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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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為何此刀穀會和那個和尚有聯係,吳羲冥思苦想也尋不到答案。
    再說,半空中的古刀也不會給他思考的機會。
    目光所及,還剩下四百多飛刀,吳羲剛剛挑飛最後一柄刺來的刀,瞅準機會連翻兩刀。
    一共八柄飛刀緊接著向吳羲飛來,眼看就要穿透吳羲的額頭,隻不過棋差一招還是被吳羲躲過,不過吳羲的臉上還是被飛刀劃出的勁風刮破臉頰。
    殷紅的血跡在吳羲的臉頰上流淌。
    半空中的古刀見此,一齊發出鼓舞歡鳴聲,更離奇的是,吳羲臉頰上的鮮血掉落在“刀路”上,竟然引得刀路震顫。
    何等嗜血!吳羲不禁心裏有些後怕,如果自己真的掉入刀淵中定然會被千柄古刀飲盡血液,化為一具幹屍。
    就在這時,吳羲突然發現腳下的路有些異樣。
    它在向下,刀路在經過一段平穩的路程後,逐漸開始向下延伸。
    這?怎麽會!
    吳羲心中驚駭,怎麽會,先前在方台上他的靈識明明探測到這是一條平穩且筆直的路,根本沒有這種向下走的路程。
    難道是剛才那滴血液的緣故,吳羲心想,不該啊,僅僅是一滴血怎麽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出現。
    吳羲咬緊牙關,凝氣聚神,眼下沒有退路,隻能向前走,哪怕……前方是絕崖險穀。
    當下作此決定,就意味著在一段時間內吳羲手中的劍不會有空閑的時候,吳羲回頭去看,身後的刀路正在消失。
    吳羲苦笑,看來這是鐵了心要逼著我向前走,吳羲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不過風險大,利益也大,吳羲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回味著通關萬劍山後靈體贈與的那份造化。
    如果,通過千刀穀也有這份造化在,吳羲確信自己將會在此試煉中突破六宿,跨入七宿。
    這等誇大之詞,放在外界恐怕會被人笑話狂妄,可是在這裏,一切皆有可能。
    吳羲目光裏燃燒著熊熊戰火,不禁想起了擂台上莫都主動走下台時留下的那個憐憫的眼神,就好像這份勝利是我施舍而你的,這一點讓吳羲無法忍受。
    進階五宿後,吳羲相信再對戰莫都,一定不會像上次那般被動。
    吳羲運氣與丹田,雖然此處禁法,靈氣不能外放,但並不妨礙吳羲調整呼吸在體內晦澀的運氣。
    抬手打斷一柄飛刀的運行軌跡,吳羲趁此機會,慌忙走到下一個刀尖上。
    不知不覺間,吳羲連續動用兩儀劍法和拂塵劍的劍性走到了第四十柄古刀上。
    吳羲突然發現身後緊緊跟隨的飛刀群,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畏縮不前,就好像前麵等待他們的是一張血盆大口,危險悄然來襲。
    吳羲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走到了山穀之中,更加令他驚駭的是山穀兩側的石壁上赫然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紅色字跡。
    “難刀穀,拜者生,闖則死。”
    難刀穀?吳羲推測這就是此地的名字,可那拜則生、闖則死又是什麽意義。看字意,體語氣好像是威脅?吳羲不確定。
    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吳羲定睛看去,兩側石壁忽然淌出了血跡,時間一久愈演愈劣,竟然化為兩道血河。
    血河嗚咽,不多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將刀路全部掩蓋,細細看去,唯有各刀的刀尖“小荷才露尖尖角”,露出一點弧刃來。
    見狀,吳羲不禁打了個冷顫,怪事!
    這血?吳羲控製好身形蹲下身子,近距離查看血河。
    吳羲震驚的發現這血竟然和他在紅塵煉心試煉中,聞到無目和尚身上的血跡一模一樣。
    不過,那並不是無目和尚的血液,而是暗裔!
    難道這條血河都是在不知多少年前暗裔惡魔死亡前的血。
    吳羲站起身,下意識捂住了嘴巴和鼻子,血液的腥臭味在他的周圍蔓延。
    這血有毒,吳羲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正是這條血和作怪。
    回頭一看,那些原本緊跟在他屁股後的飛到群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羲無意識間喊出了佛門頌文,“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從他的身體內突然激蕩出道道金光波紋。
    “妖孽,安敢放肆。”
    無目和尚的身影在金光中浮現,一手持禪杖,一手撥弄念珠,如怒目金剛一般,大手一揮,袖袍一展。
    原本興風作浪的血河在無目和尚的鎮壓下陷入短暫的溫順。
    無目和尚扭頭看向吳羲,麵容慈悲,眼神中卻滿是悲切,“沒想到連這道試煉都被暗裔給侵蝕了。”
    此刻吳羲還搞不清情況,無目和尚怎麽會在他身上?這道血河又是怎麽回事?
    無目和尚仿佛洞悉了吳羲的所思所想,展開笑顏道,“阿彌陀佛,施主慈悲。不知施主可還記得貧僧?”
