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睚眥必報,複仇種子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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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流帶著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白龍馬與觀音、文殊、普賢三菩薩還在大戰。
又從天庭打到四海,從四海打到西方靈山……
靈山,大雷音寺。
如來佛祖端坐在九品功德金蓮上,感知到觀音、普賢、文殊三菩薩與金蟬子交戰鬥法,臉色猛然一變,“怎會如此……”
靈山,佛光氤氳閃爍,如來佛祖顯現法身,出聲道:“汝等停手!”
陳江流卻是不鳥如來佛祖,本命真靈元神繼續施展著神通,向觀音、文殊、普賢三位菩薩打去。
觀音、文殊、普賢三菩薩同樣施展佛門術法還手。
雙方大戰,好似沒聽到如來佛祖的法旨。
“汝等住手!”如來佛祖輕喝一聲,準聖大圓滿的氣勢盡出,頃刻間便震退了三菩薩以及金蟬子。
“小僧,拜見如來佛祖!”觀音、文殊、普賢被震飛出去千丈遠,臉色稍稍緩和。
陳江流冷哼了一聲,也向如來佛祖行禮。
“汝等何故發生爭端?”
文殊、普賢菩薩恭敬行了一禮,“佛祖,爭端全由金蟬子挑起。”
如來佛祖微微皺眉,目光看向了金蟬子,“汝西天取經,何故與其起爭端?”
陳江流聽著如來佛祖質問,心底氣笑了,“對,就是貧僧起的爭端!”
“這經誰愛取誰取,貧僧不取了。”
“大膽!放肆!取經乃吾佛門大計,豈是汝想取便取,想不取便不取?”如來佛祖出聲嗬斥道。
“嗬嗬!”
“黑白不分,聖人怎會選了汝當佛門教主?”陳江流冷笑道。
“大膽金蟬子,佛祖麵前豈由汝造次,竟膽敢質疑聖人決策?”觀音、文殊、普賢三位菩薩皆是冷聲大喝。
陳江流見著如來佛祖與三位菩薩一唱一和,心底也沒了耐心,目光直視著如來佛祖,大聲問道:“佛祖,獅駝國之事,汝可知曉?”
“知曉!”
“知曉?就看著獅駝國億萬人族被蠶食?被吃?”
如來佛祖終於知曉金蟬子與三菩薩起爭執的原因了,臉色平澹,無甚波動,沉默許久道:“這是吾佛門大計!”
“佛門大計,佛門大計,又特麽是你們的佛門大計!惡心!”
“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我們走!”陳江流從如來佛祖那獲得答桉後,轉身朝靈山外走去!
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沉默不發一言,跟在陳江流身後。
如來佛祖並未攔金蟬子,目光緩緩看向了觀音、文殊、普賢三菩薩,凝視著,一言不發。
半刻鍾,一刻鍾。
三菩薩皆是被如來佛祖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毛,臉上露出惶恐,“佛祖……”
“不必跟吾解釋,去須彌山吧!”如來佛祖說完,轉身消失。
觀音、文殊、普賢三菩薩靜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由深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不應與那金蟬子動手……”
現在三菩薩要麵對的是聖人的怒火了。
……
靈山之外。
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跟在陳江流身後,看著臉黑沉默不發一眼的師傅,小聲試著問了一聲:“師傅,還取經嗎?”
“取,怎麽不取!”
“取經!”陳江流臉色雖然黑,但說取經時卻沒有一絲情緒。
孫悟空眾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此刻師傅心中想的什麽…可以猜到的是,師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師傅,那咱們現在?”
“先去獅駝嶺!”
獅駝嶺,億萬人族被殺,死後怨氣不散,定會形成厲鬼冤魂,陳江流要過去超度!
陳江流師徒五眾到了獅駝嶺。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人骨堆成山,人皮堆成山,萬人骷髏山……
百人窟,千人窟,萬人窟,暴露於荒野,怨氣環繞,凶煞衝天。
陳江流的拳頭握的吱吱作響,“吃絕了,死絕了,我人族同胞啊!”
“佛門…怎麽敢的?”
“凶手,殺人凶手!”
“貧僧,貧僧……”陳江流心中怒火重燒,所有的怒氣堆積,陳江流想喊念一聲阿彌陀佛卻不敢。
陳江流怕佛號再刺激到無數慘死的亡靈……
孫悟空師兄弟幾個皆是義憤填膺,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怒火,“佛門表麵光鮮亮麗,背後居然幹這樣的勾當?”
“虛偽!”
孫悟空緩緩的走到陳江流身旁,“師傅,這附近沒有亡魂了,有地府陰神的氣息,想必是被地府接引走了。”
“知道了。”陳江流無力的揮了揮手,獨自一人走向了人皮山、人頭山,自言自語。
“你們都是辛勤誠懇的人啊。”
“你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生活本應當是幸福美滿的啊……”
“不該這樣的…真的不該這樣的……”
孫悟空眾弟子看著自言自語魔怔的師傅,也沒去打擾,靜靜等著。
三天三夜。
陳江流站在人頭山、人皮山裏講了三天三夜,才痛苦的閉上了雙眸,“放心,此仇必報!”
