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仇上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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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梔騎虎難下的揉著衣角。
    當初在巷子裏,本以為這人定然會被馬砸死的,這樣她的真正實力也就沒人知曉了。現在這人活著,還質疑她能徒手扔馬的奇景。
    輪椅上被稱為少主的男人眼神一直沒離開連梔。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不必,你們過去給她用用。”
    如今,那人用短弩指著她,讓她再展示一遍那天巷子裏的情形。
    別說連梔了,就連那個黑衣手下都懵了。
    啥叫過去,給她用用?
    連梔怎麽也沒想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竟然是她以為已經被大黑馬砸死的那個黑衣人。
    幾乎同一時間,連梔又將那倒黴的一匹黑衣人吸了過來。悠洺饗指尖一片梨樹葉子飛出,本想打在弩箭上,使其偏離方向的。
    梨樹葉子唰的嵌入黑衣人的肚腹之中,黑衣人的後腰處也沒入了弩箭。
    一瞬間發生的事,讓眾人都很驚異。
    “額...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連梔鬆開手,一匹黑衣人倒地。
    隨著連梔話音落,有一聲輕微的哢噠聲,在輪椅少主的手中響起。
    那短弩,竟然是連發的弩箭,發出去一支,立刻自動補上了一支。
    哪個設計師製造出來的?!太過不要臉!
    連梔後退了一步,鞋子被腳下盤根錯節的牽牛花藤曼絆住。她立刻立起手掌,對著輪椅少主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開始低頭彎腰,扯那些牽牛花藤曼。
    她都什麽困境了,生死一線了,這些花也欺負她,給她下絆子!太過分了!
    輪椅少主哪能聽連梔的話,她說暫停就暫停?!誰有時間在一旁等著她去扯藤曼?!
    嗖...!
    “小心!”
    一聲微弱的破空聲和悠洺饗的提醒,連梔本能的抬起手臂抵擋。她的手裏抓著一把牽牛花的藤曼,幾朵紫色的小花完好的開放著。
    橘紅色的勺子印記隔著袖口若隱若現。
    連梔手心一空,那對著自己腦袋射過來的弩箭裹挾著牽牛花閃進了係統裏。
    弩箭將係統內的一壇子醬油射穿,壇子破碎的瞬間,連梔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是覺得,應該把壇子扔出來,免得髒了係統的地麵。
    唰的甩出來,碎裂的壇子和黑乎乎的醬油披頭蓋臉對著輪椅少主砸過去。
    同時,那枚弩箭紮入了輪椅少主的左眼裏。
    “啊...!”輪椅少主兩眼一抹黑,捂著麵龐嚎叫。
    連梔小手捂著嘴巴,嘟囔著:“我真不是故意的......”
    輪椅少主渾身疼的顫抖抽搐: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瞄準了的!
    悠洺饗一手抓著懵逼的呂池,一手抓著捂嘴裝無辜的連梔。“趁現在,快走!”
    連梔腳下仿佛釘住了,她攔住悠洺饗:“等等,我們得殺了他再走。不然的話,他肯定要記仇。”
    輪椅少主:“......”
    而輪椅少主身邊圍著的四個黑衣人,則是紛紛亮出了武器。
    有彎刀,有鐵鞭,有匕首,有飛鏢。
    斷崖下的山洞口,也傳來腳步聲,聽著,像是有不少人。
    要殺了輪椅少主,有些難了。
    悠洺饗當機立斷,將連梔夾在了咯吱窩上,拉著木頭般的呂池極快的消失在原地。
    那四個黑衣人沒有追,而是蹲下身來詢問自家少主的情況。
    斷崖下的人飛身上來,領頭的,帶著半邊玄鐵麵具。麵具下麵,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
    四個黑衣人雙膝跪地:“主公。”
    羅象一步上前,撲到滿臉醬油,疼的渾身顫抖的羅宜俊輪椅前。怒吼一聲:“他娘的!誰幹的?!”
