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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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登州之行,謝頌華也發現了,這位冷麵王爺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麽嚇人,他隻是不苟言笑而已。
    實際上並沒有那麽難相處。
    可就算如此,謝頌華似乎也沒有怎麽見過他笑的樣子。
    卻沒成想今日竟然在自己的屋子裏見到了。
    他坐在了書案的那邊,謝頌華便隻好在他對麵坐下,也就是自己平日裏所坐的地方。
    原本還在想,該找什麽樣的話題。
    可誰知蕭鈺竟然像是對那本遊記很感興趣的樣子,手裏撚著一隻茶盞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一般人看書的時候都不喜歡人打擾的吧?
    謝頌華想著便將那些寒暄的話都給咽了下去,幹脆自己也抽了本書出來看。
    此前手裏已經沒有錢繼續投入她準備的那個小院子了,現在蕭鈺送了這麽個鋪子來,倒是可以提前開始計劃。
    她這書是前幾天卓院使專門差人給她送過來的,涉及的是她從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方麵,南疆蠱術。
    實際上在她看來,這都已經脫離了醫術的範疇,但架不住她實在好奇。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坐著各自看起了自己的書。
    外頭的蘭姑姑等人見裏頭安安靜靜不由麵麵相覷。
    但是門是開著的,她們隻要稍微探個身子就能看到裏頭的情況。
    碧桃捂著嘴悄悄地笑了,壓低了聲音道:「我原本還以為王爺多麽難相處呢!眼下看來,倒真是跟咱們姑娘天生一對。
    兩個人這都能坐在一起看起書來,大約就是咱們姑娘和王爺特殊的閨房之樂了。」
    蘭姑姑見她笑得猖狂,便輕輕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丫頭,如今膽子大了,竟然敢這樣調侃起主子來!
    還不趕緊替姑娘照看爐火去?那藥姑娘說了,火候可差不得。」
    碧桃便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在這裏慢慢磨牙,笑吟吟地往前頭屋子裏去了。
    而廂房裏的風花雪月卻是互相看了兩眼,但誰都沒有開口,仍舊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四個人是宮裏頭出來的,以前對蕭鈺的了解比外頭的百姓又更多一些。
    可就算如此,也都知道這位宸王是個麵冷心冷的人。
    更何況這樁婚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宮裏頭的宮女就沒有一個不關注宸王退婚的事兒。
    可誰想最後竟然還是成了。
    成就成了,為何宸王竟然真的能與這位謝家姑娘如此和諧相處?
    難不成之前的傳聞都是假的?
    還是說,這位王妃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她們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在心裏琢磨。
    謝頌華和蕭鈺卻是無聲地看了好一會兒書,才被人打破了寧靜。
    進來的人卻是謝溫華。
    當他看到蕭鈺坐在屋子裏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你怎麽在這兒?」
    謝頌華一時無言以對,還沒有想好說辭,蕭鈺就先開了口,「你就這樣進她閨房的麽?」
    謝溫華被他這先聲奪人給氣笑了,「這是我妹妹的屋子,我想怎麽進就怎麽進,你憑什麽在這裏?」
    謝頌華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自己這個哥哥還真是……
    能不能給她留點兒麵子?
    這事兒不嚷嚷開,啥也沒有。
    但是認真追究起來,將蕭鈺帶到她這屋子裏的謝頌華顯然更不對。
    「難道謝大公子不是十歲就開始搬到外院住的麽?」
    蕭鈺這句話將謝溫華問愣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嫡親
    的兄妹之間有些事情也要避諱。
    吃飯這種事情自然不用管,可這隨隨便便進到妹妹的閨房裏,確實是不大妥當。
    但是謝溫華顯然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大白天的,有什麽關係?」
    蕭鈺輕輕點頭,「那本王在這裏又有什麽關係?」
    「那當然有關係,」謝溫華一把將謝頌華攔在了身後,「你姓簫,我妹子姓謝,這就是不可以的理由。」
    「她很快就姓簫了。」
    一句話就差點兒叫謝溫華破防,「就算是差一天,那她還沒有姓簫!」
    說著便伸手去推蕭鈺,「走走走,成什麽體統,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我妹妹還要不要名聲了。」
    謝頌華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大哥,你要是再這樣嚷嚷,我是真的沒有名聲了。」
    蕭鈺聞言輕輕一笑,然後將手裏的那本遊記放下了,「好了,本王還有事兒,也該回去了。」
    謝頌華和屋子裏的丫鬟們連忙行禮,「王爺走好。」
    謝溫華卻是眉頭皺得死緊,隻盯著他離開,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一直等蕭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才轉向謝頌華,「你怎麽回事?怎麽能就這樣讓他進你的屋子呢?這傳出去……」
    「好了好了,除了你誰還會往外頭嚷嚷啊?」
    「我可沒有!」
    謝溫華還要狡辯,謝頌華卻擺了擺手,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
    謝溫華打開往鼻子前湊了湊,問到裏頭的味道立刻皺了眉,「怎麽這麽衝?」
    謝頌華沒有看他,而是自顧自地打開自己的記錄冊子,翻到了新的一頁,「這個藥是給你的,先說好,這是我新研製的,理論上來說,應該能抑製你體內那藥的藥性,但是我是再沒有什麽實驗數據支撐,所以……吃不吃看你。」
    她嘴裏是這麽說的,但實際上手裏已經開始寫下了新的醫案,赫然寫著患者:謝溫華。
    謝溫華卻還有些不大明白,好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你這是……這是那個……那個……」
    「嗯!」謝頌華輕輕地應了一聲,「說了,吃不吃隨你。」
    「大不了毒死我!」謝溫華毫不猶豫地倒出了一顆在掌心,仰頭就吃了下去。
    天知道他最近出現在京城的時候是多麽小心翼翼,兄弟們約飯聚會他都一概給推了,就怕在遇到那個小郡王。
    之前因登州之事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他就看到小郡王在遠遠地跟他打招呼。
    那個笑容落在謝溫華的眼裏,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若是叫人發現那小郡王對他存了這樣的心思,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在大家夥兒麵前抬起頭了。
    從前最喜歡帶著一幫營裏的弟兄來城裏喝酒打架的人,現在卻變成了營房值班最勤快的那一個。
    大家都還在說是因為如今他升了職,自忖身份所以不跟其他人一起混了。
    天知道他多委屈。
    謝頌華見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在卓院使的醫案上,他看到了謝溫華所服食的那個藥的詳細情況,知道他麵對著什麽。
    才要跟他說注意事項,卻見謝溫華臉色忽然大變,然後「哇」地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