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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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兒的患者都這樣麽!」
    「一群,難怪連投資客都不來。」
    「誠信,知道什麽是誠信麽!」
    一個人滔滔不絕的憤憤罵著,聲音很大,毫不遮掩。
    「薛教授,您別生氣,鄧教授在解釋。」
    那人罵了很久,才有人過來勸了句。隻是勸他的聲音不冷不淡,帶著不耐煩。
    劉主任一怔,然後苦笑。
    「小吉,咱去麻醉醫生的值班室吧。」劉主任不想惹麻煩,拉著吉翔轉身就走。
    「主任,這是怎麽了?」吉翔問道。
    「怎麽了?」劉主任好奇的側頭看了一眼吉翔,果然還是年輕人。
    換趙哲這種老主治,用腳後跟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吉翔還在懵懂,搞不清楚狀況。
    不過這是臨床經驗和閱曆的問題,
    「我聽後麵說話的那個人是骨科徐總,對吧。」
    「嗯。」吉翔點頭。
    「你們……骨科外請專家了?」劉主任沒有解釋,他老謀深算的盤算了一下,大約猜到了情況。
    吉翔把骨科的情況說了一下。
    「有兩種可能。」劉主任道,「第一,患者家屬臨時反悔,覺得給的錢太多了,教授不值這個錢,所以不管是過來住的賓館還是吃喝都盡可能的克扣。」
    「不會吧,畢竟還要手術……」吉翔不解。
    「喏。」劉主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你認為百分之百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不是這樣。百樣米養百種人,這世上,真心是啥人都有。」
    「不過類似的情況比較少,很多都是錄下收錢的細節,等做完手術、患者安穩出院以後再發難。」
    「這個我知道。」吉翔笑了笑。
    來到麻醉醫生的值班室,劉主任摸出煙點了根。
    「第二種也不常見,飛刀教授來之後認為患者家屬或是這麵的醫生克扣了自己的飛刀錢,說啥都不上台。」
    「不會吧……」
    吉翔依舊搞不懂。
    「你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麽。」劉主任看著吉翔的眼睛問道。
    但沒等吉翔琢磨,他便繼續說道,「信息差。」
    「類似情況,中間有一個拚縫的人,往左聯係患者、患者家屬;往右聯係飛刀專家。他們也想掙錢,紅呼呼的票子誰不喜歡,對吧。」
    吉翔對這事兒更陌生,甚至劉主任說紅呼呼的票子他還愣了一下。
    「中間的錢如果要是被拚縫的掮客給拿走了,結果無論是飛刀的醫生還是患者、患者家屬都不滿意。」
    「這樣!」吉翔恍然大悟。
    「所以有中間商掙差價的事兒我一般都不摻和。」劉主任道,「小吉,你早晚要跑飛刀,類似的事情多小心點。」
    「嗯。」吉翔點了點頭,「主任,您說這事兒怎麽收場?」
    「肯定是飛刀的專家認賠唄。」劉主任道,「你看有些無良醫生會做出很多出格的事兒,但我見過的這類醫生,無一不是情商超高的。」
    「因為情商略微差一點,患者、患者家屬早就感知到不對勁兒了,一早就出事,等不到那時候。」
    劉主任說的很含糊,但吉翔大約能聽懂。
    有些話,都不能夠用法不傳六耳來描述,即便隻有四耳,劉主任也說的模棱兩可。
    「現在鬧開了,反而沒什麽事兒。」劉主任笑道,「小吉,跟你說件事。」
    「主任,您講。」
    「不是我催你,試也考過了,文章是不是要抓緊點時間寫出來,中華泌尿的評審組我認識幾名專家。
    」
    「謝謝主任,我已經寫完了,今天回去潤潤色,明天就給您。」吉翔道。
    「抓緊點,潤色的工作……還是我來吧。」劉主任笑道,一臉孺子可教的笑容滿滿溢出。
    寫文章,發表論文,本質上是交流的方式,但現在已經演化成水論文。
    像流水線一樣,國際級的科研論文、si的論文,甚至世界頂級期刊的論文都能用錢買到。
    這種事兒已經成了一條產業鏈,業內都清楚。
    劉主任真是害怕吉翔脖子一梗,拿出對秦楚秦老板的姿態,覺得「水」一篇中字頭的論文根本就是對學術的侮辱。
    要是那樣,自己正在幫吉翔聯係的省自科也沒任何意義了。
    好在吉翔一直默默在做,潤個色就能把論文給自己。
    看樣子吉翔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趙哥年紀大了,沒有論文、沒有科研,晉不了級。雖然他手術做的好,平時工作也細心,可一直當不上副主任醫師。」吉翔歎了口氣。
    「……」劉主任皺眉。
    吉翔這話說的有點滿,他自己還是規培醫生,卻擔心起趙哲。
    ……
    ……
    徐樂宇特別不高興,但鄧朝洪鄧教授很少見的「求」自己一件事,他還是應了下來,處理患者家屬惹來的麻煩。
    就像是劉主任猜的一樣,患者家屬找了一個掮客聯係帝都的薛教授做手術,結果中間克扣了一筆錢,鬧的除了掮客之外,別人都不滿意。
    徐樂宇也沒過多安撫薛教授,患者已經麻醉,薛教授就是罵罵人,他還能出去跟患者家屬說——得加錢?
    真要是那樣,怕是一旦東窗事發,把事情壓下來的費用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薛教授罵歸罵,但他絕對不會轉身就走,肯定是會做手術的,罵人就是泄憤。
    果然,薛教授像是抗壓吧有倆10級大號一樣不重樣的罵了二十分鍾,越罵越是不堪入耳。可到了最後他還是換了衣服,一臉不高興的進去手術。
    「鄧朝洪個,肯定是他做的手腳。」薛教授一邊刷手一邊罵道,「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小人,就知道各種伸腿使絆子。」
    徐樂宇沉默著,做好自己手頭的活。
    「鄧朝洪呢?」薛教授問道。
    「他那麵也有一台手術。」徐樂宇回答道。
    「什麽手術?」
    「一個省隊的舉重運動員,要參加明年的全運會正在加練,結果肩袖損傷。」
    「這手術也是他的!」薛教授鄙夷道,「鄧朝洪做了,患者也就廢了!手術的重點在哪,他一個地方的醫生根本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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