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寧三被捕【補11.1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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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自殺的消息,還是他從他媽嘴裏聽到的。
網上的消息他看得不及時,都是從周圍人的談論中得知相關人事物,印象還停留在顧行則暴力拆除周京墨三億別墅的事情上。
甫一聽到這個消息,連傷口處難耐的癢意都仿佛減弱了幾分,他難得一見地露出詫異的表情。
“自殺?”雲姝那個人,能鬧出這樣的事?
他靠在病床上想了想,抬手按了下鎖骨的傷口邊緣,用痛壓過癢意,然後語氣隨意又肯定道:“假的。”
聞母並不關心這真不真假不假的問題:
“真的最好,假的也不關我們的事。這個消息隻會讓寧斯雲被審得更快,說不定明天就會有結果。鬧了這麽久,馬上就是元旦節,也該出結果了。”
結果早點出,他們就早點走。
看著寧斯雲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三兒子遭報應,他們就走,離那些人那些事遠遠的,免得聞堇年再和顧行則那幫不要命的人對上。
心驚膽戰聽到她寶貝兒子受傷的消息這種事,再來一次她可受不了。
聞堇年隻“嗯”了聲,對傷口上成倍增加的癢意,再次通過按壓傷口的痛感掩蓋過去。
醫生檢查完他腿上和手臂上傷口的恢複情況,看了眼外麵,建議他坐上輪椅出去曬曬太陽。
護工就扶著他下床,聞母一看他坐在輪椅上隻能被人推著走的樣子,就格外恨顧行則周京墨那幫人。
說起來今天還有周京墨倒黴的消息。
“那個女的自殺,周京墨還想去看,被顧行則踢得吐了血。盧淑敏氣得不行,不知道做了什麽,徐婉都直接趕去醫院教訓顧行則了。”
她們幾家的太太夫人都認識,以前也是一個圈子裏打交道的。
按理說聞堇年應該叫伯父伯母叔叔阿姨,但聞母每次和他說起這些,都是直呼名字,同輩也好,晚輩也好,甚至長輩有的也這樣。
語氣總帶著淡淡的傲氣。
聞堇年倒不關注這些,他注意到的是前半句:“周京墨還去看她了?”
還真是陷得夠深,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騙,雲姝隨便做場戲,他帶著傷都還要去看一眼。
怎麽之前沒發現,周京墨是個比寧斯雲還會裝深情的情種呢。
這麽看,網上傳的“慢慢動心”的人,明明隻有周京墨一個。
雲姝才是那個一直冷眼看著他上鉤的屠夫,拉顧行則進入遊戲,一層層斬開他們四個人之間的聯係,再用不同的辦法逐個擊破。
參賽者反應時過來已經到結尾,實際的操控者大舉屠刀,誰也逃不過。
聰明。
聰明的人不會做蠢事。
他不說話的時間太久,聞母和他說過幾句話,看他這樣就警惕起來。
“堇年,我跟你說過了,不準再有摻和那些事的想法。我們馬上就要走了,答應你多等幾天,已經是我和你爺爺商量過的結果。”
聞堇年散漫說:“我知道,媽。”
反正他最後要做的事已經安排好了。
隻等結果。
…
#寧斯雲案受害人自殺住院#的消息還掛在熱搜上,時間越久,發酵得越快。
之前被男女粉紅故事壓過風頭的相關話題再次爆發,主要集中在質問加害者寧斯雲什麽時候判刑,受害人怎麽才能得到公平,還有背後包庇寧斯雲的人到底是誰這幾點。
大家噴湧的憤怒讓和寧家相關的人都不敢吭聲露麵,官方遲遲沒有消息,有的人就直接去寧氏娛樂大樓下堵著。
寧氏僅剩的一些員工被堵在裏麵,家都不敢回,對老板的怨念達到頂峰,當即又有一波人辭職。
頂層的老板馬上要麵臨牢獄之災,無心管這些,人事部沉默不言,通通都放走。
不動產和股份的抵押,股票市場的暴跌,現金流的套牢,讓寧家現在成了條被困死的瘦狗,已經抵擋不住顧行則的遠恒資本的進駐。
結局就在眼前了。
“鐺——”
新年的鍾聲在淩晨敲響,海城市中心的步行街周邊擠滿了共同慶祝陽曆新年的人。
這是海城的習俗,步行街通宵燈火輝煌,十幾棟商業大樓上的廣告屏幕都用來顯示倒計時和現場航拍。
元旦節到了。
新一年的第一天,寧斯雲在寧家老宅被警方帶走。
官方終於有了點動靜,#寧斯雲被捕#的消息高高掛在頭頂,壓下了憤憤的質疑聲。
雲姝還在醫院裏。
聽到消息時,盯著那個標題反複看了很多遍。
上一次寧斯雲被拘留的消息讓她很興奮,即便知道那是暫時的假象,知道寧斯雲還會被放出來。
而這次,她很清楚地知道不會再有反轉了,她等的結局就快到來,心裏卻沒再升起那種興奮。
還是和聽見周京墨吐血時淡淡的欣慰愉悅差不多,並不明顯。
有種弦被繃緊得太久了,即便放鬆也恢複不了正常彈性的感覺。
她問身邊的人:“什麽時候會判刑?”
“很快,”顧行則回答說,“寧斯雲安排去負責你們遊戲的助手找到了,他的口供是最後一份證據。”
證據齊全,事態影響大,就算背後蕭家的事還在調查中,警方也不會把事情留到年後,春節前一定會出來。
雲姝放下手機,安靜幾秒,又說:“挺好的。我當初以為這件事會持續到六月。”
一年之期沒用完,半年就快得出結果。
她知道是誰發揮了作用,側頭看向顧行則,傾身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吻在他唇上。
顧行則可不是什麽送上門的福利都不要的正人君子,順勢就加深這個吻。
不過他沒像之前那樣,恨不得吞了她。從那天逼著她說了喜歡後,他也喜歡上溫柔純粹的親吻。
特別是喜歡睜著眼睛,看她生疏地主動索吻。
像看一隻貓對著玩具舔來舔去。
顫抖的睫毛和輕輕的動作,尤其像。
等她親得沒了興趣,他再按著人“回禮”。
親吻過後,他抹去她唇角的潤澤,抵著她額頭問:“謝禮?”
“嗯,”雲姝很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聽過很多次了,換一句。”
她想起一句話,隨口說:“你最好了,我隻相信你一個人。”
他低頭笑。
俘獲他的那句話,進了棺材他都不會忘。
人人都能說這句話,他們還能說得很誠懇真心,但都沒有雲姝隨口一說來得有感覺。
或許是他已經從這句話的束縛中飛升,轉而被她這個人束縛住。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