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嘀咕自己的，旁邊人卻不想錯過這個和他們搭上線的機會。
    有個人拍了拍旁邊女明星的腿，讓她過去。
    穿著短裙的女星給倒了兩杯酒遞過去，江休臉上還笑著，眼神卻冷冰冰地掃過他們，接過酒杯拿著沒動。
    “你是叫範楚吧？我看過你的…嘶，紅毯照。”
    沒說得出口的作品，就紅毯照能看。
    叫範楚的女明星臉一僵，又不得不陪著笑說是。
    她倒酒隻是個插話的突破口而已，後麵立馬就有人問起別的問題。
    “江休，顧行則最近真和周京墨在打擂台啊？”
    “你覺得我清楚嗎？我要是清楚還能在這兒當個不學無術的混二代？”他懟起人來連自己都罵，連帶著被同樣罵了的人收聲兩秒。
    但很快又有另外的人問：“聽說前段時間王家的人想把一個小職員送給顧大少啊，那個小職員還是周京墨看上過的。”
    “還有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江休故作驚訝，“我以為這麽隨便的事隻會發生在那個寧斯雲身上。”
    其他人：“……”
    這不好吧，背著寧斯雲說人家壞話。
    “寧家人嘛，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公司就那麽多女明星。”
    “之前寧斯雲不是才甩了個女明星？好像還挺有名的。”
    “哎最近好像沒有了啊，有點奇怪，前幾天還聽人說他喝多了酒被送醫院來著，怎麽，對前女友念念不忘啊？真栽了？”
    “拉倒吧，千年梧桐樹栽了花花大少也不會栽。”
    一人說一句，也夠吐槽得寧斯雲背後發毛的。
    江休和沈卻沒參與他們的對話，都拿著酒杯晃啊晃的，就是不喝。
    範楚又靠過去，裝得爽朗大方的樣子：“是這瓶酒不好嗎？女士倒的酒，多少還是意思一下喝一口嘛。”
    “是不大好，一股劣質香水味。”
    江休惡劣地笑，對著她變化的表情麵具，低聲挑事兒似的說：
    “我可和寧斯雲那幫人不一樣，你要真閑不住就去找寧斯雲唄。隻需要一張臉，再告訴他你想要個什麽資源，都不用花錢就能p到他，多方便。哦，後麵還真能得到點資源，這不純純就是你占便宜的事？”
    看著他那涼颼颼的眼神，範楚還真有點犯怵了。
    沈卻慢悠悠道：“那幫人裏，寧斯雲也不見得是最佳狩獵對象，聞堇年才是吧。家裏的獨苗苗掌中寶，能拿下他，什麽得不到啊，他屁股後麵一排幾千萬的車都能送。”
    “說得誰還不是家裏的寶了。”江休不屑地昂頭。
    “你就不是。”
    “……別不把二胎當寶！就你們獨生子能當寶是吧？！我哥對我很好的，我還是寶中寶呢！”
    沈卻“喲”一聲。
    “你哥可真愛你。那我怎麽聽說他這次的發展對象都找到寧家那個寧知夏頭上去了？說不定之後你和寧斯雲還能當親戚呢——”
    江休：“……我哥是忍辱負重！”
    “哦，為了誰？”
    “……為了我，我為了顧哥，顧哥肯定有什麽事和寧知夏合作了！”
    說不定就是要搞寧斯雲或者周京墨。
    沈卻翻白眼：“我先替顧哥謝謝你們兄弟倆的忍辱負重了。古時候兩國交戰都沒犧牲這麽大。”
    江休還想懟回去，這時候突然有人指著樓上說：“哎，那是寧斯雲他們吧？巧了不是，他們也在這兒。”
    兩個人對視一眼，順著那方向看過去。
    對方四個人正從樓上下來，要經過他們這兒。眾目睽睽下，他們又不是坐在包間裏，兩撥人理所當然地碰見了。
    周京墨和聞堇年拽得二萬五八似的，眼裏看不見人一樣。還是祁舟先出聲，笑眯眯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就你們倆啊？顧總沒在？”
    江休：“他不像我們這麽閑，忙著工作呢。”
    祁舟瞄了眼周京墨的方向，忍住笑：“是嗎，真辛苦。在聊什麽呢？”
    “聊寧三少和女明星們不得不說的故事。”
    寧斯雲：“……江休，你閑得沒事做？”
    江休撇嘴：“看不出來？有事我會在這兒？”
    寧斯雲再次：“……”
    “別介意，他習慣性吃錯藥，”沈卻不走心地打圓場，“你們先走，有機會下次一起玩。”
    後麵那句話是對著聞堇年說的。
    聞堇年掃過他，一眼就看見那串贏來的車鑰匙。
    跟釣了條五斤大魚一樣恨不得掛在褲腰上炫耀。
    但他關注的重點卻不是這個，而是“顧行則這邊的人會不會知道些什麽”，於是他應下了沈卻的約，還主動約時間。
    “明天就可以，玩車或者射擊都行，怎麽樣，要來嗎？”
    沈卻愣了下。
    “我隻玩賽摩，不怎麽玩跑車。”
    聞堇年：“那就射擊。要來嗎？正巧找不到人玩。”
    周京墨看了眼他，沒空聽這些，淡聲說：“你們約，我先走了。”
    寧斯雲也沒興趣，沉默不言地跟著離開。
    隻剩下祁舟，花姑娘一樣擠進來坐下，喝了杯範楚倒的酒，誇得幾個女生心花怒放。
    聞堇年和沈卻就站在卡座邊上商量明天的射擊遊戲，江休在旁邊聽著，視線忽轉一圈，對聞堇年提了個建議。
    “要不然多叫點人？祁舟加上寧斯雲，我們這邊再叫上常縉。”
    “常縉是退伍特種兵吧，”聞堇年眯了眯眼，“你讓一個專業的來和我們玩兒？”
    “友誼賽而已，或者你可以認為這是個聯誼會。雖然周京墨和顧哥有競爭業務，但我們又沒有，玩玩也可以吧？”
    聞堇年這人絕對不是正經要玩射擊的，既然是為了別的事，那多點人也沒區別。順便還能探出來，他是想從沈卻身上得知點什麽事，還是想從“和顧行則相關的人”身上獲得什麽消息。
    兩個人都沒安好心，聞堇年動了動戴著黑色護腕的手，不動聲色地點頭同意。
    “可以。明天晚上八點。別帶其他人。”
    他意有所指看了眼卡座上幾個濃妝豔抹的女明星女網紅。
    江休擺擺手：“放心，這不是我們帶的，我們又不是寧斯雲。”
    遠處已經上車離開的寧斯雲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動靜還挺大，差點一腳把油門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