說完,便閉口不言,楊戩有楊戩的驕傲,難不成還給這猴子發天道誓言,不是自己放的?
“哪吒……”孫悟空靜坐著, 嘴裏不停呢喃著。
若是說天庭有相信的人,那哪吒就是唯一了。
此刻,孫悟空腦海裏很亂,很亂。
哪吒畢竟是天庭的人,有可能幫楊戩說假話。
但,種種跡象又表明,不是楊戩的放的火!
孫悟空自身的直覺,以及魏叔五莊觀裏的提醒,讓孫悟空暫打消了對楊戩的懷疑……
“真的是佛門?真的是佛門!”
“對不住了,俺老孫幫你重建二郎廟!”
“好,擇日不日撞日,就今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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