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打擾我。”
    顧行則眉峰一挑，撐著一條手臂，另隻手指尖在她下巴處撓了下，問：“到底是真忙，還是躲我呢？”
    她低著頭還在寫：“你先睡，我寫完就回去。”
    雲姝本來已經習慣旁邊睡著一個男人，顧行則最開始是個很講禮貌的人，說到做到，抱著睡隻是抱著睡而已。
    顧行則沒像之前那樣順勢回去，而是走近了，漫不經心翻了下她旁邊的書。
    “投資學的書都看一半了，還做了筆記。你的時間確實有點忙。”
    晚上是同居時間。
    “不用麻煩，我就這麽等著。還寫嗎？”
    寫個屁，這怎麽能寫得下去。
    她剛要扔筆說回臥室，顧行則卻抓住了她握筆的那隻手，在試卷上寫下一個A。
    “這道題還沒寫，是這個答案？”
    雲姝嫌他搗亂，去推開他的手：“我還沒看……哈…涼。”
    沒入衣角的那隻手一路上滑。
    顧行則從後麵貼近她，呼吸落在她耳邊，說話和低笑時胸腔的輕微震顫感，能很清晰地讓她感知到。
    “沒穿。洗漱完就那麽不喜歡束縛？”
    雲姝傾身伏在書桌上，背後的蝴蝶骨都緊縮了下。
    “你穿著試試，很不舒服。”
    “放鬆，”顧行則吻她耳垂，磁性嗓音壓低了有種溫柔的性感，“給你舒服。”
    對雲姝而言，有的感覺舒服是舒服，但還會同時伴生一種折磨。
    讓她不得不握緊手忍耐。
    低頭看著麵前還沒寫完的試題，從沒有過的羞恥感從心底裏升騰起來。
    她不怕那天流連過的地點，不管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因為那畢竟隻是兩個人在隱私感很強的臥室裏玩自己的遊戲，她所有的感官隻需要去感知愉悅。
    可是現在很不一樣，她感覺自己就坐在課堂上，老師正背對他們寫著板書，隨時會轉身過來看見。
    看不到那隻作怪的手，但能看到他們現在的坐姿，很不端正。
    “回去，”她隔著毛絨絨的睡衣，按住他的手，“我要睡覺了。”
    “幾分鍾前我讓你回去睡覺，你還奮筆疾書沒有一丁點困的意思。現在要睡了？起碼得先做完你規劃好的任務吧寶貝兒。”
    顧行則吻了吻她的脖子，貼著她耳朵說。
    雲姝有點惱羞成怒，拿手肘撞他。
    “你這樣我怎麽做？要不就你回去，要不就一起回去。”
    “沒有第三個選項？我可以和你一起研究。來，看下道題。”
    那種羞恥感更甚，仿佛麵前的老師馬上就要轉過來講到這道題。
    “……我不想看。出去。”
    顧行則：“手？還是我？”
    雲姝咬著下唇：“你！”
    顧行則埋頭在她頸後低低地笑，手仍然沒收回：“說話之前先正確認清自己的感受。”
    她已經在顫，像之前的每一次興奮。
    不刺激不喜歡，她的這個癖好他們都心知肚明。
    他這話一出來，雲姝的想象就像被抽掉了一層遮擋的紗，變得更詳細。
    …老師一定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表麵看起來隻是坐姿不端正，但她的呼吸聲，表情，都和正常時候不一樣。
    而且站在她麵前，從上往下地打量，說不定早就看到了那隻作怪的手。
    書桌前，試卷上，這種地方怎麽能發生這種事？太荒唐。
    她繃著脖頸仰頭，視線中的燈光在晃，她微眯著眼睛才能看清楚，那是個形似數字9的不規則燈，尾巴上是分散開的幾條枝椏，像是鑲了鑽，在燈光照耀下閃著更耀眼的光芒。
    被光晃得眼睛都溢出眼淚了，她才低下頭，一口咬在伸過來的手上。
    顧行則還在嗅她，被咬了也沒在意，繼續伸手到她麵前，展示出自己的虎口位置。
    “給你看個很有意思的反應。親一下。”
    雲姝才不要親，仍然咬上去。
    他的拇指和食指張開的弧度正好可以卡住她的臉，讓她咬個正著。
    然後她腰後有了點不同的觸感。
    “……”她木著臉僵住沒動。
    顧行則又在她頸窩處低笑，被咬的那隻手也追上另隻手的蹤跡，追逐著更多愉悅的秘密。
    “是不是很有意思？你在掌控我的反應。”
    這話說的，好像她能主宰他一樣。
    對被主宰那麽久的人來說，實在是個很吸引人的說法。
    雲姝動作不順暢地收起試卷，低頭深呼吸兩下，然後轉過頭找他接吻。
    親吻是調動情緒的一把好手，能讓兩顆心緩慢接近。
    她凹著腰，兩隻手撐在顧行則的手臂上，側頭索取更多愛意。
    過了會兒。
    “回房間嗎？”
    “不，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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