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父子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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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述完這些過往,徐錦雲如釋重負後,對著莊回招了招手,讓他靠近。
    “這是前往佛宗宗主殿宇要用的解開禁製的法子,如今此事我既已經告訴你,你也是時候去看看你的親生父親了。”
    莊回任由徐錦雲將解開禁製的辦法傳給他,等再次睜眸,並未著急離開,而是問起她,昨日她去見安古做了些什麽,以及她之後是如何打算的。
    “安古他,我昨日未見他出現,便猜到他應當是感染了那怪異的疫病。”徐錦雲說著,從袖口內掏出一個藥瓷瓶,在莊回不解的眼神下往雙眸上滴了兩滴眼藥水。
    少傾,待她再睜眼時,隻見她本該是黑色的眼珠變為了和莊回一般無二的金色。
    “還有此事,也是我打算今日一並告訴你的,你是我生下來的孩子,自然會和我一樣,都是金蟬子。”
    莊回神色震驚,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過他有金色的眸子還有這層原因。
    徐錦雲說著,又掀開她右臂處的衣袖,露出一個綁著白色綁帶的傷口。
    “有件事情,外界是不知曉的,那便是,佛宗每任金蟬子生來都帶有一種特殊體質,我作為上任金蟬子,我的血液可幫人治療百病。”
    莊回聽到這裏,趕在徐錦雲說起他的之前,問起她:“而我的,是心髒對嗎?”
    徐錦雲訝異:“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如何知曉?莊回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好笑之餘,又有種醍醐灌頂的輕鬆感。
    隻因困擾了他兩輩子的疑惑,皆在今日得到了解惑。
    他就說為何前世鍾常和鍾情鉚足了勁也要摘掉他的心髒,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原因在。
    那他的心髒作用是什麽?讓人長生不老,亦或是旁的什麽?
    “我隻是猜測,母親繼續說吧。”
    徐錦雲想想也是,畢竟此事是佛宗秘辛,莊回不大可能知曉這事。
    “你的心髒,具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所以,我當年才會在生下你之後找了辦法聯絡佛宗的人,讓安古將你帶到佛宗撫養,一直到你五歲的時候,才將你接回來,為的,便是瞞過彼時出去曆練長達五年之久的莊鵬海,騙他說,你隻是我貼身婢女留下的子嗣。”
    “倘若讓也知曉,你是我和安古的孩子,我是根本沒法護住你性命安全的。”
    聽完徐錦雲的這一場段敘述,莊回腦海內先前存在的種種疑惑皆得到了解答。
    可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沒有從徐錦雲口中知曉。
    他壓下知曉這些真相的心驚,抬眸問她:“母親,那你為何這麽些年來,對我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態度?”
    若隻是為了演給莊鵬海看,隻需表麵上做做功夫便可,為何私底下的時候,也對他極為冷淡?
    聽他問起這事,徐錦雲倒是沒有出聲回他,隻是壓下眸內的黯淡輕聲道:“此事還不是告訴你的時機,但終有一日,你會知曉的。”
    莊回讀明白徐錦雲的意思,知道她應該是不想現在告訴他,倒也沒強求,又和她說了些什麽,起身對著她拜了一拜後,便起身離開。
    高笑笑用人工係統的視角監控功能看完這一切,等莊回回來的時候,咋舌問他:“小傲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說的前世般的夢境裏,鍾常和鍾情摘取你的心髒,應當就是為了複活地下密道裏的那具很有可能是他師妹尹嬌的女屍吧?”
    隻因鍾常所在意之人,又滿足需要複活的條件,好像也就這麽一個。
    莊回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他和那尹嬌之間,我一直懷疑並不隻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但現在事實如何也無所謂了,我已知曉他對我真正意圖是什麽。”
    說完這些,莊回便拿了個帷帽戴上。
    “母親說,她接下來應當會一直跟著我們留在佛宗,等處理完這邊疫病後再和我商議之後的打算,我現今,需要去見我父親一麵。”
    高笑笑點頭:“好,那你先去,我替你收拾一些問診要用的東西。”
    兩人分別,莊回一路沿著徐錦雲告訴他的走法進入地下密道,看著眼前那個被白色禁製擋住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使用起徐錦雲交給他的解禁法子,成功踏了進去。
    較為令他意外的是,禁製的另一邊,便是安古的榻室。
    他進來的巧,安古正好在榻室更換便衣。
    發現榻室內兀地闖進這麽一個人,安古先是一愣,而後用慈愛的眼神看向莊回招了招手:“過來吧小回。”
    安古當然知道莊回是真實身份是什麽,是以等莊回摘下帷帽,脫下人皮麵具,露出他的真實麵容後,他也並不顯得驚訝。
    莊回還是頭一次以兒子的身份去見他這個名義上的親生父親,壓了壓喉間的幹澀和鼻尖的發酸感後,一步步往安古走去。
    每走一步,那些塵封的記憶便一塊接一塊的鬆動,讓他徹底回憶起,他當年在佛宗度過的日子。
    有安古手忙腳亂給他做膳食,換衣裳的,也有他抱著他在搖椅上給他親手製作消災藤的。
    他渴望得到的父愛,原來早已經在他忘卻的記憶中完全得到了。
    等莊回行至安古身前時,眼眶已經發紅不說,還能看見有晶瑩的淚液積蓄在他眸中。
    “父親。”
    這聲略帶沙啞的呼喚落下時,不僅是莊回,安古也有些情緒失控。
    他那張向來都是悲天憫人,極為慈悲的麵終於沾染上一些凡塵的氣息,歎氣將莊回攬入懷中,拍了拍他肩部:“孩子,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莊回知道,安古說的是他在劍宗被廢丹田一事,也知道,他說的是他在不知道莊鵬海不是他親生父親的前提下,他卻還要對其懷有期待,卻隻能得到失望的事情。
    複雜情緒交雜下,他嗅著從安古身上傳來的檀香,未能忍住,失控地失聲哭了出來。
    安古感受到莊回身子的微顫,眸內內疚神色更甚後,言了一句:“對不起。”
    倘若他的能力足夠強大,也不至於連徐錦雲都帶不回來,也不會讓他的兒子在外流落這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