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在大中午的時間專門開車來吵一架，棠恬也不喝咖啡了，看著寧思瑜說：
    “到底什麽事，直說吧。和周京墨有關？”
    寧思瑜古怪笑了下：“難道我還會有其他事嗎？”
    每個人都說她是為了周京墨能發瘋的瘋子，她的生活除了奢侈品和周京墨，還能有什麽呢？
    說完她又恢複表情，如同從前威脅每一個膽敢靠近周京墨的女人一樣，麵無表情地問：“你想攀上周京墨？”
    接著上下打量她，語氣嘲諷：“還特意朝著他喜歡的類型打扮。”
    棠恬神色不變，捏著勺子慢慢攪動，看向窗邊的一盆綠植，語氣淡然：“沒辦法，棠家需要我這麽做。”
    寧思瑜一頓：“棠家要求你這麽做？你自己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他那種人，”棠恬還做出很疑惑的表情，“其實我很奇怪，你為什麽會這麽喜歡周京墨？因為他足夠有錢？”
    “雖然我不是這個原因，但你敢說足夠有錢這條還不夠有女人前仆後繼嗎？”對於愛上周京墨的原因，寧思瑜向來坦蕩，因為她本來就不是為了錢。
    棠恬先是點頭，然後又說：“是夠很多不知情又一心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前仆後繼的。但我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人。”
    她收斂了笑，看著寧思瑜道：“你看，你都能看得清楚棠家想做什麽，但周京墨偏偏就要假裝不知道。你知道合作這麽一段時間來，他和我唯一的交集是什麽嗎？”
    “什麽？”
    “他讓我去清泉山，給他那個情人當珠寶模特，當著那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女人的麵，被指揮著展示珠寶效果，嗬。”
    棠恬自嘲地笑，語氣冷硬：“我棠家就算比不上他們周家，我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孩兒，也不是要白送出去給人侮辱的。如果這樣我都能愛上他，那我豈不是個沒腦子的自虐狂？”
    寧思瑜皺眉，目光懷疑：“他真的這麽做？”
    “我沒必要騙你。寧二，你今天要是想來給我個下馬威，那真是很沒必要。你真要想繼續貼上周京墨，那最好還是去解決那個被他如珠似寶養著的小情人吧。那看起來也就是個菟絲花，自尊心又強，還有點好心。”
    要說前幾句話，寧思瑜還在認真思考，但聽到最後一句，她就很突兀地笑了聲。
    “你說她是個好心的菟絲花？”
    能當著周京墨的麵扇他們姐弟倆巴掌，這也能叫好心，能叫菟絲花？
    是他媽鋼絲球吧。
    棠恬聽她語氣奇怪，好奇問：“怎麽，你之前見……哦，會所那件事是真的？”
    寧思瑜扯了扯嘴角：“她仗著京墨的勢，什麽事都敢做。你怕不是看錯了，再不然就是她太會裝。”
    棠恬卻想著，難不成她們看見的不是同一個人？
    她實在很難想象出，那樣一個清純漂亮的女孩兒，會暴起扇人。
    扇寧思瑜也就算了，可以理解為因為男人突然惡向膽邊生，但敢連著寧斯雲一起扇，那就不得了。
    “她叫什麽名字？”棠恬問。
    寧思瑜眉眼陰沉吐出那個名字：“雲姝。”
    那就是同一個人。棠恬腦海裏“那個情人可以很容易被解決”的想法暫且滯留。
    她又問：“那你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嗎？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管是娛樂圈還是模特圈。”
    “大概是某個窮學生。”寧思瑜在這兩天接觸公司業務時，順便查過寧氏旗下的藝人。
    沒有叫雲姝的，倒是聽員工說起過另外兩個人。
    想到這裏，寧思瑜眼神閃了閃，意味不明道：“就是查不到她的消息，像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不過她有兩個認識的人，在寧氏當藝人，是兩個十八線。”
    棠恬：“有朋友那不就是好事？你可以……”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寧思瑜心知肚明她的打算，諷刺道：“你不用操心我打算怎麽辦。想看我騰出手去收拾她？你嘴上說著自己被逼無奈，那怎麽還給我出主意找她麻煩呢？”
    想看她們鬥起來，好坐擁漁翁之利？她寧思瑜也沒那麽蠢。
    棠恬笑容一收：“我說了，我對周京墨沒意思，你要是搶得回去，隨你的便。”
    隻不過她對周太太的位置誌在必得。
    “對他沒意思，但是要繼續順著棠家的意思攀上他？”寧思瑜在周京墨的事上向來不知道什麽叫收斂，想罵就罵，“在外立牌坊在內當個綠茶婊？”
    婊這個字一出來，寧思瑜看著棠恬難看的臉色，心裏終於升起點快感。
    “棠恬，別輕易把人當傻子。我不是不能如你的意去搞那個賤人，但你最好真的如你所說對周京墨不感興趣不會貼上去，不然那個賤人是什麽下場，你也會是什麽下場。你知道的，我脾氣上頭的時候，什麽都做得出來。”
    說完，寧思瑜戴上墨鏡起身走人。
    留在原地的棠恬緊繃著臉，片刻後又露出一點笑。
    那就看看，是一廂情願更有用，還是各求所需更有用。
    這場隱秘的談話結束在午飯時間，沒人發現。
    原本棠恬想著，在短時間內她的計劃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不會引起周京墨和寧思瑜的注意，也就不會引來針對。
    溫水煮青蛙的辦法要等到最有用的時候一擊必中。
    然而沒想到的是，兩天後的下午，暗戀係列珠寶的故事走向，突然調轉了頭，有人點了一把火，把她的計劃提前推向了大結局。
    顧氏。
    林特助進辦公室時，顧行則正麵無表情看著辦公室的專用投屏。
    上麵播放著對周氏珠寶的估值收益預測線，還有Criya品牌市值的預計走向線。
    目前看，形勢都一片大好，線條幾乎全是上漲趨勢。
    看見林特助進來，顧行則的視線暫且離開屏幕，看向了他。
    “開始了？”
    “開始了，從棠恬的粉絲開始的。”
    有的不理智粉總喜歡為自己偶像做夢，看到棠恬為周氏珠寶代言後，就非要從些不存在的蛛絲馬跡裏，尋找棠恬和周京墨關係非同尋常的證明，再大肆宣傳。
    好像總覺得，女明星和多金總裁不得不說的故事很能為自己的偶像增加身價。
    這樣的粉絲心理，很容易就能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