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除了充血,還能輸血輸液?這是外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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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院長看吉翔的眼神一直不對。
一個小小規培生能讓他記住,這絕對是個意外。
因為趙天驕同期規培的原因,
因為那道病例分析題完美解答的原因,
因為他也叫吉祥的原因,
趙院長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這個年輕人。
今兒,趙院長看到吉翔被顧老帶進搶救室搶救,心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知道,那是嫉妒。
自己是功成名就的院長,而吉翔卻隻是一名規培生,連職業醫生證都沒考下來,根本不算醫生。
這種嫉妒來的莫名其妙。
可它真實存在。
見吉翔“胡亂”操作,連市裏麵的領導都提出異議,趙院長跟著大院長走進搶救室,厲聲問道,“你是誰,你有執業證麽?出了問題誰負責?”
搶救室裏鴉雀無聲。
原本還竊竊私語議論吉翔這個異想天開的操作的醫護人員們都沉默下去。
這是找人背鍋的節奏!
完蛋了,那個年輕人完蛋了!!
規培生動手操作,是天經地義的,要不然人家來規範化培訓卻又什麽都不讓幹,來醫院幹個毛線。
可這話分怎麽說,都不用無限上綱上線,大型急診急救的時候年輕的小規培生的操作就是違規,是導致患者死亡的重要原因。
之後會發生什麽,大家用腳後跟想都能想明白。
“我今天喝了點酒,不能操作。”
短暫的沉默被顧老的話語聲擊碎。
“小吉醫生在上級醫生的指導下操作,有問題?”
顧老斜睨趙院長,又瞥了一眼附二院的陳院長。
人雖然老了,但撕逼的時候那種犀利勁兒卻老而彌堅、老而彌辣。
呃……
趙院長被噎到。
吉翔看也沒看身邊的人,他全身心投入操作之中。
6號注射器的針頭刺破白膜的落空感很清晰,就像是在係統手術室裏無數次訓練的時候感受的那般。
最開始吉翔把握不好,但是在係統np的指導下,在強大悟性的領悟下,通過百十來台穿刺順利領悟了這種感覺。
一切都剛剛好,6號注射器的針頭刺破白膜,進去了05,不多不少。
吉翔招手,但卻沒人動。
他等了2秒,回頭看了一眼,“固定,接鹽水。”
現實還是不如係統手術室,在係統手術室裏,做到這一步的時候係統np早早的就把這一切做好。
顧老隻說了一句,見耽擱了操作,他深深的看了趙院長一眼,隨後摘掉手套,把吉翔紮進去的針固定,隨後接上輸液管。
流速調到最大,顧老目不轉睛的看著。
紮針的位置沒有鼓包,意味著鹽水順利進入海綿體,然後又進入海綿體後方的靜脈竇。
顧老知道操作成了!但他很謹慎,又等了20秒。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紮針的位置如常,液體成溜的進去。
顧老仿佛能感受到液體通過海綿體進入靜脈竇,再進入體循環的整個過程。
無論如何,液體進去,患者有了一線生機。
一塊石頭落了地,他無意識的長籲了口氣。
操作很簡單,就是思路怪異,顧老心裏有著自己的判斷。
“液體進的循環係統還是進膀胱了?”一名來參加搶救的主任小聲問道。
“回去看解剖。”顧老此時不再溫和。
麵對挑釁,麵對甩鍋,麵對質疑,越是溫和就越是會被人蹬鼻子上臉。
關鍵是很多人上臉之後腳還在不斷的蹬,根本不留餘地。
這時候要強硬,斬斷一切不好的可能。
該翻臉的時候就翻臉,絕對不能猶豫。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溫和的好人的活路。
“連接三通,升壓藥、紅細胞都給上,人送iu。”顧老隨後道,“等血壓升高,靜脈稍微充盈,再做深靜脈穿刺。血管寶貴,找你們技術最好的人來。”
一道道醫囑下達,沒人說不。
“三小時後給林格。”
另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眾人一愣。
是吉翔!
那個規培生!
他竟然在補充顧老的醫囑!
