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是東澤皇上，還是北澤國的皇上，都對這位主子親眼相看，似乎都有意於她。
    如果芸兒能夠得到這位主子的重用，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張芸不能理解張管家的用心良苦。
    “爹，你為什麽總想著要把女兒往外推呢。”張芸跑著離開。
    他毫無建樹也就算了，反正他到死也就這樣了，他都這麽大年紀了。
    可是芸兒不一樣，她還小，而且她這輩子也做不了北澤國的人。
    她生是東澤國人，死是東澤國的鬼。
    柳輕水當真誰也沒有帶，隻是幾個暗衛由暗轉明，派了院子裏的兩個下人，命令他們守在大將軍府，給桃夭傳了個話。
    芸兒在北澤國養到這麽大，在她的心底裏，她就是北澤國人。
    對於東澤國，遠在天邊，從來沒有去過，也從不在那塊國土長大，又會有什麽感情。
    張管家真的擔心……
    張管家歎口氣，算了，又能如何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柳輕水走了，張管家又恢複了以往的日子。
    將這個很有可能用不上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守著這座院子。
    等待下一個主子。
    暗衛一路照顧妥帖，又有夏箜樺派人來接應，柳輕水直接從北澤國坐船，回了東澤。
    柳輕水出發的時候，蘇念寒已經收到了消息。
    可是蘇念寒沒有派人攔截。
    大太監看著上朝都沒了心思的皇上，無奈歎氣。
    皇上的心都在那位主子的身上了，那位主子走了，他的心也就跟著走了。
    而這一刻，蘇念寒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
    他是尊貴的九王爺，如今更是九五之尊，碰到柳輕水開始，從見她的第一眼，他在她麵前就丟了身份。
    就連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大著肚子讓他看到，他都能當做沒看到，甚至願意撫養那個孩子。
    他自認為已經低到了塵埃裏。
    他以為，柳輕水這麽大的肚子，來了就不會再走了。
    可是為什麽？
    明明大著肚子，行動不便，還是要堅強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去。
    夏箜樺……
    就那麽好嗎？
    蘇念寒茶飯不思，每日裏除了坐著發呆，也就是處理朝政了。
    燭光夜夜的燒著，蘇念寒看著燭光，似乎都能從那個小小的火苗裏，看到柳輕水的影子。
    “怎麽樣？”在東澤國的暗衛正跪在蘇念寒麵前，向蘇念寒匯報東澤國的動向。
    “回稟皇上，東澤國正著重於恢複經濟，東澤皇上頒布了一係列的對策法令，國力蒸蒸日上，至於……”
    “說！”
    “至於柳輕水主子，已經安然到了東澤國都，由皇上派人直接接進宮裏了，這是那位主子再回宮以前，曾經派人去了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蘇念寒微抬眼皮。
    “他來北澤國之前，曾經在一個山頭被山寨裏的老大給挾持了去，那個主子派人去了那個山頭，好像是把那個山寨裏的老大給帶走了。”
    “怎麽？他們之間有什麽？”
    “這個奴才不知……這是那個山寨裏的老大，是被主子給請走的。”
    “請走……”
    蘇念寒陷入了沉思。
    柳輕水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當她有什麽把柄拿捏在你的手裏的時候，她能夠委曲求全，可是當她一旦能夠把你拿捏住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如果柳輕水在那個山頭真的被他們老大給挾持了，那些土匪頭子的作風，又有幾個是好的，肯定會得罪了柳輕水，柳輕水把他們老大帶走，也在情理之中。
    可為什麽是請？
    “你可打聽清楚了，她把他請去了哪裏？”
    “似乎是直接帶回了宮，聽說當天就麵見了皇上，幾個人關著房門，不知道議論了些什麽，是密談，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留下，所以奴才無法探知。”
    “密談……”
    蘇念寒心神一動，問：“我們的人可有見過那個柳輕水帶回去的人？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麽特長？還是他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
    “……尚未打聽清楚。”
    “那就去給我打聽清楚了再來回秉。”
    聽到的似乎都是好消息。
    蘇念寒在看看自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北澤國也不像東澤國，經曆那樣的變動。
    蘇念寒突然招來大太監：“去，給我把太府寺太府少卿秦將軍和上官尚書請來。”
    大太監轉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這會兒大家可都睡得正香呢……
    可是皇上急招，皇上這段時間心情又不好，大太監不敢勸，隻好應下：“是。”
    太府寺太府少卿秦將軍是大將軍，而上官尚書主管財政，大太監一聽到皇上要召見這兩個人，心裏就轉了一百八十個彎。
    皇上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兩人同時召見，除了打仗，也沒別的事兒了。
    上官尚書和秦將軍很快趕到了蘇念寒的寢宮，兩人身著官服，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急著從床上爬起來出門的人，卻掩不住眼角的親紫，嘴邊半打不打的哈欠連天。
    “皇上萬歲萬萬歲。”
    “不知皇上急召老臣，有何指示？”秦將軍一生兵戎，已經高齡七十，如今蘇念寒最為倚仗的大將軍，正是秦將軍的兒子，派兵鎮守邊關。
    秦將軍這一生所學，都與行軍打仗有關，而蘇念寒雖有所抱負，對行軍打仗，卻未必有秦將軍那樣精通，所以，一時顧不得秦將軍年邁，將人從床上叫了起來。
    而上官尚書全名上官若楠，不過三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為國效力的時候。
    上官若楠為人謹慎，對數字極為敏感，又記憶力超強，精於精打細算，對經濟有著獨特的見解，所以才能在十八歲中舉之後，在二十四歲一次無意中和蘇念寒閑聊，就被蘇念寒看重，一路提拔到現在。
    自從他當了皇帝，上官若楠更是一步就成了尚書。
    蘇念寒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現在是幾更天，他自己睡不著，就以為別的人跟他一樣都沒有睡呢。
    “秦老將軍，上官愛卿，賜座，朕叫你們來，是有一事，要聽聽你們的意見。”
    秦老將軍和上官若楠互看一眼，低下頭去，心裏繞起了彎，猜想蘇念寒叫他們來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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