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裏水霧彌漫，熱氣蒸騰。
    對於許惜年這個北方小夥，洗澡，還是得搓澡師傅給搓巴那麽兩下才舒服。
    “師傅，給我先打鹽，再打奶。”
    搓澡師傅一聽，“喲，小夥子挺闊氣嘛。”
    “一般一般，也就今天剛賺了那麽個小一百萬吧，不值一提。”
    旁邊池子裏泡著的幾個學生一聽，相視一笑，這洗個澡真是啥人都能碰上啊。
    一百萬？
    吹吧你就。
    氫點暫時蹭上了交大的機房，主要是為了方便衛龍和景悅兩個人，倆人住在宿舍，來回也方便。
    期末一波一波的考試掃過去，校園裏的人是一天比一天的少。
    靠著常海幫忙，聯係了幾個想做兼職的學生，過來協助衛龍和景悅。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人越多越好的，衛龍和景悅做東西的常態還是一邊做，一邊學，一個人做了半天，再換個人過來，可能根本就看不懂他做的東西。
    還好難度並不是太高。
    當小馬哥想要賣掉OICQ的時候，很多公司都對這個小軟件嗤之以鼻，認為他沒有多少技術含量。
    實際上OICQ是勝在各處細節。
    還有件很有趣的事，那年代其實幾乎所有的ICQ、CICQ、PCICQ這幫聊天軟件，大眾對他們其實有一個統一的叫法，QQ。
    所以後來OICQ的改名頗有些...
    不講武德。
    柳檸兒也沒閑著，聯係著華軍軟件園，這個軟件園的園長就叫華軍，多年以後這樣的站點已經被各種垃圾軟件和病毒占得花花綠綠，但這會他還是很受大家歡迎的。
    氫聊也想掛在華軍軟件園上，而且許惜年說了，要掛在大封麵上，掛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給氫聊做推廣。
    華軍那邊當然沒問題，等人家一下子一萬塊錢甩過來，那就更沒問題了。
    賴賬基本是不可能的，這年頭大家又沒電子貨幣，你搞這些東西，靠的就是一個字。
    誠信。
    “盡量把畫麵做的簡約一點，頁麵做得寬大一點，你這個別用戶看了，我看著眼睛都疼。”
    許惜年從座位上站起，剛好看到門口的蘇晚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小男生，小男生。”
    景悅和衛龍知道這位是誰，把頭埋進電腦裏頭也不說話。
    其他人可就沒他倆的覺悟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姑娘是來找誰的。
    許惜年又給衛龍交代了幾句才出去。
    剩下一堆人在機房裏麵竊竊私語。
    “這是老板娘？”
    “我靠，我還以為是柳總呢。”
    “噓噓噓。”
    ......
    兩人並肩走在交大的校園裏。
    蘇晚笑嘻嘻的，“嘴好點了嗎？”
    許惜年不說話。
    蘇晚吐吐舌頭，“誰讓你搞突然襲擊的。”
    她穿的毛衫領子寬，許惜年低頭能看見這姑娘漂亮的鎖骨。
    “您這一口咬的，我這半個月不能吃辣。”
    “吃點清淡的對身體好啊。”
    不知不覺走到了操場，倆人在操場邊上的觀眾席上坐下，許惜年很自然的摸出煙來點上。
    綠茵場上似乎有場沒人看的球賽，華夏小夥子和洋人踢，兩個人靜靜的看了一會。
    “你期末結束了？”
    蘇晚輕輕點頭，“已經算是放寒假了，對了，你之前不是給我說要送我份大禮麽？是什麽？”
    許惜年吐了口煙霧，“一首歌。”
    “嗯？”
    “你不是想做歌手唱歌嗎？我送你一首歌。”
    蘇晚柳眉輕蹙，“你找人買的？”
    許惜年點頭，“嗯，業界著名作曲人和作詞人，我花了十幾萬買下的。”
    蘇晚先是懷疑的看著他，捕捉到的是許惜年的一臉認真。
    心裏咯噔一下。
    “你是不是瘋了，你現在的生意才剛起步，我知道你剛拿到一百萬投資，但是創業是很費錢的，你不能憑著喜好亂花。”
    許惜年看她真有點生氣了，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蘇晚打開他的手，頭往旁邊一扭。
    “別碰我。”
    她心裏其實還是很開心很感動的，但還是要故作生氣，是想讓許惜年以後別這樣。
    畢竟這家夥隻是個不懂事的小男生。
    許惜年貼過去，把她使勁摟住。
    “你個小妞，還敢教訓老子。”
    蘇晚反抗不動，隻好又把嘴放到許惜年胳膊上，以作威脅。
    她努力掙紮出來，然後很認真的看著許惜年。
    “許惜年你要記得，沒有誰是值得你拚著影響自己的未來去喜歡的，兩個人的愛情是雙向的奔赴，不是某一個人要死要活的付出。”
    綠茵場上的金毛帥哥一腳破門，似乎是交大的一幫留學生，圍在一起歡呼起來。
    許惜年吐了口煙霧，“好了，我逗你的，這歌是我自己寫的。”
    蘇晚又懷疑。
    “你還會寫歌？”
    許惜年答非所問。
    “你知道網絡歌手嗎？”
    網絡歌手的異軍突起還是要在21世紀開始，一首《東北人都是活雷風》，到二十年後還能哼哼上來兩句。
    蘇晚當然不知道，好奇的看向他，許惜年解釋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在網絡上發行歌曲，然後憑著歌曲抓耳的旋律，在互聯網裏迅速傳播，也就是說，這首歌的聽眾，和互聯網用戶將高度融合。”
    蘇晚回過味來，“互聯網用戶？我懂了，你是想在互聯網上用歌曲，做你們軟件的廣告效果，是吧？”
    許惜年很有些不好意思點頭。
    蘇晚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胳膊，“還說是送我的歌，其實是想讓姐姐我幫你做推廣，呸。”
    “一舉兩得嘛，而且我這首歌挺不錯的。”
    許惜年哼哼了一段，蘇晚聽得出神，好奇的問。
    “歌名叫什麽？”
    “分手快樂。”
    “.....”
    許惜年嘿嘿笑了笑，“你想啊，這麽悲傷的歌曲，有對象的聽了想分手，剛分手的聽了想找新的，沒對象的聽了也想找個人發泄發泄。”
    這貨越說越興奮。
    “趕在情人節之前，能拆散一對是一對嘛，要的就是那個心靈上的空虛，那個情感上的創傷，他們不悲傷一點，怎麽會想著找對象呢？”
    “....”
    “也算滿足你的半個願望了，在網絡上一曲成名，你應該起個網絡昵稱。”
    蘇晚困惑，“網絡昵稱？”
    “對，就是一個假名字，什麽高山流水啊、輕舞飛揚啊......”
    蘇晚嫌棄的撇嘴，“好難聽。”
    許惜年朝她看了一眼。
    “這樣吧，我給你起了個好聽的。”
    蘇晚好奇：“叫什麽？”
    “咬人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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