    吳羲遲疑一下還是點頭,看起來這個和尚暫時沒什麽惡意,說真的吳羲還真的從心底對這個曾鎮壓過靈明萬載歲月的和尚有些發怵,即便知道和尚本身是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
    “沒想到試煉一別後,這麽短的時間你竟然能成長到這種地步。”無目和尚的眼光裏流出讚許與欣慰。
    吳羲微微躬身,對於這位在前線和暗裔生死戰鬥最後死在那裏的強者,發自心底他有著一份敬意。
    “小子愚鈍,如今還困在星圖境止步不前。”
    聽聞此話,無目和尚幾乎要啞然失笑,修煉不到十年的時間,已然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小白到現在八荒界數一數二的強者。
    吳羲的成長速度可稱得上前無古人,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有來者。
    無目和尚都要懷疑吳羲的那番話究竟是不是自誇,但是看到他純真無邪的眼眸又確切地感覺到他的真誠。
    無目和尚心中暗道,“我們可是將萬年的氣運都賭在你身上了,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不,是不要讓人族,整個九天八荒的種族失望。”
    無目和尚突然轉過身,金色的眸子凝視著平靜的血河。
    在和尚的注視下,血河中突然旋起一道小旋渦,一道長著八隻惡魔之翼,麵有獠牙,眼眸紫青的身影,緩緩伸個懶腰走出旋渦。
    “沒想到還是沒有瞞過你這和尚的眼睛。”怪相虛影道。
    緊接著怪相虛影跳過無目和尚,看向吳羲,“這就是你們苦心費力賭出的未來嗎?好弱!”
    說罷,怪相虛影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一笑整個人就更顯得怪誕。
    無目和尚麵色平靜,眼眸好像一汪深幽的井水,能倒映出一個人的善與惡,心中卻道,“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這群暗裔給發現了。”
    “沒想到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還是沒將你殺死,三屍神。”
    吳羲嘴裏念叨著三屍神的名諱,莫名感覺到不舒服。
    無目和尚看出了吳羲的疑惑,以心語解釋道:“這是三屍神,或許換一個名號你比較清楚,暗裔十主之一。”
    吳羲猛地握緊拳頭,暗裔,而且還是十主之一,吳羲心裏永遠忘記師父啟的仇人,野仲遊光!
    “不過,如果再給你寫時間,或許你真的會成長為能夠顛覆我們暗裔的人。”三屍神雙眼微眯,紫青的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你們的如意算盤我們的神師早就猜到了,如今我們已經確認了他的存在,所以是不會讓他成功走地太遠。”
    整句話一字不差的落入到無目和尚和吳羲的耳中,無目和尚心生突然心生氣慨,沒來由得憤怒,這種情緒對於成佛多年的他來說,可謂稀奇。
    “阿彌陀佛,你們不要太得意,你以為我們策劃了這麽多年,就沒有準備後手嘛?”
    三屍神來了興趣,“那,要不要比一比,究竟是我們讓他死,還是你們能讓他活。”
    無目和尚沒有給他回答,又或者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我該怎麽做?”吳羲心語傳遞給和尚。
    無目和尚道:“安靜得看著。”
    大戰一觸即發,無論是三屍神還是無目和尚都早已準備好了迎接對方的突然襲擊。
    先是無目和尚手中念珠突然化作一顆顆流星般爆射而去,三屍鬼腳下血河被一種莫名力量抬起將這些念珠一個不落得全部擊落。
    “現在的隻不過是一縷念魂,實力差距太大了。”
    “嗬嗬,好大的口氣,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你不也隻是一縷殘念?”
    三屍鬼淡淡一笑,身後八翼忽然扇動起來,整條血河都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肆虐翻滾,好像要吞噬無目和尚一般。
    無目和尚手中禪杖狠狠地轟在地上,一股肉眼可見的靈力驅使兩側山壁前端猛地合起。
    一整條血河被山壁硬生生地扯斷。
    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三屍鬼冷冷一笑道,“不愧是西天功德佛,僅是一縷殘魂便讓人奈何不得,真想和全盛時期的你打上一架啊。”
    無目和尚沒有理會三屍鬼話裏的挑戰與暗諷。
    “你們暗裔的計劃不會得逞。”無目和尚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天道不允許,你們注定隻能活在地下。”
    這句話無疑觸動了暗裔十主之一的三屍鬼,他張開血盆大口,裸露在外的獠牙更顯恐怖與滲人,“嗬嗬,我們會再見的,我倒要看看那時你還會不會笑得出來,五年後將是我們的一戰。”
    吳羲眸光閃動,終於說到了一個他知道的時間節點,五年後,暗裔將全麵侵襲八荒界。
    他一定要在那之前得道飛升入九天,繼續提升他的實力,未來才會有正麵和暗裔十主對抗的實力。
    三屍鬼的身體突然隱入血河,“我會一直看著他。”
    無目和尚對這句不懷好意充滿威脅意味的話置若罔聞,以他的境界早已大徹大悟,不會因為一句話便波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