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要變得光彩奪目、變成很耀眼的樣子。
    但能夠做到的可不多。
    有的人像太陽，不停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輝；有的人像月亮，借助別人的光輝讓自己發亮。
    還有的人像星星，努力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芒，但在很多人的眼裏，星星的光芒是那樣的微弱、那樣的渺小。
    實際上星星跟太陽是差不多的存在。
    以前的珈百璃就像是太陽那樣散發著自己的光輝，不管在哪裏都是人群的中心，是最耀眼的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但如今已經不會閃閃發光了，也沒有像月亮那樣通過反射光芒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所有的光芒散去之後，仿佛已經泯然眾人矣。
    但好歹是閃閃發光過的。
    像白夜、薇奈特這樣的就沒有發光過。
    如果薇奈特把衣服脫下來，倒是會有很神聖的光芒籠罩著她的身軀。
    白夜把衣服脫下來的話……
    那也不會有多少變化。
    某部特攝片裏說過：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光，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努力散發出自己的光芒。
    白夜的努力修仙不用多說，被馴化的社畜們也不用多說。
    正處於青春期的、精力旺盛的少年少女們，很多就在追求閃閃發光的未來。
    比如說，薩塔妮婭。
    薩塔妮婭的夢想，估計就是成為大惡魔吧。
    對於絕大多數的惡魔來說，“大惡魔”就是那種很耀眼的、能夠閃閃發光的存在。
    以後能不能成為大惡魔先不說，起碼她有這樣的夢想。
    雖然是個真正的笨蛋，雖然成績總是倒數第一，但惡魔學校的校長老師都是很欣賞她的。
    就算成績比不上別的惡魔也完全沒有虧待她，每個星期發放的生活費比普通的惡魔要多出百分之五。
    相比起來天界的待遇就好很多，優秀天使珈百璃的生活費比所有的天使多出百分之四十。
    當然如今這個比例正在不斷地下降當中。
    天使的事情先不說。
    未來的大惡魔胡桃澤·薩塔妮基亞·麥克道威爾如今正麵臨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所在的廁所單間裏，衛生紙已經完全沒有了。
    “該死的人類，竟然幹了這種S級惡魔才幹得出來的勾當！有人嗎？快來人啊！！！”
    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的廁所裏麵，傳來惡魔少女的哀嚎。
    天知道為何這時候會一個人都沒有，明明舞天高校的學生是挺多的來著。
    薩塔妮婭在裏麵喊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正糾結著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某個煉氣士從附近路過，聽到了少女的呼喊。
    於是走到女廁所門外。
    “誰呀，薩塔喵嗎？”
    “……薩塔喵？”
    單間裏的惡魔少女聽到這個稱呼後略有點迷茫，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在說自己。
    而且那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耳熟，難道是那個討厭的人類少年？
    薩塔妮婭覺得白夜是很讓她討厭的，讓別人當著她的麵吃菠蘿包什麽的……
    簡直就是個惡魔！
    但不管討不討厭，這會兒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那個、能給我拿點紙嗎？”
    “……”
    外麵沒有回應。
    但似乎有誰走了進來，走到她所在的單間門前。
    “惡魔居然也要上廁所的嗎？你們一個個真是跟人類沒有多少區別呢！”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都需要上廁所、需要吃飯睡覺什麽的。
    “無路賽涅！”
    單間裏的惡魔少女“嘭嘭嘭”地踢著門板。
    “快點把紙給我啊！”
    “別叫那麽大聲，這像是求人的態度嗎？”
    “誰求你了？！”
    “那我走？”
    “……”
    薩塔妮婭停止踢門板的舉動。
    雖然白夜看不見，但他覺得少女這會兒估計很糾結。
    沒過多久就聽到裏麵傳出“咳咳”的幹咳聲，然後是少女軟化了很多的聲音。
    “那個、白夜老師，請快點把紙給我吧。”
    白夜：“我的紙幹嘛要給你，這可是我用錢買來的。”
    薩塔妮婭：“你想要錢嗎？”
    白夜：“我不要錢。”
    錢這種東西他雖然不多，但暫時還是不缺的。
    薩塔妮婭很是煩躁，又砰砰地踢了兩下門板。
    “那你想要什麽？”
    白夜：“嘿嘿嘿~。”
    “？！”
    單間裏的惡魔少女似乎被嚇到了，情不自禁地吞吞口水。
    “那個、能不要那樣笑嗎，總覺得你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
    “怎麽可能呢，我可是老師來著，不會亂來的啦。”
    白夜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亂想。
    然後發現薩塔妮婭看不到，於是就把手收回來，想想又伸出去“哚哚”地敲敲門板。
    “想要紙可以，但要拿你的內褲來換。”
    “……哈啊？”
    “沒聽清楚嗎？我說讓你拿內褲來換。”
    “鬼才會換啊，你這個變態，趕緊給我去死啊！”
    “別這樣說嘛，我隻是想要看看而已，一分鍾，一分鍾後我就還給你。”
    “不換！不給！去死！”
    “那我就走了。”
    外麵的少年說了一句，然後似乎有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響起。
    情急之下，薩塔妮婭趕緊喊了一聲“等等”。
    猶猶豫豫糾結了許久，順便在單間裏四處搜尋，但終究還是沒能找到半張紙巾。
    “咯吱咯吱”地磨磨牙，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我換！”
    說著停頓一下，又迅速補充一句：“但隻能十秒鍾！”
    “成交。”
    “……哼！”
    人類這種生物果然該死！
    薩塔妮婭恨得牙癢癢，但還是把自己的內褲從下麵遞出去。
    等解決掉紙張的問題，出去就把他給宰了！
    送出內褲，拿到紙巾。
    然後開始讀秒，很快就從一數到十，趕緊踢踢門板。
    “時間到了！”
    “哦，給。”
    少年倒是很講信用。
    薩塔妮婭從下麵的縫隙那裏拿到藍白條的……
    嗯？
    藍白條？
    “喂喂，我的明明是紫白條！”
    “……”
    “喂！聽到沒有，快點把我的內褲還給我？！”
    “……”
    “可惡！該死的人類！”
    不用說，肯定是已經跑了。
    萬萬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少年居然那麽變態！
    薩塔妮婭很不高興。
    “等我從這裏出去，絕對要把他給宰了！”
    ……
    “從今以後，我的收藏品又多了一件。”
    拿到少女內褲的白夜，這會兒心情好像很好。
    哼哼著小曲兒去了辦公室，跟同事們打個招呼，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第一節課基本都是屬於班主任的，他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做。
    薩塔妮婭也沒有找過來。
    那個笨蛋是很容易被吸引注意力的，這會兒估計把“火力”集中到別人身上了吧。
    反正肯定是去找珈百璃的麻煩了，惡魔跟天使天生就不對付。
    “不知道會不會有神魔大戰哦。”
    白夜嘀咕了一句。
    突然聽到走廊外麵似乎有少女的哭聲傳來。
    於是走到門口瞄一眼，發現是薩塔妮婭站在教室的外麵，手裏提著兩桶水，正在那裏哭唧唧的。
    又是一個名場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