陳江流轉身朝外走去,身後燃起了熊熊火焰,火是六翅金蟬本源火,撲不滅……
大火燃燒了幾個月,整個獅駝嶺化為了火海,灰盡之下,埋葬著無數的人族。
陳江流在獅駝國城上插了一杆旗幟,上麵有著名字,‘獅駝子民’四個大字,微風襲來,旗幟飄揚。
“叔,侄兒好像明白你所做的了。”
……
車遲國。
陳江流領著徒弟,向之前踢過的道觀一一賠罪,然後沉聲道:“繞過車遲國!”
“師傅,那通關文牒怎麽辦?”
“不要了。”
“吾已無顏再麵對獅駝子民,繞路吧。”
“師傅,繞路的話咱們要多走半年啊!”豬八戒、沙和尚有些不情願。
“繞路!”陳江流語氣嚴厲,斬釘截鐵道。
“是師傅!”
陳江流不願再走車遲國,寧願繞路多走半年!
時光荏冉,白駒過隙,轉瞬一年過去。
陳江流自出了車遲國境,便恢複了狀態,貪財好色,喜怒無常……
連孫悟空一眾徒弟,也都猜不透師傅內心。
九天雲層上,盯梢的藥師、彌勒、觀音、文殊、普賢見著金蟬子無甚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將之前車遲國之事,當作了一個小插曲,不影響佛門取經大計。
安平州,十裏涼亭內。
魏叔玉以文火煮著茶水,慢慢品茗,目光眺望極西之地,嘴裏呢喃道:“陳江流也好,金蟬子也罷,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佛門…竟敢屠戮吾人族,便準備接受怒火吧。”
“血債血償!”
……
陳江流師徒五眾繼續向西行,曉行夜住,渴飲饑餐,不覺得春盡夏殘。
這一日。
師徒五眾行至了一大河,茫然渾似海,一望更無邊。
“師傅,這河太寬了,天色已晚,要不咱們明日再渡河?”
“嗯,明日再渡河吧,先找個地方過夜吧。”
陳江流師徒沿著大河往下遊走。
天色已晚,師徒幾個走了半個時辰,便見著遠處有燈火閃爍。
走近村中,便聽著鼓鈸聲音,村裏掛著白綢,隱隱間能夠聽到哭聲。
“師傅,這莊裏剛死了人,晦氣,要不咱們還是去別處借宿去吧?”豬八戒在一旁都囔道。
“為師累了,不想走了,悟空前去借宿吧。”
“好嘞師傅。”
孫悟空前去借宿,因長相將村裏的人嚇了一跳,陳江流解釋過後,才平息了恐慌。
一老叟邀請陳江流師徒一眾進了家門,準備齋飯款待,待準備完了齋飯,又敲起了鼓鈸,老人、青年、婦女哭聲不斷。
“不知老人家中何人去世?”陳江流不解的問道。
“是老朽的孫子。”
“幼小夭折,節哀。”陳江流師徒皆是歎了一口氣。
而這時,一名幼小的孩童活潑的跑進了屋,“爺爺,爺爺。”
“哎,爺爺在呢。”老人寵溺的看著孩兒,眼神中多出難以言喻的悲傷。
豬八戒瞧著小孩,不由好奇問道:“你有兩個孫子嗎?”
“就這一個啊。”
“你這老倌,孩子不是在這呢,還沒死呢,怎麽就辦上白事了?”
“這不是咒孩子嗎?”豬八戒都囔道。
孫悟空蹲在板凳上,笑了笑開口道:“俺老孫不白吃你的飯,這孩子可是得了什麽病?讓俺老孫來看看。”
老叟連忙搖頭,帶著哭腔道:“沒得病,也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啊。”
“諸位長老有所不知,這白事叫亡靈齋飯,是送孩子的……”
“咱們這是陳家村,村外有一條大河,叫通天河,通天河旁有一座靈感大王廟。”
“靈感?何為靈感?”小白龍出聲問道。
“感應一方興廟宇,威靈千裏右黎民。年年莊上施甘露,歲歲村中落慶雲。”
孫悟空又笑道:“施甘雨,落慶雲,這是好事啊,俺老孫怎觀你這般愁苦?”
那老者跌腳捶胸,歎了一聲道:“長老啊,施甘雨,落慶雲雖是好事,但也傷人啊,那靈感大王,每年要吃一對童男童女啊!”
“什麽?每年吃一對童男童女?”陳江流、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都不禁瞪大了眼,震驚道。
吃童男童女,這哪裏是昭彰正直神,分明是妖魔鬼怪!
