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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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地下拳擊館的時候,拳擊館根本沒有女拳手,淩文蕭是第一個來找的女拳手,老板看著她瘦瘦小小的樣子,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淩文蕭當著他的麵比試了兩招,老板一看也是個有點低子的人,便同意收她,但是前提是要經過他們的魔鬼訓練。
淩文蕭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直接就簽下了生死狀。
不過也正因為在這裏四處漂泊的人也都是到處流串什麽人也都見過,什麽工作也都做過,所以淩文蕭也能在他們口中了解到各種五門三道少為人知的來錢的方式。
淩文蕭說完也不管鶴啟言聽沒聽見,自己慢慢地走出房間,保持優雅的姿勢下樓,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進門就衝到衛生間關上門,大口喘著粗氣,緊張的心砰砰地開始狂跳,蹦的心都有些發疼。
地下拳擊比賽就是在他們的小道消息那裏打聽來的,在地下黑市打拳擊來錢非常快,酬金也很高,而且還時間自由,你隻需要比賽的時候到場就可以,平時的時間也你願意幹什麽都行。
同時對年齡沒有任何限製,地下拳擊的老板們尤其最喜歡她這種無家可歸,沒有牽掛的選手,淩文蕭可以在台上毫無保留,無所顧忌地決鬥,哪怕就算是淩文蕭在比賽現場出什麽意外了,也不會有人找上門來要他們賠錢,避免了這些麻煩,地下拳擊館就更加掙錢。
淩文蕭慢慢下床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的狀態,挺直腰板,並做到麵帶微笑,自顧自地說道:“走啦!“
雖然生得一雙桃花眼,但是卻沒有魅惑,反而多了一絲清澈,讓人看了如同沐浴春風,如果她自己也是男人的話,想必也要愛上淩文蕭。
嘴唇不算薄兒,有一些肉嘟嘟的,唇色呈現淺粉色,如同果凍一般。
白皙的皮膚在剛剛洗完澡後粘著水滴,顯得更加透明白嫩,淩文蕭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歎道:
“真是細皮嫩肉的啊,想想我練拳擊的時候,全身膚色黝黑黝黑的,都是腱子肉,還總是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成樣子。”
淩文蕭側過頭看看自己的下顎線,側麵看出來有一點兒棱角,脖子倒是很長:
“咦?這裏怎麽紫了!”
淩文蕭看到自己的脖子側方,耳垂下麵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紫色淤血的印記。
淩文蕭用手蹭了蹭,沒感覺到疼,索性就不管它了。
吹完頭發淩文蕭調整呼吸,確定自己的心髒平靜了下來,便穿好浴衣走出衛生間,來的時候隻穿了身上這一件衣服,鶴啟言明明說什麽都準備好了,結果打開衣櫃門裏麵就隻有一件女士睡衣,現在浴衣成了她唯一能穿的衣服了。淩文蕭整理好後,門外響起門鈴聲,淩文蕭知道是外賣到了,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將早餐從儲物櫃裏拿出來:
“謝謝啦!”
“不客氣,我走啦女士,記得好評哦!”
門外機器人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淩文蕭將早餐拿出來整齊的擺放在餐桌上,衝著二樓喊到:“鶴總,吃飯了!快下來。”
淩文蕭不相信他一個大男人還沒洗完,自己都收拾完這麽久了。
隻見鶴啟言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穿了一個簡單的白色背心,下麵穿了一個黑色短褲,淩文蕭倒是第一次看見他穿的這麽休閑,平時在家都穿的西裝革履的。
鶴啟言拿了一個平板,走到淩文蕭身邊坐在一起,將平板放到手機支架上,擺到兩人桌子中間。
淩文蕭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鶴總,你頭疼不疼,看看咱們昨天的戰績,這麽多瓶子。”
淩文蕭朝著地上指了指,示意著給鶴啟言看看。
鶴啟言看了一眼,便打開鬆鬆的視頻內存,將視頻時間調整到昨天晚上喝酒之後,開始播放,調整好聲音後說道:。
“真挺疼的,現在還有點發脹的感覺。”
鶴啟言拿起包子一口一個塞到嘴裏,兩人邊吃邊盯著視頻看,都怕錯過一個小細節。
隻見視頻裏,兩人在客廳裏麵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睡覺,淩文蕭一個翻身頭當啷在沙發邊緣,手轉過來的時候砸到桌子上的酒瓶子。
酒瓶子被這麽一碰便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正好咣當砸到淩文蕭的頭上,淩文蕭被這麽一砸清醒了過來,環視了一下四周揉了揉眼睛,又靠在沙發上舒緩了片刻。隨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走到鶴啟言身邊輕聲喚他:
“鶴總,鶴總~起來啦,快回房間裏睡吧!”
