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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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仁接受完傳功,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休息了幾天,適應一下功力。
五天後,一身功夫已經融會貫通。
下一步又該去做什麽事情呢?
對了,根據劇情,他應該趕緊回去拯救自己的父親。
其實要按照正常情況發展,他一得到功力就該立刻趕回的。
隻是文夏仁用的是馬甲人,灌注的劇情是通過晶粒轉發給他的,並沒有覆蓋他的記憶。
換句話說,他是覺醒者,有著一定的自主行動權。
文夏仁仔細想了一下,劇情中,主角父親南宮室之所以會被四王背叛,是因為父親想要將魔教轉行,走長遠路線,也就是正道路線。
這是很有長遠眼光的看法,魔教一聽就隻能在封建社會中苟活,一旦人類社會進步到近代社會,就沒有生存空間了。
不再幹那些打架劫舍、綁票勒索、收取保護費的見不得人勾當,而改做正道生意,比如販鹽、布、糧食、地租、房租等。
靠這些正道生意來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然而四王根本不同意,他們早就習慣了收取武林門派的保護費,四王,本身就是江湖的四大惡人加入魔教尋求庇護的。
他們認為南宮室想要走白道的想法,會先將他們先一網打盡,來對過去做個切割。
所以他們要先下手為強,想方設法讓南宮室走火入魔。
傳言中魔教教主走火入魔,導致兒子被人追殺,其實是錯誤的。
真相是南宮林雙腿先被打斷,拿出去威脅正在閉關中的南宮室,這才會引發南宮室走火入魔。
南宮室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仍然挫敗四王的聯手,用最後手段將自己的孩子送出聖地,自己躲進練功室閉死關。
這才是整個事情的真正的來龍去脈。
文夏仁思索清楚,魔教總壇在南方的聖石山上。
但他不能直接去,他要先去找自己父親的勢力,一是集結力量,二是及時通知他們。
免得他們在毫無覺察的情況下,被四王輕鬆一網打盡。
至於南宮室,還能堅持很久,練功之地,是四王闖不進來的。
想到這裏,文夏仁回憶起劇情中,哪些人屬於想走正道的一派。
他們正是南宮室的支持者一派。
一個個忠心耿耿的人名和形象,出現在他腦海中。
其實魔教之中,想走正道的,絕對占了七成,這裏麵很多當然不是好人,他們類似於吃飽了,成了富家翁,就想過安穩日子,所以南宮室的改革,絕對是符合他們利益的。
誰也不想成天被人有借口光明正大地上門除魔。
這些人類似於水滸傳中那些被迫落草的人,想招安的人。
比如盧俊義,柴進……
文夏仁思考之後,一路乘舟騎馬,來到了南邊的鷺州,鷺州是魔教最大的分舵。
因為這裏有著魔教最大的生意:私鹽生意。
說實話,販賣私鹽,在封建社會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前提是抗過官府追剿和各路綠林的追殺。
而這恰恰是魔教的強項,也是他們之所以被稱為魔教的原因。
在文夏仁看來,販賣私鹽生意不傷天害理,而且有助於解決解決民生問題。
至於說朝廷會流失稅銀,得了吧,不販賣私鹽,那些銀子也被當地豪強地主和鹽商給瓜分了,朝廷也分不到一口。
販賣私鹽好歹給百姓一口活路。
當文夏仁來到鷺州,隻見地處交通要道,屬於三水匯集之處。
到處都是人煙,石板路,茅竹房鱗次櫛比。
大包小包的私鹽,就在各處碼頭上,公開販賣。
這也就是朝廷管不了,朝廷不是無敵的,想要管是靠一個個具體衙門去做。
衙門的人不怕死啊?
所以朝廷是沒法管的。
文夏仁想了想,走到一處最大的碼頭,隻見一處大貨棧,正在那裏繁忙地裝運著食鹽,將食鹽分發到各處貨船上。
他剛剛要向貨棧走去,就見一群江湖人士,同樣向那處大貨棧走去。
對方人數眾多,近乎上百人,個個刀劍齊全,還有不少人身披鎖子甲。
這就不一般了,朝廷能忍耐江湖人耍刀弄劍,但絕對不容許鎧甲隨意流傳。
一副鎧甲就相當於二十年的橫練功。
他站住腳步,仔細看去,隻見為首的是兩人,一僧一道打扮。
“魔教販賣私鹽,傷天害理,人人得而誅之。”那道人高聲喊道,“讓你們的舵主出來!”
