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禦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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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來勢洶洶,他能救下的病患有限,拚命救下的不感激他,反倒感激起上天,認為是上天用福澤庇佑的他們。而沒能救下的,卻又去責怪他,怪他為什麽來的這麽晚,怪他為什麽醫術不精。”
少年淡著眸色闡述時,高笑笑總有一種,此事和他有些幹係的錯覺。
而是在跟著他往雲來鎮的雲來客棧落腳後,才在包房裏問他,為何方才會說出那麽一個回答。
但這次重來後,他卻不想管那麽多了,隻想將他要做的師門任務做完離開。
她從來相信事出有因,又跟著莊回一起相處了這麽久,下意識覺得,他不可能是一個骨子裏就冷血的人。
果然,等他拿出醫書,準備藥材的時候,她也很快聽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莊回當然知道這是瘟疫,前世也的確是在鍾情的幫助下將此事平息的。
但問題就在於,她要怎麽把這淨水給到莊回,並讓他知道它的用處。
思忖間,莊回那邊也終於思考好,看向她道:“好,那我便聽你的。不過鍾情和藥王穀那邊,我還是不想借助他們的幫助,我還有一個法子可用。”
高笑笑不解:“什麽法子?”
“佛宗特有的淨水。”
“我之前聽說過,此物可以祛病消災,若是將其兌入雲來鎮飲水的源頭,應當能很好地控製住疫病。屆時我再去往疫病雖嚴重,但還能進行醫治的病患家中進行針灸治療,應當便無大礙了。”
她正愁怎麽提到這淨水,就聽莊回主動說起它。
趕忙飛快轉動小腦瓜,想著該怎麽騙他往禦劍山莊附近去一趟。
很快,高笑笑眸色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清了清嗓子,麵不紅心不跳地扯謊言道:“我看了下地圖,附近好像就有一個禦劍山莊,這麽大的地方,應該對於祛病消災的東西較為看重吧?指不定他們已經去佛宗取了這淨水?”
她是沒辦法用符籙宗那具身體將淨水送到莊回那裏,但卓修給她的那個傀儡小人卻是可以的。
之前主係統告訴她的是,符籙宗的東西她沒辦法傳送給莊回。
但像傀儡小人這種和她簽訂了契約,已經算是她私有物品的東西,還是能夠放進電子背包傳送過來的。
屆時她就操控傀儡小人把存放在禦劍山莊驛站的淨水取出來,再悄悄放到莊回能看見的地方。
等他問起,她就裝傻說他們可能是運氣好,反正傀儡小人莊回根本無從查證。
很快,莊回像是聽從了她的建議,在客棧內放好行李後,便叫了輛去往禦劍山莊的馬車。
和坐著牛車過來的鍾情剛好擦肩而過。
鍾情到了地方,直奔雲來鎮唯一一個客棧。
“小二,請問今日可有一名約莫十六歲,背著藥簍的公子過來此處?”
小二職業操守較好,麵上揚起假笑後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是客人的隱私,咱們當然不好隨意告訴您,倒是姑娘您,是準備打尖兒還是住店?”
問不到消息,鍾情隻能先定下一間房,而後坐在客棧一層大廳,打算蹲守莊回。
她覺得,莊回過來雲來鎮這邊做師門任務,這客棧肯定還是要住的,她多等等,應當能看見他。
而被她牽掛著的莊回,已經在經過半柱香後抵達禦劍山莊附近。
高笑笑跟著莊回下了馬車,看著不遠處立在殿宇群中的一個比較眼熟的巨型佩劍雕塑,差點以為她是和莊回回到劍宗了。
隻因劍宗也有這麽一個類似的佩劍雕塑,就是在形狀上比禦劍山莊這個要精細別致一些。
看起來,這禦劍山莊應當是劍宗的小迷弟。
如此,劍宗應當也會下放一些勢力到禦劍山莊這邊進行搜尋,畢竟莊回之前是使劍的,即便在外人眼中還是一副丹田破損的狀態,可劍藝,在他們看來,也的確是莊回唯一能用的。
當即幫著莊回將戴著的帷帽又緊了緊,確保不會掉下來了,才跟著他往禦劍山莊附近去。
倒是沒想到,沒走幾步,就讓莊回撞見一個老熟人。
“再說了,以咱們現今的情況,太過出風頭也不行,劍宗那邊的人不是還在找咱們,低調一點幫一幫那些病患就行。所以我才會想著,讓你借著鍾情和藥王穀的手,給你做個掩護。”
見莊回不說話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高笑笑提起來的一顆心才算放下,有些鬆了一口氣。
而後在等莊回給出一個回答之前,開啟人工係統的地圖功能,看了下四周。
畢竟原書裏,並未記載過莊回在此之前還有什麽從醫經驗。
應當隻是被那位醫者得到的遭遇寒了心,這才會如此想。
篤定間,高笑笑想起她讓何叔送過來的淨水,拍了拍他肩頭。
“沒關係,畢竟咱們救人的最終目的,不是從他們那裏得到什麽感謝,而是希望能幫他們擺脫病痛。你這次下山,不也隻是為了治療那幾名病患嗎?”
少女眉眼被天光籠罩著,看向莊回的眸內並無任何指責和厭棄之色。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劍宗在你還未出現之前,也有一名醫者,他也曾經去治療過類似的瘟疫,但,結果卻並不是很好。”
發現這個雲來鎮距離禦劍山莊較近,隻有不到五公裏遠。
坐馬車去取的話,應當花不了多長時間。
可他換來了什麽,他拚盡力氣救下的病患將一切歸功於山神息怒;而未能救下,身死的病患親人則是對他破口大罵,動手毆打,辱罵他是庸醫。
他最終自己還染上了疫病,卻並沒換來半點好。
便頓下步子,側眸看向高笑笑問道:“為何會不夠?我隻需要治好師門任務要求我治的病患便足夠了,至於更多的人,與我何幹?”
前世他的確是秉承著一顆醫者仁心。
是以這一次重來,他並不想去做多餘的事情。
高笑笑還是頭一次聽見莊回說出這麽冷血的話,但也並未第一時間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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