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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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媽媽,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我以後再也不逃跑了,你讓我做什麽我就作什麽,陳郎一定會來找我的!”
任憑紅英怎麽哀求,金蘭花都像沒聽到一樣,若不是還想著要紅英以後繼續為她掙銀子,想必她就直接讓大安亂棍將紅英那腹中的胎兒打掉了,也不管會不會鬧出人命。
若是柳輕水在這兒,一定要感歎,前世看的一些宮鬥劇裏,那些妃子們懷了孩子都跟肚子裏揣了個玻璃瓶似的,一碰就碎了,紅英的肚子上方才被那龜公打了幾棍,竟然還有力氣跪在地上求饒。
“翠英去哪兒了?那回春堂明明就在附近,一個來回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金蘭花抱怨了一聲,又轉頭對著大安說道,“給我看好她,我去看看,怎麽這麽磨蹭。”
外麵這時也傳來了翠英的聲音,這個翠英,正是方才去柳輕水店裏買藥的老媽子,她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嘴裏還大喊著:“掌櫃的,藥買回來了,那回春堂的老板回老家去了,我跑了好久才找到另一家藥鋪,可累死我了!”
“你抓緊著點!還不快去熬藥!”金蘭花催促道。
說完她又對在屋子裏的大安說道:“待會翠英把藥端上來,你幫著翠英,今日就算是灌也要把藥給我灌進去。”
紅英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了,她躺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不停地啜泣著。
“大安,你先把那個死丫頭給我弄上床去,別讓她在地上裝死。”
“好嘞,掌櫃的!這就來!”大安說著,就像提溜著小雞似的,又將紅英提溜到了床上,紅英很快地便蜷縮到了角落裏,抱著肚子淚眼蒙矓地看著屋裏的幾個人。
“這個死丫頭,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金蘭花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用手中的手絹扇著風,可是她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汗,而現在已經到了深秋,空氣中冒著絲絲的涼意,顯然她這次也是氣的不輕的。
“掌櫃的,您別生氣,這不是就要解決了嗎?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咱們這一大家子可還都得靠您操持著呢!”大安說道。
“我能不生氣嗎?你說說我從早上到晚上是忙裏忙外的,沒客人的時候,發愁,客人多了,姑娘們忙不過來,我還得給客人賠笑臉,賠不是!我圖的是什麽啊?還不都是為了將這個大家支撐起來?”
“就說這個紅英吧吧,開始來的時候,整一個鄉下的小姑娘啊!是什麽都不懂,我手把著手,總算是調教得有個模樣,能掛上牌子,掙錢了,可是誰承想,她竟然私下裏想要逃跑,還給我整出個孩子來了!真是氣死我了!”袁金蘭花滿腹怨氣地說道。
“掌櫃的,消消氣,消消氣,紅英是一時糊塗,她會想明白的,會想明白的!”大安說道。
紅英圈在牆角裏,沒有言語,雙手緊緊地抱著身子。
“這個翠英,怎麽還沒上來?我這一上午還得去查查帳呢!”金蘭花說道。
“掌櫃的,要不,我在這兒等著翠英把藥送過來,您先忙著去!”大安討好地說道。
金蘭花興許是覺得他說得有理,剛想出去,卻又返身折回了屋子,對大安說道:“不行,我還是得盯在這,沒有親眼看見那個死丫頭喝藥,我可是不放心!這個可是不能再耽擱了,等月份再大點,那墮胎藥都打不下去了!”
大安疑惑道:“這……怎麽可能連墮胎藥都打不下去?”
“你懂什麽?這女人懷孩子,就好比是進鬼門關,孩子月份一大了,那墮胎藥一喂下去,孩子是死了,屍體卻留在肚子裏出不來,一個不小心,當母親的就隻能活活流血流死,我在這兒守著,大安,你下樓去一趟,催翠英趕緊些!”金蘭花說道。
“是,掌櫃的!”大安答應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大安跟著雙手托著一個托盤的翠英上樓來了,托盤裏放著一個中等大小的白瓷碗,裏麵盛著黑乎乎的中藥,還冒著熱氣。
紅英一看到那碗藥,臉上就露出驚恐的神色,拚命地往角落裏躲。
“翠英,你還不趕緊讓那個死丫頭把這藥喝進去?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啊?”金蘭花說道。
“是,掌櫃的!”翠英答應著,就對紅英說道:“紅英,你就聽老婆子的勸,乖乖地把藥喝了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不,不,我不喝,我要我的孩子,我不喝!”紅英忽然大叫起來,那叫聲穿透了牆壁,不光是樓道裏的幾個姑娘,就連樓下的一些姑娘也都聽見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紅英的屋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大安,給我那那個死丫頭拽過來!你給我抓住她!”
“來了,掌櫃的。”大安說著,就伸手去抓紅英,紅英本能地反抗著,可是哪裏是大安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大安反捏著雙手,拖到了床沿。
“翠英,灌進去!你今日要是不把這藥灌進這個死丫頭的嘴裏,你就別做了!”金蘭花厲聲說道。
“紅英,你可別怪老婆子我心狠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了!你也知道,隻要在這倚紅樓一天,就沒人能違抗掌櫃的命令。”
翠英說著,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很快她就衝著大安努了努嘴,大安將紅英的兩隻手放在他的一隻大手裏握著,然後另外一隻手掰開了紅英的嘴唇。
可是紅英的牙齒仍然緊緊地咬著,大安不愧是做這件事的行家裏手,他並沒有去撬開紅英的牙齒,而是捏住紅英的下巴兩側的頜骨,一使勁,紅英的嘴就被掰開了。
翠英順勢就將一碗湯藥灌了進去,兩行清淚從紅英的眼角流下,那碗湯藥雖說灑出了不少,可是畢竟還是灌進去很多,紅英肚子裏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金蘭花冷冷地笑了笑,道:“翠英,這可得給我看緊了,別讓那個死丫頭把藥給吐出來。”
“是,掌櫃的,一定看緊了。”翠英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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