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哲學疑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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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這一次失敗的經驗,去套下一次的行動,聽起來就像是在送死一樣。’
    林峰不清楚帝發是怎麽想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看的清楚,這些人不管是從鯀留下來的信息之中,得到了什麽消息,他們都失敗了。
    畢竟在大湖之中生活之人,不管怎麽樣,對於息壤和“神人”的需求,都和生活在大河旁邊的民族一樣,不能不依靠水源,但是也不能不防備水源。
    水是生命之源,可以帶來生命,但是水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除掉所有的生命。
    林峰心裏吐槽。
    失敗是成功之母,但是用老媽的經驗去處理老媽處理不了的事情。
    怕是也會重蹈覆轍。
    現在看起來,帝發他所得到的信息,一定要比這些失落在這裏的人要多的多,他的準備也更加的充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選擇來此送死。
    ‘帝發是急了,但是他不是瘋了。’
    又一個奇怪的念頭,念頭到了這裏的時候,林峰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出現了一道火焰。
    奇怪的是,這一道火焰隻能他看到。
    別人都看不到。
    不管是“方相氏”還是“帝發”,都完全看不到這一點火焰,這一點火焰就好像是獨屬於林峰的寶物。
    林峰悄無聲息的把玩著此物,這一點火焰很快就進入了林峰的身體之中。
    很奇怪的念頭,這些火焰不斷的對著林峰竊竊私語。
    “本師”。
    林峰皺眉,大量的記憶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這是他的一生?
    林峰不知道,但是這些記憶太真實了。
    不動聲色的跟著帝發。
    帝發走的越發的快了,在這黑暗之中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和目標,其餘的人都緊緊的跟隨著帝發往前走,不管是從什麽角度來看,帝發都符合一個合格的統領者。
    他是這裏知道消息最多,最冷靜的人。
    林峰沒有回頭看,但是他聽到了噗噗噗噗的聲音。
    那是大量沙礫粘在了天花板上的聲音。
    可惜的是,此處的火焰就算是再高,也照不亮天花板。
    帝發也不允許所有人朝著後麵看。
    “不許後看,違令者斬!”
    他的命令霸道的厲害,林峰隻能繼續向前。
    在這一條路上。
    林峰看到的細節更多,他看到更多的屍體被埋在底下。
    其中有一些人,不是那些鯀的追隨者,他們更加的高大,在他們的身邊也有一些動物的骨骸,更重要的是一個人身上,他的身體是“空”的。
    是蟲巢。
    “這都是九黎族的巫師。”
    瞥了一眼,帝發開口說道。
    越是往裏麵走,就越是可以看得出來,過去這個廣場一定一座祭祀廣場,地上刻著的是火焰溝壑,是咒文,不過黃沙之中。
    這些火焰都被結構成為了沙子。
    無法燃燒。
    還有一些沙礫的基石,應該是祭祀的物件,可是現在都徹底的沙化。
    不清楚是什麽樣子。
    所有人都開始緊張了。
    隨著他們的深入,兩邊的砂礫開始越來越高,這種情況不有的人不緊張,越是裏麵的砂礫,反而越是放鬆。
    反而越是安全,老老實實的沉睡著。
    帝發說話的聲音不低,可是大家都很害怕。
    帝發告訴他們,不用緊張和害怕,“我們叫醒不了他們的。”
    帝發說道。
    “人類怎麽可能叫醒自然呢?”
    ……
    杜甫有一句詩詞叫做“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這句詩詞用在現在也很正常。
    陰間深處,大量的黃沙從所有人的頭上落了下來。
    張道陵此刻,就在青山祭酒身邊,他貼身保護青山祭酒,因為他知道,青山祭酒也是他成道的一部分。
    毫不誇張的說,誰要是傷害了青山祭酒,誰就是和張道陵有解不開的仇怨。
    阻道之仇,不共戴天。
    雌雄雙劍作為最為頂尖的法器,盤桓在張道陵的身邊。
    在那巨大的青銅棺槨之前,有一座燃燒的大山攔住了他的去路。
    青山祭酒看著這燃燒的大山,眼神之中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他在這大山出現之際遇,雙手行禮,是對於同道者、殉道者的尊重,這青銅棺槨之中的屍體,所言非虛。
    他沒有誆騙眾人。
    他的確是在曆史之中,抓住了很多史官,隻不過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史官在很早之前就分裂成為好幾種流派。
    “道不同,不相為謀”。
    像是史官這樣的存在,意誌堅定,幾乎不可說服。
    到了道理相爭這種層次,沒有捷徑,要麽像是佛陀那樣,降服外道,要麽就是孔子誅少卯,從根源上出發。
    總是會有方法手段的,隻不過當時的史官是分裂了,根據理念的不同,他們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張道陵此刻含怒而動,展現了驅魔的手段。
    物理驅魔,不像是被放逐到了陰間的被遺忘之物,被雌雄雙劍斬殺之物,被青山祭酒見證,哪怕是在陰間深處,那也絕無複活之可能。
    這裏倒了一地的神頭鬼臉。
    這一會,這些神頭鬼臉死透徹了。
    張道陵也並不放心這些神頭鬼臉,要不是今天時間實在是倉促,可能他還要起來一道法壇,想要利用這雌雄雙劍的特性,逆流而上,和青山祭酒一起動手,從源頭斬殺了這些妖孽!
