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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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謝頌華對謝家的事情恍然無知,謝瓊華一口應下來之後,她便將自己的要求還計劃細致地敲定了,送去了君莫醉。
    而她手上關於蠱毒的研究,也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看著眼前的藥皿裏幾顆平平無奇的丹藥,她心裏又有些無奈。
    若是在現代,她還能用小白鼠做做實驗,還能通過儀器精心精密而細致的觀察。
    現在隻能通過人力觀察了。
    宅子那邊,蕭鈺按照她的要求找了幾個做事認真細致的,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記錄謝頌華喂了藥的一些小動物的反應。
    然後再將觀察日誌送過來,幫助她反饋改進藥量。
    而這東跨院如今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個實驗室。
    她每日裏忙碌著,倒是不覺得時間飛快流逝,隻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蕭鈺那邊。
    消息一經送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收到了沒有,更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待卓院使送出來的消息。
    而卓院使如今人困在宮中,越發不能出來半步,就連從前來往的小廝也沒有了半點兒自由。
    王府裏倒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人生什麽幺蛾子。
    因為蕭鈺不在,風花雪月最開始那點兒急躁都沒有了。
    隻有眠月時不時地往主屋送點兒繡品。
    謝頌華每回都會仔細確認,果真沒有任何問題。
    她原本隻是個婦產科的大夫,如今到了這個時代,可真成了醫毒雙修了,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弄鬼,那本事可要不小。
    這個時候,倒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謝溫華受傷了。
    半夜裏翻進王府,差點兒沒叫王府的暗衛給射成刺蝟。
    謝頌華見他被五花大綁一臉狼狽的樣子,著實嚇得不輕,然後又難免忍俊不禁,「大哥怎麽倒學人做梁上君子了?」
    謝溫華沒好氣道:「我要不是有要緊事兒,又信得過你,怎麽會第一時間往你這裏跑,你倒好,這裏上上下下竟沒有一個認識我的。」
    謝頌華一麵讓人給他鬆綁,一麵絲毫不走心地賠禮道歉,「是是是,都是我這裏的人眼拙,沒認出謝千戶,實在是得罪了。」
    霍管家也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沒有料到竟是謝大公子,既然王妃和謝大公子還有話說,那老奴便帶其他人下去了。」
    謝頌華自然也要好生安撫眾人一番。
    等人走了,她才沉下麵孔,皺眉道:「傷在哪兒了?」
    實際上她一眼就看出了謝溫華麵色不正常,縱然被夜色掩飾著,也能看得出來,著實有些慘白得過分。
    謝溫華也不客氣,隨著她進了臥房之後,便解開了衣裳。
    後背肩胛骨往下,豁然一個傷口,隱隱泛著烏青,還有一股腥味兒,謝頌華看清楚之後,眉頭立刻皺緊了,裏頭竟還有一截箭頭。
    她半點兒不敢耽擱,趕緊讓人直接將他扶去了東跨院,口中到底還是忍不住埋怨,「你是在營裏,怎麽跟去行刺了大榮國君似的?這箭上還喂了劇毒。」
    「所以才來找你,不管怎麽樣,你想個辦法,一定要叫我這傷口不露端倪,我一個時辰就要回去。」
    「這麽急?」
    她雖然是在問詢,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停。
    拿出了小刀子之後,咬了咬牙,才故意語氣輕鬆道:「你這偷跑出來的次數恐怕不少吧!還能將時間算得這麽準,也虧得伯父伯母不管你。」
    謝溫華果然被吸走了注意力,「我那……」
    才說出兩個字,就感覺後背的傷口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立刻叫出了聲,可一個音節都沒發完,口中就被塞
    了一大團布頭。
    「這藥就是給你洗一下傷口,有鎮痛的作用,就痛一下,待會兒我取箭頭,你就沒那麽痛苦了。」
    說著手上的小刀靈巧地翻動,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傷口裏的那截箭頭上。
    謝溫華忍過了最初的劇痛,果然後麵就好多了。
    這才有心思打量旁邊的少女。
    雖然梳著婦人發髻,可自己這個從外頭的妹妹眉眼間還是如當初在娘家一般,認真的時候,尤其顯得單純。
    隻是……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不時翻撿工具的手上。
    白皙而纖長的手指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汙,對比明顯的兩個顏色,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她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跟謝荼繡花時的神色一樣。
    謝溫華悄悄咽了口口水,他以後找媳婦可千萬不能找學醫的。
    誒,這麽想也不對,這天底下,除了自己這個奇葩的堂妹,還有幾個女子會願意學這個?
    心緒飄得遠,注意力也就容易從傷痛上轉移。
    等他嘴裏被塞了顆藥丸的時候,謝頌華手裏的線頭都已經剪斷了。
    「你這得罪的是什麽人?不但箭頭是特製帶倒鉤的,而且還喂了這樣的劇毒,分明是要你的命,你那營裏竟然有這樣的狠辣角色?你是斷人財路還是殺人父母了?」
    麵對妹妹的質問,謝溫華無奈失笑,「怎麽可能!我好歹也是個好人好吧!」中文網
    「沒見過說自己好人的,可信度不高。」
    將一片狼藉收拾幹淨了,謝頌華把其他人都打發了下去,然後才挑了挑眉在案前坐下,「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溫華也收起了一派的嬉皮笑臉,「三皇子,怕是按捺不住了。」
    「怎麽?」
    「我是發現這幾次,我們營裏似乎有什麽不對勁,但是幾次問我們將軍,將軍都隻說無事,並且讓我好生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
    他眉眼微沉,「千戶他們不敢動,但是百戶換動了好幾個,說是上頭的命令,讓我們三大營和周邊的幾個營所交換操練,互相換動百夫長,可我問起來,卻又不肯告訴是將那些百戶換去了哪裏,隻說是機密。」
    謝頌華也嚴肅了起來,在這樣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兵部怎麽可能會輕舉妄動,一個不慎,就會背上謀逆的罪名。
    京郊三大營有一萬多人,若是真的要發動兵變,除了五城兵馬司,最要緊的便是此處。
    「我原本隻是懷疑,但是這種事情事關重大,我們將軍又一向待我極好,我也不願意去過多的懷疑。
    可最近連我手底下的百夫長也換了四五個,而我平日裏完成訓練一般都會與他們切磋比試,然後我發現這些人的路數跟我們完全不同,心裏就越發生疑。
    原本想趁著閑聊探探他們的口風,結果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十分嘴緊的人,竟像是受過專門的訓練,別說軍務上的事情,就是一些家長裏短也不肯說。」
    謝頌華也跟著緊張起來了,「那你怎麽懷疑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