鶴啟言顯然已經睡死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淩文蕭兩隻手上去捏他的臉,揉捏了好一會才放手。
淩文蕭看鶴啟言還是沒有醒過來便將鶴啟言扛到肩上,踉踉蹌蹌地爬上樓,到了二樓鶴啟言被臉朝著地摔在了地上,淩文蕭也橫著倒在鶴啟言的身上。
鶴啟言被這麽一砸顫抖了一下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淩文蕭休息了一會打算繼續扛著他站起來回房間,但由於剛剛耗盡太多力氣,根本抬不起來鶴啟言了。
淩文蕭隻好拽住鶴啟言的兩隻胳膊向他的房間拖走,結果鶴啟言的衣服被淩文蕭拽了下來。
看到這裏淩文蕭差點嗆到,尷尬地對著鶴啟言說道:
“哈哈哈……我這是直接幫你脫衣服睡覺了,哈哈哈……不用太感謝我。”
鶴啟言一臉黑線,難怪剛剛洗澡的時候感覺後背那麽疼呢。
視頻裏淩文蕭生拉硬拽地終於把鶴啟言拽到了床邊,淩文蕭站到床上想將鶴啟言拽上床。
但是人在睡著的時候身體更加向下沉,並且十分癱軟,淩文蕭根本沒有力氣拽他上來,況且她的肋骨已經不允許讓她用太大的力氣。
淩文蕭的肋骨斯拉斯拉地疼,隻能鬆開一直拉著的手,鶴啟言被重重地摔到地上,被磕到頭的鶴啟言這才有點清醒了,睜開眼睛懵懵地問道:
“怎麽了?”
淩文蕭看到他被折騰醒了,連忙擺了擺手:
“沒事兒,沒事兒,睡你的吧!”
淩文蕭站在床上向下看的時候頭一陳陳地眩暈,抬腳想從床上下來,正好踩到鶴啟言的臉上,淩文蕭也沒管那個,踩著臉就走下來了。
淩文蕭看到這裏默默地放下還在夾包子的筷子,生生地將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偷瞄著鶴啟言的表情。
她有點害怕鶴啟言現在一臉要將她大卸八塊的意思。
鶴啟言轉過頭看著她,咬著後槽牙說道:
“淩文蕭,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淩文蕭馬上給鶴啟言捏捏肩,擠出來微笑:
“鶴總,不要生氣嘛,我昨天真的是喝迷糊了,你看看我這瘦小的小胳膊,能把你拽到房間裏都已經用盡我的洪荒之力了,再說了,你忘了我還有傷在身嘛~”
淩文蕭衝著鶴啟言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用她能做到最嗲的聲音撒嬌,委屈地嘟了嘟嘴,求鶴啟言放過她。
鶴啟言拿她沒辦法,無奈地搖搖頭,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頭,安慰自己道:
“她是自己公司的藝人,沒事兒,沒事兒,不生氣,不生氣。”
後來有錢租房子的條件時,淩文蕭也不太敢回去住在家裏麵,因為放高利貸的那些人總是會去砸門,明明剛剛已經將一部分錢還給他們了,還是不依不饒地總找麻煩,讓你心裏總是有著壓迫感,不把所有的錢都還完,是不會讓淩文蕭過一天安寧的日子的。
所以淩文蕭一般也會擠一擠拳擊館其他同行的宿舍,打個地鋪就能在他們那裏睡一覺,白天在找其他的工作做一做,這邊拳擊賽基本都是晚上,淩文蕭可以掙兩份錢,足夠按月償還高利貸和利息,當然在這麽滿的行程裏麵,這讓她沒有了和同齡女孩子的社交圈子,現在女孩子都喜歡什麽,她全都不知道,身上穿的永遠都是黑色,白色,沒有心情買衣服。
淩文蕭心跳的像是要蹦出來一樣,便使勁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心髒,安慰自己道:“怎麽重生到女明星身上,自己還變得害羞了呢,怕什麽,反正你也不吃虧。”
淩文蕭內心裏掙紮過無數次,有時一度想著不如就算了,趕緊放棄,遠走天涯吧。
但是轉念一想,她絕對不能就這樣離開,如果她逃跑了,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如果沒拿到被欠的錢,絕對會去打擾福利院,至少那裏算是她的再生父母,給了她年少缺失的溫暖,她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們受到牽連。