    “我兒...!我兒你怎麽樣了?!”
    羅宜俊哆嗦著雙唇:“爹爹,快給我解藥...”說著,右手捏著左眼裏紮進去的弩箭箭尾,慘叫著拔出來。
    血水和著醬油,流進了嘴裏。
    羅宜俊此刻,恨不能扒連梔的皮,喝連梔的血。
    羅象見到弩箭,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要給自家寶貝兒子吃什麽解藥。
    從胸口內兜掏出一個類似鼻煙壺般的小瓷瓶,直接將裏麵的藥汁往羅宜俊嘴巴裏倒。
    嘴裏還嘟囔著:“幹他娘的!我就離開了這麽一會,我兒怎麽就成這樣了?!完了完了,這下不俊俏了......回去要被夫人揍死了......”
    羅宜俊已經無力吐槽自家老爹。“趕快,帶我回去...療傷...”
    周圍一圈黑壓壓的黑衣人手下,見到自家主公貌似很猶豫啊。
    也是,主公的夫人,確實彪悍的很。
    而且,主公夫人就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寶貝的像眼珠子似的。
    上次少主受傷,全身筋骨盡斷,主公差點沒被夫人揍死。
    偏偏的,主公寵愛夫人,由著夫人揍。
    唉...反正就是,沒眼看。
    羅宜俊雙眼都緊閉著,一隻是受了箭傷,怕是就此瞎了。一隻眼睛,是被醬油潑的,什麽都看不清。
    羅宜俊摸黑拽起羅象的領子:“爹爹,我是你撿來的嗎。我的性命還沒有你挨一頓打重要嗎?”
    羅象摸了摸肚皮,衣襟遮掩的裏麵,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啊。
    算了,豁出去了,兒子的命還是要緊的。
    俯身抱起羅宜俊,大步來到斷崖,飛身而下。
    後邊呼啦啦跟上一眾黑衣手下。
    隻到所有人都進了山洞,不遠處的楊樹後探出兩個腦袋來。
    “這下完了,被他爹救走了。”連梔歎氣。
    “剛剛那人,應該就是猿曲山的羅象,坐在椅子上的,是他兒子羅宜俊。”悠洺饗目光幽深,周身氣息完全不似平日。
    連梔又歎氣:“那更完了。”
    當初少主被救回來的時候,他可是見過少主的慘樣。醫師也說了,渾身上下,筋骨盡斷。就連砸少主的那匹馬,也是當場死亡,脊柱斷裂。
    他給當一匹馬做演示,他也害怕自己當場被摔死啊。
    連梔將手中的腦袋推開,裝作心口疼的樣子,捂著胸口。“哎吆,不行,上次的傷還沒好利索。演示不了了,演示不了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連梔對著那匹黑衣人,張開手掌,嘴裏雲淡風輕的解釋:“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內力這東西吧,練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做到了。”
    說著,張開的手掌收緊,那匹黑衣人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扯向連梔的手掌。
    連梔眼前出現係統的提示:非食材,不能放入係統。
    那匹黑衣人腦袋撞在連梔手心裏,彎著腰,腿打顫。
    這個事情,要怎麽破?難不成,讓他們發現,她手腕上有係統的事?
    當馬用?!
    輪椅少主眯了眯眼睛,冷哼著:“我如此重的傷,都能坐在此。你不過是受了我一腳而已。看來,你是不想為我解惑了。”
    弩箭離弦,直指連梔心髒。
    可是,讓她再演示一遍,這就難辦了。
    短弩上那根寒光閃閃的箭頭,發出烏黑的冷光,劍上有毒。若是被擦破一點皮,可就更難辦了。
    男人肯定是想不明白,連梔為何會突然甩出一匹馬做暗器!
    連梔暗暗腹誹:這家夥,命真大。
    連梔小心翼翼的回複:“這裏,也沒有馬匹啊,我怎麽給你演示?”
    推著輪椅的黑衣男子低頭詢問:“少主,屬下去尋一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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