    這一招,張道陵尚未使用過,但是遇見了這樣的敵人。
    青山祭酒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為了以防萬一,這種法術,也不是不可以動用。
    就在快要到了入港的時候,這天上開始下起來了砂礫,遇見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張道陵也都謹慎的放下來了手中的雌雄雙劍。
    重新躺回去的屍體,沒有說話。
    他隻是從體內都透露出來了一種歡愉的意思。
    張道陵看向了青山祭酒,論起來這漢朝末年的妖魔鬼怪,張道陵是最熟悉的,但是要是說這些古老的,古怪的情形。
    青山祭酒才是此中老手。
    張道陵看一眼青山祭酒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他問這青山祭酒這是什麽,青山祭酒說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麽。
    但是絕對不對勁。
    天空之中的砂礫越來越多,青山祭酒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某一種東西從被遺忘的曆史之中被人拉了出來,能夠以一人之力拉出來這種自然的,也就隻有史官。
    反正他是沒有見到什麽自然。
    那麽能夠從曆史之中拉出來這些自然之物的,就隻有林峰了。
    這是在搞什麽?
    鬥法之中,青山祭酒看到了不遠處的青銅大門,青銅大門死死的關閉著,一點縫隙都沒有。
    甚至於可以這麽說,這一扇門,就是一體鑄就。
    在鑄就的同時,就沒有想過開門的可能,但是青山祭酒很清楚,林峰就在外麵,因為“遊戲機”就在這後麵。
    到了近處,才能察覺到“遊戲機”的所在,可是“遊戲機”現在處於“宕機”狀態,這個“宕機”還是青山祭酒新學會的詞。
    能夠叫“青山遊戲機”都開始“宕機”之物。
    “自然。”
    青山祭酒也不敢貿然上前,主要是他不清楚這後麵到底是有多少自然。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事情已經快要超出了他的想象。
    雖然他不知道林峰具體是和多少自然有了深切的牽扯。
    但是以己度人。
    他知道,在見證的過程之中,他們這些人都是和一些誰都不想要有聯係的難以想象之物有聯係的,這種聯係叫人心中發怖,就算是史官,有的時候也無法抵抗這些恐怖之物。
    走陰路尚且都會遭遇不幸。
    更不要說是史官了。
    青山祭酒看了一眼張道陵。
    “速戰速決,問題不在這裏,問題在門後。”
    “這也不是帝發,這是帝發最後留下來的戾氣和執念,應該也是一些我沒有見過的法門。”
    青山祭酒是沒有法子了。
    他是看出來了,眼前的情況,就是有人在阻攔他們。
    這一座山被暴露之後,這後麵真正的主人已經不再關注這些事情,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青山祭酒很不安,因為他知道,帝發不是傻子,作為夏朝時候的君主,並且在時間之中,看到了這個世界本質的人,他是知道,他的死亡被史官看到是一個定局。
    但是要是一個史官殺掉另外一個史官,就可以改變這種定居。
    也就是說,他的死亡,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哪怕是被見證的死亡亦是如此。
    所以,每一個史官,他終身都生活在陰影之中。
    帝發敢於這樣做,是因為林峰麽?
    是因為這大門,可以剝奪林峰的資格麽?
