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要不要我進去看看？”千道流警惕的看著遠方黑霧，飛到了千重淩身邊小聲問道。
    “不用，問問那邊的主使者不就明白了。”千重淩瞥了一眼已經被戰風華帶人製住的唐三一眼。
    問不出來，不存在的。
    無非就是會變傻而已。
    沒必要往裏麵送人，誰知道裏麵有什麽。
    理論大陸上是沒什麽能威脅到神級強者的存在，但誰知道呢？
    大陸上還沒有能免疫神級強者精神力探查的存在呢，現在不就出現了？
    “不用問了，已經開始了。”
    聽聞帝天的聲音，千道流猛地轉頭看去。
    黑霧在收縮。
    直到隻留下那座他們熟悉無比，卻又十分陌生的武魂殿聖山。
    山依舊是那座山，上麵的建築一群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山腰教皇殿，山巔鬥羅殿，以及山腳下數個在聖山內部挖掘建造出來的建築。
    但這些原本依照武魂殿審美，大多以金色為主色調的建築，全都變得漆黑無比。
    如果不是現在在空中注視著聖山的人，都是些眼力不弱的封號強者，大概是發現不了幾乎與黑色山峰融為一體的黑色建築。
    “這就是教皇冕下所謂的邪魂師之亂嗎？”一個魂聖是不能飛的，哪怕這個魂聖在地位上其實和封號強者差不多。所以寧風致是站在站在一塊寒冰上問出這句話的。
    來自於碎嶽鬥羅的手段。
    真要把明麵上的本體宗宗主扔在下麵，那也太難看了。
    畢竟很多來自於武魂殿和卡美洛的小輩都伸展出一對光翼飛在空中了。
    而寧風致說這話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著武魂殿的任何人，反而是帶著一臉笑意的注視著被戰風華抓在手裏的唐三。
    唐三現在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密布臉上青色鱗片這兒有，那兒沒有，凸顯出一個參差不齊。
    活像一條正在被剮鱗片的活魚，被人拎在手裏。
    但他的精神狀態卻很好，明明他現在被戰風華用鐵鏈捆縛住，提溜在空中隨風飄蕩，他嘴角卻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或者說不是自信，是俯視。
    是蔑視。
    他平時那股隱藏在眼底，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被屢次批評的傲慢眼神，真正的不再遮掩了。
    他真的看不上現場任何一個人，他那眼神仿佛再說，你們都是死人，都是廢物，都是敗者……
    這股俯視很讓人不爽。
    但沒有人說什麽，知道內情的很明白，這人的德行就這樣。
    人家在第一世時，自信看不起任何人，不然也不會有偷學秘籍這破事。
    沒點眼高於頂的傲慢，會幹這破事？
    他怎麽就確定自己能造出所謂幾百年沒造出的暗器？
    到了鬥羅大陸的第二世，也看不起任何人。
    聖魂村裏他看不上任何人，唐昊不與任何村民交往就算了，曾經的經曆身份擺在那兒，要他低身相交那也太為難他了。
    一個自認為自己是鐵匠孩子的小屁孩卻也未和村民有任何來往……
    人家潛意識裏就沒把自己看作是所謂鐵匠的兒子，沒認為自己的人生會和這群村民有什麽太多牽扯。
    更別說人家剛得知魂師的存在時，壓根就看不上任何魂師。
    而當得知到魂師的具體存在後，又憑借著所謂的先天滿魂力、雙生武魂，更看不起任何人了。
    證明點就更簡單了，他輸不起。
    打個平手都能懷疑人生，人家潛意識裏自己就該是第一，就該無敵。
    這種心態隨著後麵的奇遇愈發加重，直到成神。
    這一世就更不必說了，至高神王看得上普通人？
    不知道內情的人也無所謂，閱曆和心態在那兒，不可能一個眼神就暴怒不已。
    所以寧風致依舊是那副儒雅隨和的表情看著唐三，直到看到唐三自己臉上開始出現憤怒。
    驚歎、恐懼、莫名……
    這些表情，這些人都沒有。
    看向他的人，眼中依舊沒什麽太過出格的情緒。
    無名火，大概就是這麽起來的。
    更多的人，其實懶得看他，都在看著那漆黑的山峰。
    依舊沒有人靠近那令人心悸的聖山，淒厲的尖嘯仍在持續。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變化還沒完。
    變化也真的沒完，突兀之間，尖嘯聲停止了。
    天空中出現了個倒影。
    ——屬於武魂殿聖山的倒影。
    以山尖朝下，山腳為頂，仿佛以聖山鬥羅殿為界限，出現了一個鏡麵，將整個聖山倒印在了空中。
    又並非隻是倒影，聖山雖然黑了，但也隻是黑了，本質上它還是坐山。
    略顯虛幻的倒影卻並非如此，那與其說是座山，不如說是座塔。
    倒著的塔。
    以白骨為建築材料構建的塔，以人皮和血肉為裝飾，上麵還在違背人認知，違背物理規律的滴落著鮮血。
    血是往更高空中滴落的。
    隨著天空被蔓延成一片紅色，塔尖開始與山尖融合，一步步的融合。
    山開始扭曲，塔亦開始扭曲。
    “原來它並非隱藏在地底，也並非隱藏在特殊空間裏，而是隱藏在精神倒影中。
    “難怪我們找不到。”
    古月娜嘖嘖稱奇，就說嘛，哪有什麽空間能夠在一個一級神麵前隱藏。
    凡間應該不存在這樣的宗門才對，萬年前玄天宗要是有這水平，哪還有什麽星鬥大森林，有什麽天使之神。
    “但你不得不說，這水平依舊不太像是一個普通凡間宗門能搞出來的。”
    千凝霜注視著聖山，回應了古月娜。
    一座山可能有什麽精神靈魂？
    但人家玄天宗就給你搞出來了，還把最重要的東西全扔這個精神領域裏了。
    而且，剛才那麽密集的炮火，都沒法傷這個東西分毫，和神有什麽區別？
    甚至，很多神級其實還做不到人家這水準。
    “好了，大的來了。”
    融合很快，山與塔已經完全成為一體，取而代之的是個怪物。
    一個沒有形狀，仿佛流體一般的怪物。
    它比武魂殿聖山還高那麽一丟丟，從頂部流淌出黑色的液體，直至山腳。
    黑色液體卻又絕不揮發，隻是在怪物體表流動。
    血腥氣、腐屍的氣味傳遍了附近。
    同時還有著那一開始就籠罩在聖山周圍的負麵氣息。
    “這還是個什麽地宮，不就是頭生物麽？”
    古凝秋吐槽了一句。
    怪物開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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