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還是悶悶的。
    顧行則摸了摸她腦袋，在她後頸那兒捏一捏。
    “不用試圖理解別人的想法。你要做的事不會因為他們改變，那他們的想法就不重要。”
    有道理，但eo情緒哪是說消失就消失的。
    她脖子往前傾，反手去推他，皺眉說教：“你怎麽總要捏我？”
    “不好意思，關係才見光，有點忍不住。”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實際上語氣聽不出半點歉意，全是漫不經心。
    雲姝動了動嘴角，想說他們這哪算什麽見光關係。但看著他靜靜注視著她的眼睛，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餐廳裏麵有人走過來，雲姝又推他一把：“你坐好。”
    顧行則斜著視線掃了眼那邊，淡聲說：“他們不敢多看。”
    “那你也坐好。”男人怎麽都這麽粘人，非要摟著抱著貼著。
    看她排斥又嫌棄的樣子，顧行則直接把她的椅子拉過來，兩個人這下是真的緊緊貼在一起了，他把大衣張開都能把她裹進去。
    “看見裏麵那桌客人了嗎？”他示意她看向餐廳裏。
    那兒有兩個人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男人摟著女人的肩膀，吃兩口還低頭說點什麽，惹得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的。
    “他們就……”
    雲姝：“他們都不用吃飯了。飯桌上也能分心，一看就不是來正經吃飯的。”
    顧行則：“……”
    他吸口氣，懲罰似的重重捏了她一下。
    露台區被打開，餐廳經理親自來送菜品。
    七百八的嫩烤小羊排擺在雲姝麵前，散發的香味都仿佛混著鈔票的味道。
    她想仔細看看這幾根羊排到底有什麽不同，也就沒再在意顧行則拉著她不放的動作。
    看得正認真，顧行則從經理手裏接過一個小盒子，放在她眼前，米黃色的絲絨盒子擠進她餘光裏。
    “今天的小禮物。”
    雲姝一愣，看看他，再看向那個盒子。
    …和剛才楚肖欽送的那份禮物有點相似，但那條項鏈她沒帶上。無關的思緒快速劃過，她把盒子拿起來，打開看了眼。
    是兩枝臘梅。
    細細的褐色枝幹上，三朵瑩潤漂亮的臘梅花形態各異，綻放的，半開的，含苞的，栩栩如生。
    “這是什麽？”她捏起來問。
    顧行則拿過其中一個，有些生疏地夾在她垂下來的頭發上。
    “這個是發夾。另一個是胸針，就是可以佩戴在衣服上的裝飾品。”
    發夾就戴在她長發尾巴上，有點傻傻的可愛。雲姝看著和發夾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胸針，拿起來在他衣服上比了比。
    “是這樣戴的嗎？”
    顧行則垂眸注視著她，手又忍不住去撫她後頸。
    “要送給我？”他低聲溫柔問。
    雲姝點頭，並不抬眼看他，隻是研究著佩戴方法，然後說：“我覺得這個更適合你，你戴起來會很好看。”
    可觀的胸膛能把西裝撐起一點弧度，再在那個位置戴上這種吸引人眼球的東西，肯定更賞心悅目。
    就像女生給指甲畫畫，給眼睛上妝一樣，漂亮的部位就是要精心打扮。
    顧行則喉結起伏一下，掃過她滑落到他衣服上的那縷長發，上麵的臘梅發夾和正在佩戴的胸針看不出差別來，像……一對情侶飾品。
    原本沒有男女之分的冷冰冰裝飾物，陡然就有了適用人群的區分。發夾當然是女孩兒用的，胸針也當然是男人該佩戴的，就該是這樣。
    胸針佩戴好，雲姝在他胸口拍了拍，退開一點打量幾秒。
    “好看。”就是還不到最佳效果。
    她回想著顧行則穿過的西裝，挑出一套：“我記得你之前穿過一套灰色襯衫加馬甲，穿那個戴這個應該會更好看。不過我看到你穿過的西裝也不多，不知道有沒有更適合的。”
    在這之前，他們見過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而且顧行則大多數時候都是隻穿著一件襯衫，很難看見他穿一套完整的西裝。
    顧行則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共同按在那個胸針上，低聲笑：“家裏衣帽間有我的衣服，回去試給你看？你可以幫我挑。”
    雲姝眨眨眼：“好啊。”
    有了這一出，後續用餐顧行則的心情都十分不錯。
    雲姝不懂西餐的用餐順序和禮儀，他就手把手教，雲姝嫌刀叉不順手影響吃飯的速度，他就把該切的切好，該剝的剝好，就差把奶油意麵也卷成一團喂給她。
    他們自己都沒覺得，這行為可比餐廳裏那對親親熱熱吃飯的情侶親密多了。
    …
    雖然有顧行則的身份壓著，沒人敢多看多議論，但他並沒有刻意隱瞞，兩個人的親密誰都能看出來。
    很快，顧行則帶女人進酒店的消息就飛到了其他人耳朵裏。
    周京墨在辦公室裏都控製不住情緒，揮手就把手裏的東西砸在了裝文件的櫃子上，玻璃碎了一地。
    嘩啦啦的聲音，聽得外麵總裁辦的人心驚膽戰。
    左助理心裏叫苦不迭。
    誰知道事情怎麽就突然變軌了，前兩天的喜樂融融秒變空巢憤怒，他現在都不敢出現在周京墨麵前。
    生怕老板看見他，就想起某個別墅裏本應該存在但又被搶走了的人。
    長相性別啥都不一樣，他竟然也生出一種類似於菀菀類卿最好別相見的感覺。
    要不是這一麵最好也別見，他都想去請個長假了。
    其他助理找他一起去匯報事情，他也直接推脫。
    “我要先下去收周總的東西，很重要。”
    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就是祁氏照例送來的節禮。
    祁氏的掌權者會做人，走到哪兒都受歡迎。
    左助理就覺得祁舟是個十分可靠的人，收到那一箱羊肉時，磨蹭著遲遲不上樓，在心裏默念一百遍總裁助理守則，然後給祁舟打了個電話去。
    他們做下屬的，就得為老板多做些貼心事。
    電話一接通，他就深呼吸一下，語氣凝重地說：“祁少，我是左林。雲小姐這件事情有點嚴重，周總狀態不太對……”
    在電話另一邊的祁舟還正在書房接受教訓。
    他被下放西南分區的決定又被收回了，祁文正要求他解決掉這件事再走，不能把惹出來的事情遺留下來。
    解決不了，就等著被解決。
    ——
    雲崽：用他的東西送給他，還能欣賞到型男走秀，他還那麽高興。他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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