“再用706代血漿500l,生命體征平穩,股靜脈通道建立後2小時,可以把海綿體輸液撤除。”
吉翔仿佛是頂級專家一樣,一邊摘無菌手套,一邊下口頭醫囑。
那股子氣勢強大,壓在所有人心裏,沉甸甸的。
“吉翔……怎麽看著這麽怪。”一起來的規培生,猥瑣的小胖子陸凱小聲問柳雲晴。
柳雲晴平時迷迷糊糊的,但她看吉翔的操作,眼睛像是星星一樣亮,進入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狀態。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吉翔的樣子,像一名真的醫生。”柳雲晴羨慕的說道。
護理部副主任帶著人第一時間接了三通,執行醫囑。
看著液體順著輸液管道進入……
經年的老護士覺得這是一場夢。
從上班開始,見過的所有輸液都是從血管裏進行的,誰都沒想到還能從海綿體進行輸液。
老護士們經曆過無數次急診急救。
要麽是失血性休克,連血壓都測不到,血管癟的跟一張紙似的。醫生做剖開,止血鉗子一挑,那張“紙”被帥氣的找到,隨即輸液管從股靜脈直接送到下腔裏。
要麽是深靜脈穿刺,經驗豐富的醫生在不可能的情況下一針見血,搶救成功。
但是!
沒人見過海綿體輸液。
那玩意還有這種用處?隨身帶個輸液通道?這是生物學上的外掛麽?
患者被送走,顧老沒跟過去看,他小聲的和吉翔交流。
“我看隻有略微增粗,沒有充血,應該沒問題。”顧老道。
吉翔聽到了“叮咚~”的任務完成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仔細查看,而是和顧老進行交流。
“輸液很順利,6號注射器針頭進入白膜下05,理論上不會有異常。我也觀察了,您說得對,沒有充血應該不會影響輸液速度。”吉翔道。
“小吉醫生,你是怎麽知道海綿體輸液的?”
“在期刊上看到的。”吉翔很坦然的回答道,“柳葉刀的子刊,2016年有一篇個案報道,講的就是海綿體輸液。”
“!!!”
周教授和王大校站在一邊聽吉翔說到柳葉刀還有子刊什麽的,心生驚悚。
他們看吉翔的眼神跟看一個恐怖片裏的ss似的。
尤其是王大校,他看吉翔的眼神中帶著恐懼。
一個小規培生和泌尿外科頂級專家談笑風生,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還不會覺得太過於詫異。
可能是忘年交,可能是運氣好。
但吉翔剛剛的操作簡直太嚇人!
王大校幹了半輩子的泌尿外科,說不上是省城皮包小王子,但也是一名看過、見過的老醫生。
即便是他,也從沒想到自己天天看見的下三路、海綿體除了充血之外還能輸血、輸液。
吉翔是怎麽做到的?
“不錯,你看的是英文期刊麽?”顧老問道,“因為語言問題,很多臨床醫生都不接觸頂級期刊。”
“是的,顧老。”吉翔道,“我看文獻的時候感覺邏輯沒問題,就是沒操作過。”
“刺破白膜的時候,你怎麽掌握的落空感?”
顧老人老成精,他直接問到最重要的問題上。
“每次做手術的時候,我都有仔細感受。”吉翔隨口敷衍道。
搶救暫時結束,更大的會戰還在iu。
市裏的領導屁都不懂,但醫療專家都過來和顧老打招呼,隨後趕去重症。
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吉翔是規培生,都認為這個年輕人是顧老的關門弟子。
人漸漸少了,顧老和吉翔還在交流。
周天波教授麵色有些難看,“王大校,吉翔真的隻是規培生?”
“是。”
“我怎麽……”
“是不是像看一部恐怖電影?”王大校問道。
“你信他是在柳葉刀的子刊上看到的麽?”周教授像是在問王大校,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王大校沒說話。
“恐怖電影,還真是。”周教授歎了口氣,“我上學的時候,同寢室的死黨看一本恐怖小說,被嚇的夠嗆,於是找我一起把書扔海裏。”
“不至於,不至於。”王大校笑著說道。
“我那時候淘氣,買了本新的,浸了水又塞到他的抽屜裏。”
“……”王大校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大校,我剛剛看小吉醫生做海綿體穿刺,就是這種感覺。”周教授說道。
王大校懂周教授的意思。
吉翔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搶救成功,而是恐怖如大魔王。
“周教授,我聽小吉醫生說這話心裏慚愧。”王大校努力把話題轉開,“別說是子刊,我連柳葉刀的正刊都沒看過。”
說著說著,顧老和吉翔走過來。
“回了。”顧老笑吟吟的說道。
他眉飛色舞,這個表情周教授熟悉。
當年自己執業醫師考試全國第一,老板找到自己的時候,也是一般的表情。
難道自己要多個小師弟?
周教授茫然的看了一眼老板,又看了一眼吉翔。
“小吉醫生,明天你還去男科醫院做手術麽?”顧老問道。
“應該是去。”
“那咱明天見。”顧老拍了拍吉翔,“不錯,不錯。”
聽自家老板如此稱讚一名年輕人,周天波的心裏百感陳雜,說不出來什麽滋味。
或許,這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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