他話音剛落,貨棧中已經奔出兩排持著長槍短刀的勁裝漢子,然後從中走出一個壯漢。
對方身高八尺,目似銅鈴,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諸位好漢,聖教鷺州分舵舵主魏長青在此見禮,不知所來何事。”魏長青衝著眾人行禮道。
“很簡單,關閉貨棧,遣散武夫,各回各家,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讓你們這裏雞犬不留!”道人惡狠狠道。
“憑什麽?”魏長青憤怒道。
“你們販賣私鹽,以次衝好,以劣逐良,與民爭利,讓百姓吃不起鹽,這就是你們的罪惡!”道人大聲說道。
“說的好!”旁邊一些圍觀之人,跟著叫好道。
“是啊,他家的鹽就沒有不帶沙子的時候!”有人也跟著道。
魏長青一時無話可說。
而在這時,文夏仁突然身形一晃,來到眾人之前:“愚蠢!你們以為關閉了這家貨棧,你們就能吃到更好更便宜的鹽嗎!”
眾人一時驚詫,紛紛盯著文夏仁在看。
“少主,您怎麽來了?這些人來意不善,您趕快躲一躲。”魏長青認出文夏仁,趕緊說道。
“不用躲,”文夏仁擺擺手,接著對眾人道,“你們可知其他地方一斤官鹽要賣多少嗎?”
“聽說,隔壁縣城裏要三四十文,甚至50多文一斤。”
文夏仁點點頭:“沒錯,而我們賣鹽每斤隻有10文,最貴不超過20文。再爛的競爭,也好過沒有競爭,若是沒有這裏的鹽,朝廷會把鹽定到一百文一斤!”
“這後生說的對啊,記得廣德三年時,鹽價就有130文一斤,許多人家隻能淡食,紛紛染病。”一位老頭搖搖頭道。
一斤鹽130文,絕對是高價,人一天至少需要六克維持生理活動,最低也不能低於3克,一年就是兩斤多,那就是260文一個人,一家五口,光是吃鹽就要一貫錢!
這誰受得了,要知道一個勤苦小販,一年也就是20多貫的收入,吃鹽就花去一貫,還怎麽活?
現代人能想象一年收入的5用於買鹽吃嗎?5塊一包的鹽,就夠你吃兩年的。
“你少廢話!”道人一聽頓時大怒,因為文夏仁似乎要揭開真相。
“巧言令色,魔教之人,個個該殺!”
說著,道人就一劍刺過去。
“啊!”人群中響起一個女子的驚叫聲。
文夏仁麵對又快又狠的一劍,伸出二指就將劍尖夾住。
“惱羞成怒,看來是怕我說出真相吧!”
文夏仁冷冷地看著他:“真相很簡單,因為你們自己也在賣私鹽,自己的鹽賣不出去,就開始找我們的麻煩,等到鏟除了這裏,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漲價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道人是海沙幫的供奉海通天,他們一樣做私鹽生意。”魏長青終於反應過來。
“果然如此,所謂名門正派,不過是做事之前披上一層好看的皮罷了!”文夏仁伸手一夾,道人的劍尖就斷掉了。
“是這樣嗎?”後麵跟著的江湖人士,個個竊竊私語。
他們發現自己似乎上當了。
說是來鏟除魔教,結果是商業競爭。
“你在胡說什麽?”海通天看著斷劍,又怕又怒,他腳下移動,想要奪路而逃。
對方武功絕對比他高出太多,現在對方還在和他講理,可是誰都知道魔教最擅長的是講拳頭。
這時,那僧人突然雙手合十,開口道:“抱歉,這位少俠,我們竟然上了這個小人的當,若非少俠英明神武,及時發現這個惡道,我們差點就要與少俠刀劍相見,徒造殺戮,我們這就離開。”
“好說,好說。”文夏仁當然知道,對方之所以道歉,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說的什麽道理,而是因為那把斷劍。
僧人又朝文夏仁施了一禮,就一擺長袖,轉身就走。
文夏仁點點頭。
這才是在江湖上混的老油條,發現風向不對,及時抽身,免得惹上殺身之禍。
隻有那些上頭的小年輕,才會為了一時意氣,與人血拚到底。
那些江湖人士見領頭的都走了,也紛紛散了。
“什麽嘛,還以為能趁機搶點銀子,沒想到,就這?”
“是啊,海通天也是有名的一流高手,竟然不堪一擊!真是浪費大爺的功夫。”
“喝酒去,把這事好好說一說。”
“那個年輕人是誰,武功竟然這麽高?得是絕頂高手了吧?”
