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符籙販賣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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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神色帶有一些凝重,一看便知曉是遇見什麽事了。
等她靠近了,才從她口中知曉,是大長老高應的人過來了,說有事請何民去一趟。
“奴婢看那下人的樣子,似是極為著急,應當是有什麽要事。”
小彩所說,讓何民本欲先和高笑笑說完要事再去的打算打消。
隻能先讓高笑笑繼續待著,他去見高應一趟。
“何叔,不若我跟著你一起去吧?若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我這代理宗主的身份應當能幫上一些忙。”
何民回來住宅之前著手處理的事情就和大長老那邊有些利益糾紛,估摸著應當會和此事有關。
想了下高笑笑早晚也要學會自己應對大長老那邊的勢力,何民猶豫片刻後,頷了頷首。
大長老高應所住的輝月莊距離蓮院不算太遠,一行人頂著沉沉陰天走過去,隻花了差不多兩刻鍾。
高應是大長老,在輝月莊這個地方,算得上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因而在住所上也比之前高笑笑從高子昂那邊見過的要華貴上不知多少倍。
硬山式屋頂的正脊兩段簷角處有鴟尾作雕不說,進去內室的迎客廳,抬頭一望,便是層層疊落,極富層次感的八角形紅色藻井。
對比她現今在蓮院那邊從原身的便宜宗主父親那裏繼承的住宅都還要華貴上一些。
足以見得,高以身死後,高應在符籙宗裏一人獨攬走的大權到底有多少。
高應似乎沒有料到高笑笑也會跟過來,愣了一下後,讓下人再去準備一副茶具,卻被高笑笑伸手攔住:“不必了,我就是跟著何叔過來看一下,並不算渴。”
高應擰起粗眉:“何叔?笑笑,何民隻是蓮院一個管家,你現今不比以往,不再隻是符籙宗的九小姐,同時也是整個人符籙宗的代理宗主,稱呼的尊卑上,還是需要注意的。”
看著眼前生著一個鷹鉤嘴,一臉精明長相的高應教訓起她該守尊卑,高笑笑輕笑了一下後,頷首附和道:“大長老說的是,那麽按照尊卑,你也勿要喚我笑笑,直接跟何民他們一樣,喚我一聲小宗主吧。”
高以這個正派符籙宗宗主去世後,高應雖然沒有坐上宗主之位,但在外人眼中,甚至是不少宗內弟子那裏,都是默認他在宗內地位最高。
如今突然被高笑笑這麽一個小輩要求按照尊卑規矩用尊稱喚她,一張麵很快黑沉的快要能滴出墨一般。
高笑笑見高應不說話了,倒也沒有繼續緊逼,而是較為善解人意道:“看來大伯也覺得私底下還是不要叫的這麽莊重,既然這樣那還是算了吧,你們有什麽要事,直接說吧。”
何民在她這裏,不僅是值得信賴的奴仆,更是一個勝似親人一般,可以全身心依靠的家人,既是家人,她又怎麽會叫的那麽生疏。
現今既然她過來了,當然得幫何民撐個場子,畢竟就算何民再厲害,他也不姓高。
在一些事情上他必須是得退屈於符籙宗的血緣姓氏的。
眼看二人之間的氛圍已經開始往不對勁的方向轉變,何民趕忙出聲插話,轉移起話題:“大長老您叫下奴來,是有何事?”
高應聞聲,在看了一眼似乎自打昏迷一年醒來,便性情大變的高笑笑後,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麽,順著何民給的台階下:“是有關符籙宗符籙販賣渠道一事。”
高應說著,端起身側紅木桌上擺著的茶水,用茶杯蓋子刮了刮茶葉沫子後,輕抿了一口:“既然蓮院那邊已經打算收回符籙販賣鏈,那麽販賣的渠道,日後就得你們自己找了,輝月莊這邊,不會再進行任何插手。”
有關符籙販賣渠道一事高笑笑之前也聽何民說過,之前高以還在世的時候,這些渠道都是輝月莊一半,蓮院一半。
但等高以身死後,就被高應全都要走,皆攬為輝月莊的勢力。
若按照他現在所說,將輝月莊的勢力全都撤走,完全是打算不給蓮院活路。
畢竟符籙的販賣和宗內錢財獲取,建築修葺,以及宗內上千號人口的吃飯問題皆息息相關。
沒了這個渠道,就算販賣鏈回到蓮院手裏,也等同於是拿回來了一具空殼子。
這高應,分明是在強迫他們將符籙宗的販賣鏈掌控權交出去一半!
弄清大長老高應的話下之意,高笑笑先何民一步頷了頷首:“好,那就按照大伯你所說,符籙宗符籙販賣鏈的事情,輝月莊日後便勿要再進行插手,販賣渠道的話,我們蓮院會自己再想辦法。”
不就是符籙販賣的事情嗎,她一個從現世過來的人,還能被這種像是給商品找賣家的事情難倒?
何民覺得高笑笑有些衝動了,擔憂起神色問她:“小宗主,這會不會......”
高笑笑側眸看向何民,打斷他:“何叔,沒關係的,信我便可。”
她不論是在現世,亦或是穿進書中世界後,每打算做什麽事情之前,都會像下棋一樣,先複盤一下她現在身處的“棋局”,之後再仔細想想她能拿來利用的棋子有什麽。
經過複盤,她手裏目前能幫到她忙的棋子並不在少數,因而她也並不是為了一時逞強對高應說了什麽大話。
或許是她這副較為自信的模樣比較有說服力,何民最終還是壓下再說些什麽的欲望,沒再多言。
高應似乎沒想到高笑笑會答應的這麽幹脆,輕哼一聲過後放下手裏根本沒喝上多少的茶水,沉聲道:“既然笑笑你這麽胸有成竹,那就看看,符籙宗的符籙販賣鏈丟在你手裏會變成什麽模樣吧。”
話畢,他站起身,已然是一副打算送客的架勢。
高笑笑還要跟何民說一下白山那邊的事情,便沒多做耽擱,也跟著站起身,簡單寒暄了兩句後,帶著何民往輝月莊出口走。
在抵達輝月莊山門的位置時,她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山門側邊,從馬車上下來的一個中年男人。
本隻是打算瞟一眼就收回視線,下一刻,她卻清楚看見,那人左手虎口處帶有一個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