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林家賭石坊這第一層，大多是供給客人消遣的石頭，所以價格大多很便宜，隻要五個子兒，許多客人呀，每次來都拿這些原石來試試手氣，公子要不試試？”
    美侍小玉介紹得很詳細，楊善也是頗為豪爽地丟了一把元石出來：
    “那我也試試手！”
    “公子稍候！”
    美侍小玉接過元石，小跑到店內四處走動的仆人，小聲說叨了兩句，就回到楊善的身邊。
    “公子，是自己切還是讓咱坊裏的師傅切？”
    “我懶得動手。”
    “那公子請隨奴家來，奴家為您準備差點，咱們便吃邊看切石。”
    “帶路！”
    美侍小玉帶楊善來到了後院，這裏，有將近二十位專門切石的師傅。
    後院裝潢得不錯，假山池塘花草一應俱全。
    隨便找了個偏僻的坐處，美侍小玉剛把茶點端上來，就有仆人抱著五塊拳頭大的石頭跑了過來。
    美侍小玉：“公子，這五塊，可滿意？”
    楊善：“都是些不起眼的貨色，還什麽滿不滿意，切吧。”
    美侍小玉：“那奴家就預祝公子切石大漲！”
    切石師傅的手法很利落，畢竟不是什麽好料子，所以也不用切得太過細致。
    前四顆原石，都沒切出什麽玩意兒出來。
    唯獨這最後一顆原石，師傅切得最為細致。
    美侍小玉也在一旁安慰道：
    “公子莫急，雖說前四塊原石都賠了，可這賭石本就是搏一搏運氣罷了，時來運轉常有，誒，公子你看！出彩了！”
    切石師傅捧著最後一塊被切了一半的原石，遞到楊善麵前：
    “恭喜這位客人，這石料裏開出的是白磷石。”
    白磷石，常見的一品靈物，在許多毒藥的煉製中都會有用到。
    美侍小玉摟著楊善的手臂，驚喜道：
    “恭喜公子，看這個頭，賣個五十元石綽綽有餘，這一下不光拿回了本，還翻了個倍，公子鴻運呐！”
    楊善心中卻是冷笑。
    五塊原石，都不是楊善自己挑選的，而是仆人拿上來的，況且，楊善可是看到了美侍小玉之前對那仆人偷偷說了什麽。
    陳當虎說過，賭石坊最低檔的原石，都是拿來供客人消遣的，一百顆原石都不見得能開點貨。
    買五中一，還大賺？
    楊善可不會覺得自己真有這運氣。
    不過是這林家賭石坊的套路罷了。
    楊善本就沒打算在這些地方計較。
    演戲要演全套。
    哪兒有人一來直接切個奇珍異寶的？
    低調些，做做鋪墊，也免得被人惦記。
    楊善興致勃勃地站起身來：
    “不錯，看來今兒個有勢頭，小玉，這白磷石，你們這兒收吧？”
    美侍小玉：“誒，但凡有客人開出好東西卻不太需要，咱坊裏都能照市價的九成半買下，那半成，是咱坊裏，想沾沾喜氣。”
    楊善：“那就賣了吧，小玉，帶我上二樓，今天本公子買點好貨，開個潮水大漲！”
    見楊善興致如此高漲，美侍小玉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今天能從楊善身上撈取多少酬金了。
    相較於一樓來說，二樓的裝潢更顯樸素。
    這是因為二樓的原石價格高昂，若是屋子看著金碧輝煌，很影響客人觀察原石。
    二樓的客人明顯比一樓要少得多，走了半圈，也就十來位客人。
    凝元境占大多數，還有少部分，修為達到了化靈境！
    美侍小玉介紹道：
    “公子，咱這賭石坊二樓，分了四個區域，東南西北四區，算是對應原石的來曆方位，其中，以東區的原石，品相最好，其他三區，各有特點，公子一看便知。”
    楊善笑道：“那我就隨便看看，這原石，讓碰吧？”
    “公子說笑了，原石自然是讓碰的。”
    美侍小玉湊到楊善的耳邊吹著風：