“沒聽說過,恐怕又是江湖動蕩,哪家隱居高人的子弟下山了。”
眾多江湖人士紛紛離開,然後一個小乞丐迎著文夏仁走過來。
“林哥哥,幾天不見,你武功怎麽這麽高了?”小乞丐驚喜道。
“隻是有億點點奇遇而已。”文夏仁隨口道,然後對魏長青道,“這是我一位朋友。”
“好說,少主,這位少俠,一起進來談話。”魏舵主拱手道。
很快眾人進了貨棧後院。
後院非常寬敞,雖然地處鬧市碼頭,仍然修建得豪華精致,可見販鹽的收益之高。
收益最大的就是這些民生用品,天天用,天天消耗。
“魏舵主,你可知四王背叛我父親的事情?”文夏仁開門見山道。
“他們果然動手了。”魏長青卻是沒有意外,隻是歎氣道。
文夏仁一聽,就知道來對了。
看來魏長青早就關注著南宮室的轉型之舉,所以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是的,四王,趁著我父親閉關之時,傷了我,來讓父親心情錯亂,進而走火入魔,不過他們仍然不是我父親的對手,讓我逃脫,我父親此時也在安全之地養傷。”文夏仁當然不會說出具體地點。
“如此就好,我們要抓緊召集人手,防止這四個賊子發難!”魏長青立刻道。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多謝少主信任,四王雖然厲害,但我們隻要多多招募好手,就不用畏懼他們,我這裏有存銀三十五萬兩,可以全拿出來招募好手。”魏長青說著,就去取來一疊銀票,正好是三十五張,張張都是萬兩的龍頭銀票。
昌盛錢莊發行,見票即兌,不認人的那種。
文夏仁再次感歎,鹽商豪富,不是沒有來由的,一處貨棧中心,就有三十多萬兩的流動資金。
恐怕朝廷一年的鹽稅都收不了這麽多。
拿來銀票,交到文夏仁手中後,魏長青看了一眼小乞丐,接著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出自何門何派?”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乞丐,聞言轉動眼珠道:“我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少俠武功很高,老魏還是看出來的,至少比老魏強得多,看來少主結交了不少武功高強的朋友,這我就放心了,將來對付起四個賊子,更有把握了。”魏長青直接說道。
文夏仁聽到這裏,卻是陡然生出一絲疑慮。
要知道他可是做過名偵探房東強的,別人隨口一句話,隻要稍稍不合理,就能引發偵探的敏感。
魏長青身為一舵之主,手握百萬兩銀子的流動,能是簡單人物?
為什麽沒有懷疑小乞丐的真實身份?
那就是說,對方已經知道了,或者說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
因為,自己和小乞丐都會死了。
而且三十幾萬兩,說拿就拿,似乎是早早準備好的。
當然這些都隻是偵探本能的懷疑,不是證據。
但要證據還不簡單?
他直接調動天眼掛,掃視整個後院。
很快就有所發現,隻見一處廂房中,正站著一位青袍男子,他旁邊還有兩個小孩,都被點中穴道,放在一邊。
小孩子相貌與魏長青非常相像。
而那青袍人,正是魔教風火雷電四王中的風法。
果然如此。
文夏仁歎了口氣。
“少主,為何歎氣,難道是擔心四王武功太高,難以對付嗎?不要緊,隻要教主傷勢恢複,定能將他們直接蕩平,教主可是江湖三十年來第一高手。”魏長青安慰道。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一下,老魏你有幾個兒子?”文夏仁突然道。
“屬下隻有犬子二人。”
“那二人此時身在何處?”
“正在鄉下他們姥姥處度夏。”
“哎,我理解你,人到中年不得已啊。”文夏仁起身拍了拍魏長青三下。
說完,他就叫上小乞丐,轉身走人。
“少……”魏長青赫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他大驚道,“少主,這是為何?”
“救你一命而已,這事你不要摻和了,告訴四王,與其損耗聖教根基,不如來個王對王,勝者通吃!”文夏仁淡淡道。
魏長青臉色一變,隨後眼神中露出感激之色。
文夏仁轉身走出貨棧,身後跟著小乞丐,形影不離,似乎怕他再次跑掉一樣。
“我想錯了啊,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反叛準備,已經挾製了主要人員,我再去通知那些人,已經是多此一舉。”文夏仁仰頭看天道。
“我聽說,四王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林哥哥武功雖然已經很高,但未必是他們的聯手之敵,不如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小乞丐建議道。
“什麽地方?”
“我家。”
這就要上門成親了嗎?
文夏仁大驚失色,進度未免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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