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開展新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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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吉醫生,作死的事兒剛講過,你覺得呢。”王大校嘶聲說道。
    “王老師,我覺得和作死有點區別。”吉翔很坦然的說道,“我昨天和患者聊過,也和吳總聊過,全切手術對患者的打擊很大,悶悶不樂、情緒低落,患者的生存質量受到影響。”
    “的確,話這麽說沒錯。”王大校道,“但是!”
    王大校很少見的正色看著吉翔,“小吉醫生,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
    吉翔疑惑。
    王大校的表情和問題都很奇怪。
    “老墨曾經也這麽想。”王大校見吉翔驚訝,便努力笑了笑,“但很快就喊停了。”
    “為什麽。”
    “我每天早晨在肯德基吃早餐。”王大校忽然把話題扯到一個虛無縹緲的角落。
    吉翔很是無語,王大校這貨就沒什麽正經的。
    “有一年一個小男生在那打工,一看就知道是剛畢業的學生或者假期來打零工勤工儉學的那種。”
    “我見過幾次,其中一次一個女生說——我要可樂,多加冰。那個小男生很自然的說,女生喝太涼的對身體不好。”
    “然後,就給了一杯正常的可樂。”
    “……”吉翔攤手,望天。
    王大校的思路是古怪,可他說的算是有道理。
    “很快那個小男生就被辭退了,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或許還以為自己是個大暖男也說不定。”
    “王老師,我……”吉翔想著,歎了口氣。
    “類似的項目墨成規很感興趣,從前也做過,但是因為術後角度不對……你也知道麽,切了韌帶以後就支棱不起來,角度都會有問題。”
    “患者因為這事兒把老墨給告到醫務處。”
    正說著,一個爽朗的聲音傳進來。
    “王大校,那次我可什麽都沒說。”
    是白處長,吉翔還記得他的聲音。
    大比武的時候把自己扔到護理組……那事兒吉翔一直記得。雖然不是記仇,但他對白處長有很深的印象。
    “本來也是好事,患者不明白就多說說,我是批評你了還是罰你們錢了?還是戒勉談話了?在背後這麽編排我是不對的。”
    說著,白處長走進來。
    王大校第一時間站起來,滿臉堆笑迎上去,“白處,你怎麽來了?什麽大手術還得你壓台。”
    “我來找小吉。”白處長笑嗬嗬的看了一眼吉翔,“別總給年輕人灌輸不好的東西。”
    “是是是。”王大校瞬間沒了囂張勁兒,連連點頭。
    “白處長。”吉翔客客氣氣的招呼道。
    “你們聊什麽呢?”白處長也不著急,而是坐下,翹起二郎腿悠閑問道。
    吉翔沒說話,王大校笑嗬嗬的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沒有隱瞞,而是實話實說。
    “哦,想做就做唄,墨教授也不是做不下來。術前多和患者說說,一定要取得共識。”白處長道,“去做,出事過來找我。”
    “!
    !”王大校的禿頂像是白熾燈一般散發著耀眼的光。
    白處長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雖然他是臨床出身,可天天處理各種糾紛,每次在糾紛辦看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都不好看,就像是誰欠了他一百萬說啥都不還似的。
    態度好不說明問題,白處長看上去很隨意的一句話,後麵的涵義卻是——你們隨便弄,出事我給你們兜著。
    這個承諾,對於醫生來講不亞於免死金牌,甚至比大院長說話還好用。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白處長處理醫療糾紛的能力一流,這一點王大校承認。
    王大校滿腹狐疑,用眼角餘光掃了下吉翔。
    他心裏有猜測。
    “小吉,
    你這挺忙啊。”白處長並沒有把丁癌的部分切除+延長術當什麽大事兒看,笑著說道,“劉主任和趙主任提了一項新技術,我打聽了一下,說是和你有關係。”
    “我是跟著學。”吉翔道,“有關科研是源遼市中心醫院的趙哲趙醫生做了十多年的數據積累……”
    白處長擺了擺手,“我看了最近的手術錄像,很不錯,項目我幫著跑下來了,去做就是。”
    王大校馬上知道白處長是因為誰,為了什麽竟然放了大口子。
    可是吉翔的麵子竟然比自己和老墨合起來還要大,這就很難理解。其實也不是難理解,而是比較難接受。
    “害。”白處長道,“都是好事兒,有能力開展就開展。年輕人,得有朝氣,別死氣沉沉跟王大校似的。”
    “白處長,你這是家裏有喜事?”王大校賤賤的問道。
    “我是支持新技術的。”白處長公事公辦的態度,很正式的說道,“王大校,你知道我最愁你們泌外什麽事兒麽。”
    “出血唄。”王大校道,“部分腎切除術後的患者隻要出血,投訴率高達80。平時患者去帝都、魔都做手術,出血的概率一樣高,但很少見他們再去那麵投訴。”
    “對啊。”白處長反問道,“有可能防患於未然,少了我很多麻煩,我為什麽不支持。”
    “再有,就是丁癌全切。媽的,你們泌外的手術就特麽不是人幹的。”白處長罵了一句,“五年前跳樓的患者還記得麽?”
    說到這裏,王大校沉默。
    吉翔好奇,“發生什麽事兒了?”
    “一個丁癌的年輕患者,做了全切後無法接受,抱著煤氣罐來病區闖了劉主任的辦公室。他存著必死的心,打開煤氣罐然後跳樓的時候扔了個打火機。”
    “……”吉翔完全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麽場麵。
    “從那之後,你們做過幾例丁癌?其他的不都推給帝都了?堂堂附二院連這麽小的手術都做不了,你們也好意思。”白處長鄙夷道。
    “白處,那事兒是真嚇人啊。”王大校心有餘季的說道,“也就患者沒經驗,要是有經驗,至少得死十幾個人。”
    說著,不管是王大校還是白處長臉色都嚴肅而難看,看樣子多年前的那件事他們雖然看上去不在意,但還是心有餘季。
    吉翔感同身受的是另外一種心態,但他隱約能理解患者、白處長、王大校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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