老人繼續哭訴著,“這次輪到我家了,我家姑娘一秤金跟弟弟家小子陳關保。”
陳江流吃著大米飯,也索然無味,沉下臉色問道:“那妖怪來這通天河多久了?”
“少說幾十年了。”
“師傅,幾十年,那妖怪豈不是吃了幾十對童男童女了?”孫悟空怒道。
陳江流微眯起了眼,心中殺意陡現,繼續問道:“那靈感大王來行走,你看見它是甚麽嘴臉?有幾多長短?”
老叟道:“不見其形,隻聞得一陣香風,就知是大王爺爺來了。”
“今晚便要進貢童男童女?”
“是今晚!”老叟說著,又哭訴了起來。
陳江流放下了手中飯碗,出聲安慰老人道:“今夜便讓孩子在家待著。”
“那可不成,要是惹惱了靈感大王,就全完了。”老人惶恐道。
“放心,那靈感大王沒以後了。”
陳江流緩緩站起身來,“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準備降妖!”
“嘿嘿,好嘞師傅!”
月黑風高夜。
陳江流帶著孫悟空一眾進了靈感大王行宮。
陳江流囑托道:“悟空,你變成一秤金,八戒你變成陳關保,沙僧你守在門口,小白龍守在通天河旁,今夜要是放跑了妖怪,休怪為師……”
還沒待陳江流說完,孫悟空等就連忙點頭,“師傅盡管放心,絕對放跑不了!”
“好!”
陳江流安排完之後,孫悟空便化成了一小女孩模樣,豬八戒變成了陳關保,坐上了桉台。
夜漸漸深了。
緊閉著的行宮大門陡然打開,一陣煙霧襲來,隱隱間有著紫竹梵香。
陳江流聞著香氣,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佛門的梵香!”
“又特麽是佛門!”
“好,很好,又是佛門屠戮人族!”
靈感大王走至桉台前,雙眸中露出貪婪,“童男童女香嫩可口,哈哈哈哈。”
“先吃哪一個呢?”
陳關保見著妖怪要吃自己,連忙道:“我的肉不好吃,又騷又臭,你還是先吃猴子吧。”
“猴子?”
還沒待靈感大王回過神來,一旁孫悟空顯現了真身,手裏提著一根如意金箍棒,朝靈感大王的頭上劈去。
“啊!逃!”靈感大王瞧清了猴子模樣,心底又驚又涼,化為一道金芒就向通天河裏飛去。
靈感大王動用了保命神通,孫悟空一棍之下,僅打下了兩片魚鱗。
孫悟空自知失手,便連忙朝行宮門口喊道:“沙師弟,攔住那妖怪!”
沙和尚模樣長的憨厚,心底深沉無比,也看出了這妖怪身上的梵光有些特殊,便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讓這妖怪逃去,“哎幼,大師兄,我沒攔住……”
行宮暗處,陳江流臉色平澹,雙眸目光將沙和尚方才的舉動盡收眼底,“嗬!貧僧就知道你個二五仔!”
不多時。
行宮外一聲龍吟響起,小白龍提著靈感大王走進了行宮,冷笑道:“嗬嗬想走水路跑?想的美!”
“請師傅發落!”小白龍將靈感大王摔在了地上。
靈感大王被束在地上,心中一點都不慌,反正自己是觀音菩薩的金魚,不就吃了幾十個對卑微的童男童女,隻要自己亮明了身份,不會有事的!
陳江流一聲不吭的拿起了九錫禪杖,笑嗬嗬的走近了靈感大王,臉上陡然一變,舉起九錫禪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靈感大王的頭上砸去!
噗嗤!
血花四濺,到處飛舞!
陳江流動作極快,眨眼間便打了幾十禪杖。
靈感大王也被砸懵了,鑽心的疼痛,血,都是血,惶恐至極,驚慌失措,“唐僧,你不能殺我,我乃觀音菩薩的金魚,奉命在此……”
“奉尼瑪命!”陳江流手中的九錫禪杖更重, 滿臉鮮血,有些猙獰!
“你敢殺我?你敢殺我?你敢…殺我……”靈感大王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最後已然喊不出聲來。
“悟空、八戒、小白龍給我打!”
“是,師傅!”孫悟空、豬八戒、小白龍紛紛上前暴打!
沙和尚心驚之時,也要上前暴打。
陳江流滿臉鮮血,笑咪咪的攔住了沙和尚,卷起沙和尚的僧衣,擦幹淨了臉上的血,語氣平澹到剛剛好,“下次再陽奉陰違,你跟這靈感大王一個下場。”
沙和尚彷若觸電一般愣在原地,心頭滿是惶恐,“師傅…他剛剛竟看出來了……”
底下,靈感大王已被打死,顯現了原型,正是一隻金魚精。
陳江流擦幹淨了臉上血,又出聲道:“徒兒們,支鍋,一半酸菜,一半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