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兒女情長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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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太子和三皇子爭娶謝家女的事兒,縱然沒有明麵兒上說出來,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誰知裕豐帝是個不按常理行事的人,最後這兩個皇子和謝家女的事情竟扯到了現在這個局麵。
    事實上,如今的局麵對於太子來說,沒有半點兒不滿,相反,他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兒得意。
    縱然因為長公主府的事情,讓自己鬧了個很大的沒臉,也讓手底下一些人對自己有些不滿,朝堂上更是一堆人想要拿此事攻訐他。
    可說到底,他也沒有太大的損傷。
    在登州之事過後,這種損害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登州一事對三皇子的打擊不小,縱然太子也此事當中損失了些名聲,可與三皇子實打實的損失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因而對於太子來說,此時麵對三皇子,多少有些春風得意。
    三皇子的哪些酸言酸語,他也沒當一回事兒。
    隻是等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之後,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
    莫名的就想起了江寶林那張臉。
    說實話,在見慣了美人的太子看來,江淑華的長相委實算不得出眾,頂多隻能算是清秀,在精心的打扮之下,也有些許可取之處。
    對於這樣一個人,他本是沒有什麽想法的。
    醜事已經發生了,不認也得認,能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出來,就讓她在自己的後院兒自生自滅好了。
    可誰知,最近這短短的幾個月,他竟然發現自己有些愛往她那兒跑。
    不是因為她壞了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是個女人就會。
    也不是她有什麽過人之處,後院兒裏那些想要討好他的女子,誰沒有個一技之長。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在她那兒待得舒服。
    他喜歡她說話輕聲細語的樣子,喜歡她如同含著一汪春水似的看著自己的眼睛,喜歡她的·波瀾不驚和恬淡從容。
    可方才三皇子的那一番話,卻著實讓太子心裏起了些波瀾。
    難道那個時候,老三真的對江淑華動了心?
    還是說兩個人已經私定盟約?
    不然按照老三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向高貴妃開口?
    再聯係江淑華在東宮一貫的態度,太子仿佛忽然有了頭緒。
    敢情她什麽都不在乎的真正原因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那當初何故要故意爬他的床?!
    太子的臉色越發難看,那頭三皇子看在眼裏,終於感覺氣兒順了些。
    不過,他轉念一想。
    這麽看來,那個江淑華倒是個有手段的,當初母妃不讓自己娶她為妃,一個原因是怕招了父皇懷疑,另一個原因則是認為這個江淑華不是個安分的。
    當初他對母妃的評價十分不滿,現在看來,或許母妃才是對的。
    當初她輕輕鬆鬆地就讓自己心裏萌生了娶她為妃的念頭,他當真以為她對自己滿心愛慕。
    可眼下這也沒有多久,她以那樣的身份入了東宮,這麽快竟然就讓太子上了心。
    三皇子不由覺得當初的自己有些可笑。
    等正月,父皇就要給他們封號並確定封地了,恐怕明年一開朝,就會有人要求他去封地就藩。
    若當真去了封地,那他這一輩子便再也沒有了指望。
    他必須要想辦法,盡快擊敗太子。
    這段時間,府裏的幕僚,外頭擁護他的派係都在籌謀此事,他早就已經沒有了心情去管什麽所謂的感情。
    在那件大事麵前,兒女情長就是個笑話。
    倒是這個江淑華……
    或許,會有點兒用處。
    三皇子決定晚些時候將這個消息拿出去,讓他手底下的那幫人參謀參謀,看看能不能起到點兒什麽作用。
    他心裏想著事情,完全沒有聽到上頭自己的父皇在說些什麽。
    橫豎都是內閣寫好的新年致辭,他那位父皇根本就是照著念念罷了。
    今日這宴請群臣的日子了,裕豐帝還穿著一身道袍,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朝堂內外的事情,他跟本就什麽都不清楚。
    這樣一個人坐在那個位子上,簡直就是屍位素餐。
    他怎麽就不早點兒死呢?
    天天服食所謂的仙丹,照理來說,應該也快了才是。
    為何偏生他看著還越發龍精虎猛的樣子?
    不過……
    三皇子想到這裏,才忽然注意到,今日那位父皇的麵色看上去確實不大好的樣子。
    自今日起,朝廷便開始封筆,一應政事都先壓下來,等到明年元宵節之後正月十六才重新啟封。
    因而此時宴席上的氣氛很是熱絡,來來往往互相敬酒寒暄的絡繹不絕。
    眼看著裕豐帝對著所有人敬了一杯酒之後,便借口什麽拜祭祖宗溜了,三皇子便也打疊起精神與其他人應酬。
    謝頌華與蕭鈺坐在一起,便也免不了被其他人敬酒。
    從前除了幾個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是沒有什麽人敢往蕭鈺身邊湊的。
    可這一次旁邊有了個宸王妃,好些人家便也帶著婦人一道前來。
    蕭鈺冷著一張臉他們不好親近,看著就和氣的宸王妃難道還不行麽?
    實際上此時謝頌華也沒有什麽心思留在這裏聽其他人說著這些客套的話,因為旁邊蕭鈺的狀況並不大好。
    好在一口白水喝到嘴裏,謝頌華才算放心了些。
    她一麵站起來與張老夫人對飲,一麵偷瞄了蕭鈺一眼。
    還好這個人本來就習慣冷著一張臉,所以此時沒有什麽表情,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張首輔與蕭鈺說了幾句之後,便又端著酒杯去了太子跟前。
    謝頌華這才坐了下來,悄聲問道:「你覺得如何。」
    「無事。」
    他雖是這麽說,可謝頌華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淺淺的忍耐的味道。
    顯然他在忍耐著蠱毒發作的痛苦。
    「宸王倒是好大的架子!」
    靖寧長公主帶著小郡王和慧敏郡主走了過來,「怎麽說,你也該叫我一句堂姐,竟然還要我先來給你敬酒!」
    她嘴裏說著埋怨的話,臉上卻帶著笑容,斟了一杯酒又笑著道:「不過你為了我大啟的安危,著實勞苦功高,我做姐姐的敬你這一杯,心裏卻是樂意之至。」
    蕭鈺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了個麵子笑了一下,然後舉杯一口飲進。
    謝頌華對長公主一家著實不大感冒,跟著蕭鈺喝了一杯水就是了。
    慧敏郡主卻開口道:「宸王舅舅自是當得起母親這一杯酒,但是宸王妃未免有些太托大了,難不成宸王妃覺得自己受得起我母親這一敬?」
    謝頌華眼觀鼻鼻觀心,連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瘋子多說。
    她心知肚明,就慧敏的心思和她的性子,這輩子她都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偏生她如今就是盯著宸王妃的名頭在這裏坐著,對方奈何她不得。
    到底是長公主和宸王,這邊的動靜齊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謝頌華這般冷淡的態度自然也就落在了其他人的眼裏。
    慧敏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被人如此當眾慢待過,頓時氣得
    滿麵緋紅,「我跟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