    “不過公子小心些喲，若是壞了原石表麵的紋理影響了品相，奴家可就遭大罪哩。”
    破壞了原石品相，那自然是要買單，不過就這麽生硬地說出來，怕是會擾客人興致，所以美侍小玉才會如此回答。
    大多賭石坊的原石都允許觸碰。
    別說觸碰了，就是用真氣探查，也很難將與原石連成一氣的寶物給探出來。
    傳說有賭石奇人，能以真氣探原石，但也隻能判斷出原石內是否有他物，而判斷不出具體是什麽。
    楊善此刻正站在西區，正巧周圍暫時沒有顧客，楊善直接伸手觸摸就近的一塊磨盤大的原石。
    等了十來個呼吸，機緣掠奪係統並沒有給出提示。
    要麽就是係統不承認這種方法，要麽就是這原石裏沒東西。
    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需要運氣加持的，研究係統判定也一樣。
    就如當初得到陰寒石，企圖無限套娃。
    成功了，那就是不一樣的天地，失敗了，也不過損失一件二品靈物，順帶給頭上戴個“大冤種”的帽子罷了。
    隻要那帽子不是綠色的，啥都好說。
    楊善很有耐心，不斷用手接觸一塊又一塊原石。
    一旁候著的美侍小玉不敢插嘴，心裏卻更加喜悅。
    楊善觸碰原石的手法青澀得很，擺明了是個不懂賭石的門外漢！
    這要是能開出好東西來，那除非是祖墳冒煙了！
    這西區一共就擺了七八十塊原石，大的快要跟人差不多高，小的也就拳頭那麽大。
    最起碼有四十塊原石上留下了楊善的手汗。
    楊善沒有絲毫氣餒，蹲下身來，用右手觸碰到第四十一塊，隻有巴掌大小的乳白色原石。
    “叮！發現‘藏物原石’一塊，該物屬於機緣，可贈送！”
    居然真的可以！
    楊善心中略有些喜悅。
    最起碼這次實驗算是成功了。
    哪怕是賭石，隻要接觸到相應原石，機緣掠奪係統就會給予提示。
    美中不足的是，係統這提示信息，太過籠統了些。
    別說是原石內具體的機緣，甚至連品級都沒給出來。
    就簡簡單單的“藏物原石”四個字。
    不過結合以前楊善對於機緣掠奪係統的研究，以他現在凝元境的修為，能被判定為機緣的，那起步得是三品靈物。
    楊善撇了一眼這原石牌子上的價格。
    一千八百原石！
    三品靈物的起步價，一般是在一千元石左右。
    也就是說，有不少三品靈物，都不值這個價錢。
    但三品是基於係統機製給出的“保底猜測”，萬一弄出來個四品甚至是五品靈物，那還不賺翻？
    兜兜轉轉到頭來，居然又回歸到了賭運氣的環節。
    這一趟賭石坊之行，雖是為了機緣，但更多的，還是在探索機緣掠奪係統更多的可能性。
    如今都隻差臨門一腳了，豈能不下個定論就灰溜溜離去？
    不就一千八嗎？
    不差錢！
    不過就這麽武斷買下，太引人注意了。
    還得演一演。
    楊善拿起這乳白色原石又仔細觀摩了一番，隨後又將其放下。
    美侍小玉小聲問道：
    “公子對這塊原石感興趣？”
    楊善：“看著順眼，不過價格有些貴了。”
    美侍小玉也是輕歎道：
    “唉，不瞞公子，其實在公子之前，也有數位客人曾看好這塊原石，不過一千八百個子兒，不是小數目，也就一直留到現在了。”
    有時候，進未必是好事，退一步，才有可能讓麵對麵的人願意往前踏一步。
    談戀愛是如此，推銷物品也是如此。
    美侍小玉如此說，無疑會讓原本放棄的客人，心中再生猶豫。
    楊善：“我元石帶得不夠，以物折算可否？”
    美侍小玉：“自然可以，公子稍候，奴家去叫鑒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