    青山祭酒想到了這件事情,有些緊張了起來,站在他身邊的張道陵感受到了青山祭酒的緊張,所以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流出來了鮮血。
    張道陵撐到之前,是在龍虎山煉製過丹藥,他在龍虎山煉製丹藥的時候,丹藥成,天上祥雲成龍虎之樣子。
    所以證道之地,實在鶴鳴山,但是他和龍虎山有牽連不斷的淵源。
    他的血,自然帶著一股“類自然”的氣息。
    沒有用血液畫符,張道陵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高山,這高山有些意思,有些遠攻不破的意思,但是很明顯,要是將裏麵的人引出來。
    青山祭酒下意識的從自己的袖子裏麵,拿出來了一個一瓷瓶子。
    這小瓷瓶子上麵,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子特殊的氣息,很明顯,這也是和高原上犛牛教門的魚的骨灰一樣,是一些特殊物件。
    用來儲存張道陵的血液,十分合適。
    張道陵服用了大藥之後,他自己就成為了一尊大藥,但是很顯然,吃人修仙並不是主流修仙形式,能夠吃了現在張天師的人,壓根就看不上這種情況。
    並且想要吃掉張道陵的人要思考一件事情。
    那就是看他的胃口是不是很好,能不能消化的了張道陵了。
    要是消化不了張道陵。
    少不得要出現一個佛祖破肚而出的故事了。
    區別就在於,佛祖可能會覺得自己從佛母的肚子裏麵破肚而出,稱呼他一聲佛母。
    可是張道陵就不一定了。
    張道陵一定會舉起來自己的雙劍,大喊一聲,“妖邪,受死!”
    強者都有自己的道路。
    想要走捷徑的,那就要看看張天師的手中雌雄雙劍,是否還鋒利!
    還有件事情,青山祭酒一直隱藏在心裏,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就是曆史的發展,有偶爾,但是也有許多必然。
    張道陵的證道之路,本來就好像是一種必然,他一定會在某一個時候證道,就好像自然就會成為自然,在古老的大禹治水的年代,就一定會有那一場洪水一樣。
    無法避免。
    誰都不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就是規律,一種似乎是命運,但是絕對和命運沒有關係之物,其中到底有什麽原因,不清楚。
    有專門來研究這些事情幹的史官。
    但是根據青山這一脈的人觀察,能夠去做這些的人,他們的下場都不怎麽好。
    接觸到了深層次的自然的話,沒有一個“史官”,或者說的更加極端一點,很少有人可以維持住自己,有的人被稱之為聖人,就是他們可以對自然,淺嚐輒止。
    收攏其中有效之物。
    並且走出來自己的道路。
    完全沒有“人是有極限的,所以我現在不當人”了的這種想法。
    但是,這也隻是一種感覺,一種想法,沒有經受過任何的考驗。
    看起來,張道陵不是很喜歡別人來試一試這是不是正確的。
    鮮血流了出來。
    黑色的大山之中,裏麵的存在,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張道陵瞳孔十分冷漠,這個“年輕”的道士眼神之中似乎是有雷火閃動。
    這裏聚集了詭異,人造自然,自然,類自然於一體。
    就算是一些呈現出自然現象的陰間詭異,也都不會靠近這裏,這也是一些研究自然的史官好奇的事情。
    那就是這些自然,會不會有“王不見王”的想法。
    就在這模模糊糊的思考之中。
    黑色的山石之中,開始逐漸有隱藏之物跑了出來。
    張道陵笑了起來。
    青山祭酒往前湊了湊,張道陵沒有好氣的說道:“往後麵退些!還有,我的血。”
    他說話的當口,一股風吹來,將青山祭酒吹得踉踉蹌蹌的朝著後麵退走。
    看起來,張道陵是不希望自己有一滴血出現在青山祭酒的身上。
    按照道理。
    青山祭酒是不會謀害張道陵的。
    但是張道陵可不想要賭一賭這個萬一。
    人,不能陰溝裏麵翻船。
    特別是史官這個陰溝,是出了名的陰險、可怕!
    ……
    林峰的眼神開始逐漸明亮,他還不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像是獲得了什麽了不得的信息。
    “本師”的一生,緩緩地從他眼前流過,每一次他恍惚的時候,都會有人(帝發)提醒他,將這一種“和本師二合一”的想法,分開兩半。
    並且他腦海之中還有騰蛇的虛影,這騰蛇十分肅殺,並且它會在重要的時候提醒林峰。
    ‘史官’。
    更重要的是,林峰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棵樹,也在火焰之中。
    和禍鬥,和騰蛇不一樣,這一棵樹,林峰感覺極其的順眼,就好像這一棵樹就是他自己一樣。
    他一邊攫取“本師”的知識,另外一邊,他再次看向周圍的一切,就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旁邊,兩邊的沙礫高如山堆,隻要他們稍微傾瀉下來,按照這裏的沙量,隻需要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可以將他們淹沒。
    他們這些人,就會和那些沒有逃跑離開這裏的部落之人一樣,化作幹屍。
    可是林峰此刻,終於不再緊張和恐懼,因為他可以確定,這就是“自然”。
    這裏,可能是曾經旱魃留下來的地方!
    根據“本師”的經驗,旱魃是一個“假想的形象”的可能,要高於這裏真的有一個青衣女神的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