淩文蕭隻好咬牙堅持著,在這種非人的魔鬼訓練中,她的心也變得不再軟弱,慢慢地全身開始長出了保護自己的刺,在挨打中也學會反擊之後,教練們便開始對淩文蕭進行反應訓練,怎麽在雙方都很警惕的時候還能向他人發起猛擊,並且擊倒在地。
當然,在這猛烈訓練的三個月裏麵,她和教練們全部被關在一起,睡覺就躺在拳擊擂台上睡,淩文蕭可以說,早就失去了男女有別的意識。
甚至一度地身邊都是男性,隻有在打拳擊時的對手見麵才會麵對女性。
準備完手續後,教練將她關在一個倉庫裏麵,隻在倉庫裏麵安裝了一個拳擊擂台,同時提供一日三餐和飲用水,保障他們的飲食,每天由六個人對她進行6個小時的拳打腳踢,先讓她學會了如何挨打,剛進去淩文蕭就發現了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以前阿啟教她的隻能算是個人在外的防身術,但在麵對這裏專業的進攻時,淩文蕭完全招架不住,隻能倒地抱頭挨打,每天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淩文蕭在那段時間裏可謂是過得生不如死,好不誇張地說。
當然,對於淩文蕭來說,她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最沒有軟肋,一無所有的她非常願意冒這個險。
淩文蕭脫掉了衣服走到洗澡間,打開花灑,張開手試了試水溫,溫度剛剛好,淩文蕭閉著眼從頭淋下來,試圖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衝洗好了之後,淩文蕭走到鏡子麵前拿著吹風機開始吹頭發,趁著這個時間她仔細端詳著鏡子裏的這張的臉。
自從淩文蕭被迫離開福利院之後,這種男女混住更是常有的事。
淩文蕭剛出來離開福利院的時候,身上隻有院長給的兩千塊錢,所以淩文蕭根本不舍得拿去租房子,隻能白天到處找工作,晚上找個橋洞拿一張報紙打地鋪,睡在閉封口的地方,周圍有一群人都在這裏睡覺。
淩文蕭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過,小的時候在福利院裏麵生活,那時候福利院經濟條件不太好,所以小朋友們晚上睡覺都擠在一張床上睡覺,男生女生的從來不在意性別,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
就算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家都到了上小學的年紀,福利院被人捐助的東西越來越多,扶持政策越來越好了之後,孩子們都可以分床睡的時候,淩文蕭和玩得好的幾個好朋友也會趁著睡覺的時候,偷偷擠到一起,將幾張小床合並,趴在床上男孩女孩頭貼著頭擠在一起看著一本漫畫書,不知不覺地一起倒下就睡著了,一點都不會有誰不好意思。
男男女女的流浪漢人挨著人,幾天幾夜不洗臉不洗澡地都沒人會注意到你,後來和流浪漢們混熟了,他們還會告訴淩文蕭哪個青年旅社最便宜。一晚上一個房間裏十二個人上下鋪,十塊錢一晚,還可以免費洗一次澡。
淩文蕭一般一周會去住一次,就為了洗個澡的時候可以順便在裏麵將穿過的衣服洗了,不然髒兮兮地,打工的地方也不會用她,因為剛出來的時候才剛滿十六歲,很多地方不敢用未成年,所以她隻能找一找像飯店這種個人經營的小店,在後廚幫忙刷盤子,或者前台傳傳菜的工作,一個月根本掙不到什麽錢,更別說能還多少高利貸了,至少有半年的時間裏她都是居無定所四處流浪著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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