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個粑粑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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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梔去看邢翡的時候,他仍然被關在牢房中,昏迷著。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傷勢,還是因為他不願意麵對自己父親即將要去赴死的事實。
    連梔給邢翡塗抹藥膏的時候,發現他皮膚滾燙,應該是高熱了。
    “大人吩咐了,這人你可以帶走。”牢房內的司役說完,就拿著鎖老門的鐵鏈走了。
    連梔無語的低頭看了看髒兮兮的邢翡,她真的不是來帶個拖油瓶回去的。她隻是,良心大發,想著自己正巧有燙傷膏,邢翡正好被燙傷。她做個好人好事的,怎麽就被賴上了?
    也行吧,紀掌櫃那個忠心的,不還等著自己的東家呢嘛。
    連梔將邢翡扶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邢翡個頭太高,又很重,連梔隻能半拖著他走。
    從皇城緝司拖回珍饈學舍,大概也就有四五裏地的距離吧。
    連梔將人往紀掌櫃的房門口一扔,掏出手帕擦額頭的汗。
    這人看著挺瘦,是真沉啊。
    “紀掌櫃,我把你東家帶回來了。”
    拍了拍門,連梔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歇著。
    紀掌櫃披了個外衣出來,見到地上躺著的人,驚呼一聲,外衣也掉了。
    連梔不客氣的撿起外衣,墊在了屁股底下。台階還是太硬,硌得慌。
    “哎吆我的東家啊!您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媽爺啊!天老爺啊!您這腳是怎麽了啊?!這是,這是用刑了?!”
    連梔正用帕子扇風的手頓了頓,抽空看了看邢翡血肉模糊的腳,心虛的嘴角蠕動著。
    她記得,夜煙就用烙鐵燙了邢翡一下啊,這腳,剛剛在大牢裏太黑暗,她也沒看清。
    莫不是,一路磨破的?
    對了,她忘記了,邢翡沒穿鞋。
    “咳咳,那什麽,紀掌櫃啊。邢翡就交給你照顧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若有需要請醫師,我,我出錢,你安心請來為邢翡診治。”
    連梔現如今得了南金帝的賞賜,也算是個有錢人了,說話也硬氣了不少。
    更何況,這磨爛的腳,她也不是沒責任。
    雖然給邢翡花錢有些心疼,但是以後的話,邢翡那萬貫家財的,她也不介意幫著打理打理。
    紀掌櫃根本不在意連梔說了什麽,抱起邢翡就進了屋。隨後慌慌張張跑出去,應該是找醫師去了。
    連梔被忽略,也就默默的撤退了。
    回到夜府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悠洺饗。
    他正和兩個形容狼狽的人說話。
    “小食?你怎麽在這,是在等我回來嗎?”連梔走上前去。
    站在悠洺饗身邊的兩個人,立刻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著連梔。
    悠洺饗側身將兩人擋住,回答連梔的話:“是啊,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連梔好奇的張望著陰影裏的兩個人,狀似隨意的問:“他們倆是誰?你朋友?”
    悠洺饗立刻將身後的兩人拽過來,一一給連梔介紹。
    “對啊,他們說我朋友。他叫三謹,他叫時劍。他們走投無路了,你想不想,再多兩個護衛?”
    說完還怕連梔拒絕,積極的推薦道:“他們倆武功不錯,不會是個吃白飯的。來,給連梔姑娘露兩手!”
    三謹和時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家少主公那諂媚的樣子,頗為不自願的翻起了跟頭。
    連梔看著一個人前空翻,一個人後空翻......嘴角抽了抽。
    最近她手頭有錢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麻煩接踵而來?
    雖然她很想要拉風的一隊護衛,卻也是有底線和要求的好不?
    那個前空翻的,叫三什麽謹的,一身發酵了的糞水味。還有另一個後空翻的,褲子破的都看到裏衣了。
    她難不成,有招叫花子的特殊吸引力?!
    “停停停!晃的我眼花。”
    連梔叫停了兩個風火輪。
    “你們若是無處可去,留下來也可以。但是,以後要勤洗澡,注意形象。我可不想身邊跟著的,都是一群......臭烘烘的像粑粑撅的人。”
    三謹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然後無感的揉了揉鼻子。他這幾日露宿荒野,有些傷寒,鼻塞。
    時劍則是很有眼力見的,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多謝姑娘收留。”
    連梔讓悠洺饗先將兩人送去珍饈學舍住下,夜府嘛,早晚是要走的。
    “珍饈學舍?”悠洺饗表示迷茫。
    “哦,忘記和你說了。紀掌櫃他們住的那裏,就是我剛買下的那處學堂。陛下今日賜了牌匾,不日便會送過去掛上。以後,那裏就是珍饈學舍了。我會在那裏教學,把廚藝發揚出去。”
    連梔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裏亮晶晶的,有著自信的光。
    悠洺饗了然的點點頭,帶著三謹和時劍走向了學舍的方向。
    連梔捏著下巴,關注著三人走路的狀態。
    第一感覺,三謹和時劍以小食為尊。因為他們倆總是落後小食半步的距離,保持的恰到好處。
    尤其是那個叫三謹的,和小食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含胸低頭。
    “哎呀,不管他。今日,真是累啊......”連梔擺擺手,一步三晃的進了夜府的大門。
    夜府守門的侍衛見到連梔似是喝醉般的步伐,都覺得好笑。
    沒有見過哪個女娘,是這般不顧形象的。
    連梔回到自己房間,呈大字狀躺下,放鬆身心。
    躺著躺著,仿佛剛剛入夢,就被一聲尖叫聲嚇得迷迷糊糊轉醒過來。
    隻聽外邊若有若無的傳來喊叫聲,哭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連梔辨別的了下方向,明白過來,是那位大夫人尚德怡在發瘋。
    這麽吵,也不用睡了,幹脆出去看個熱鬧吧。
    揉了揉眼睛,依舊一步三晃的走出門,尋到熱鬧的發源地。
    大夫人坐在地上,衣衫淩亂,院子中的水缸破碎,到處都是瓦片。
    借著月光,可以見到她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在她晃悠過來的路上,這裏安靜下來的原因了吧。
    夜煙背著手站在大夫人麵前,臉黑的像硯台。
    “夜大人,今日月色不佳,不太適合賞月。不如,你們夫妻倆進屋去,慢慢聊?”連梔說著,毫不顧忌的打了個哈欠。
    連梔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了。
    你們夫妻吵架,影響到別人睡覺了,麻煩回屋去吵。
    夜煙腮幫子動了動,似是在咬牙。
    大夫人抽抽噎噎。“你殺了我爹,不如將我一並殺了......”
    連梔一下子精神了過來。
    夜煙殺了尚智?!
    不可能啊,夜煙不是剛找了邢翡他爹做替罪羊嗎?!
    夜煙好脾氣的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殺的。”
    連梔揉揉眼睛,來了勁頭。貌似,有一場戲可以看了,還是懸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