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吉翔恭敬和係統np打招呼。
    雖然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去，但吉翔對係統np的尊敬沒有隨著熟悉而澹薄，而越來越厚重。
    至少吉翔的腰彎的越來越深。
    “來了，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遇到什麽患者了麽？”係統np問道。
    吉翔把患者的情況說了一遍。
    “患者太遭罪，2個月了還不見好，我看還留著導尿管的造瘺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徹底好。”吉翔低聲說道，略有不忍。
    太監了不算，還一直不好，這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
    “哦？”係統np聽吉翔的描述，一下子來了興趣。
    吉翔見係統np的神情微微一怔，他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本來就是想吐吐槽，可吉翔看係統np，覺得這事兒似乎會峰回路轉。
    “老師，您這是怎麽了？”吉翔問道。
    “我遇到過類似的患者，當年下鄉的時候。”係統np背手弓腰一邊往手術室裏走，一邊說道，“類似的患者可能是診斷錯誤。”
    “！
    ！”吉翔徹底怔住，連腳步都停下來，呆呆的看著係統np。
    “你怎麽了？”係統np回頭問道。
    “老師，有沒有這事兒總不至於看錯吧。我看了，術區的確缺失。”吉翔不解。
    那玩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麽會連這點事兒都分不清楚呢。
    再說，離斷的傷口總歸在啊。
    “先看看患者，有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係統np道，“這種情況教科書上沒有寫，沒見過的話也不會有相關經驗。那個，小吉醫生，你快著點。”
    吉翔有一種感覺，係統np遇到罕見的患者時，他就像是饕餮之徒遇到一頓大餐似的，饑渴難耐。
    這不，已經開始催自己。
    護士把模擬人送進來，吉翔和護士一起把模擬人抬上手術台。
    創口和剛剛看見的一樣，光禿禿的，啥都沒有。隻有造瘺口和滲出的濃汁，吉翔反複看了幾遍，確定自己沒看錯。
    吉翔抬頭，盯著係統np。
    “老師，真的是沒有。”吉翔看著光禿禿的術區輕聲說道。
    係統np在吉翔心裏地位崇高，類似於神祗一般。但老師是老師，真理是真理。
    整個術區都因為一次車禍被飛濺的銳器割掉，係統np再怎麽厲害也不能憑空造物不是。
    但如果機械飛升的話，那當自己想錯了。
    “刷手，準備上台。”係統np也沒多解釋，轉身去刷手。
    “老板，局麻？”
    一直沉默的巡回護士第一次開口。
    老板，原來大家也這麽稱呼係統np，吉翔心裏想到。
    “局麻不夠，連續硬膜外吧。”
    刷手、消毒、鋪置無菌單。
    吉翔站在係統np的對麵助手的位置上，準備見證奇跡。
    係統np上台後要了碘伏紗布，用力擦拭有竇道、膿汁滲出的部位。
    吉翔看見膿性滲出液從切口左側滲出。與此同時，眼角餘光看見器械護士用止血鉗夾著刀片熟練的安裝在刀柄上。
    係統np伸手。
    “刀來。”
    剛剛安裝好刀片，器械護士馬上把刀柄拍在係統np的手心裏。
    雖然隻是一台小手術，可整個過程清爽，配合默契到了極致。
    係統np拿著手術刀，把流膿汁的竇道向左側分離擴大切口。
    切口很長，還向左側腹股溝那麵“飛”。
    怎麽說呢，要是光看這個切口，下刀的人一定會被上級醫生罵的懷疑人生。
    清理竇道、膿汁，你切這麽大的口子幹毛
    線！
    嫌大，結果他切了至少
    吉翔凝神，他知道係統np的每一個手術步驟都有特定的含義，自己沒看懂，那是自己的問題。
    切開後鈍性分離。
    很快，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吉翔瞠目。
    他下意識的抬手，要不是無菌觀念已經刻在dna裏，在最後吉翔按耐住動作，怕是要被攆下台。
    本來說是已經在車禍中被切割、丟失的頭部赫然出現在左腹股溝皮下。
    係統np簡單遊離，發現頭部內有大量皮包垢。
    “老師……這是……”吉翔錯愕。
    他做夢也沒想到丟失的重要物品竟然就藏在腹股溝的皮膚下麵。
    關鍵是！
    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係統空間裏，吉翔都視診看過患處，沒發現患者左側腹股溝下麵竟然還有寶物。
    係統np並沒解釋，而是專心手術。
    他緩慢鈍性分離，直至術區根部。
    見術區皮膚自根部全層環狀裂開，皮膚向術區遠端回縮，尿道在術區根部斷裂，尿道斷端為瘢痕組織。
    “喏。”係統np用止血鉗子點了點環狀裂開的位置，“巧力導致的斷裂，然後縮進皮下，當搶救外傷的時候以為被撞飛了，其實是藏在皮膚下麵。”
    吉翔要不是親眼目睹，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就算是親眼目睹，他依舊無法相信。
    這不是憑空造物，而是一個小概率發生的急症，吉翔心裏反複安慰著自己。
    係統np隻解釋了一句，他手裏的動作沒有停，繼續手術。
    將術區複位並切除尿道瘢痕組織，用4-0腸線行尿道斷端吻合，並放置氣囊導尿管和膀胱造瘺管，作術區皮膚“z”形切開，修複術區缺損皮膚。
    係統np的手術做的極其流暢，和他說本專業是心胸外科一點都不搭調。
    即便是一輩子浸y於此，也就這種水平吧，吉翔心裏想到。
    “診斷錯了，應該是術區脫位，尿道斷裂。”係統np縫完最後一針，手腕輕揚，把線頭遞到吉翔手裏，持針器夾著針送回汙染區。
    “老師，術區脫位……這是個什麽診斷？”吉翔對此沒有印象。
    “教科書裏沒有，是1997年才提交，經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審定發布的一個新診斷。”係統np道，“臨床上有些時候會遇見類似的情況，比如說我當年……”
    吉翔津津有味的聽了一大段係統np當年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正確診斷、手到病除的往事。
    這不是凡爾賽，而隻是一段段樸實無華的經曆。
    吉翔對係統np講“故事”的認知已經有了根本性改變。
    144        憑空變出一個“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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