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仁一早就起來準備趙雲蘭安排的小考了。
    趙雲蘭讓李明仁自己把桌子和凳子搬過去，而且還說了今天要考一整日，所以中午的飯也得跟考場裏一樣就在那茅廁旁邊吃。
    趙雲蘭本打算讓李明仁考一上午就好了，可一想起現在不能建大房子，對李明仁的幽怨就多了一分，便臨時加長了小考時間。趙雲蘭安排好後便去了鎮上，便讓李明梅在家監督著李明仁。
    李明仁每次小考的考題都是趙雲蘭讓他提前整理出來的。之前李明仁參加了那麽多次正式的考試，一些考題都還記得，趙雲蘭就讓李明仁默下來，記不得的就去鎮上書鋪裏抄一份回來。趙雲蘭每次給李明仁小考就從這些題裏麵隨機挑選一些出來。
    李明仁很是苦悶，雖說李明仁都做過這些題，而且在家裏氣氛還沒考場上那麽壓抑，可奈何這茅廁的味道著實是沒法承受，再加上這茅廁附近還有很多蚊子，咬的李明仁苦不堪言啊！
    李明仁完全靜不下心來，整個人坐立難安，也嚐試著靜下來開始寫帖經的題，可腦袋裏裝的知識被臭味衝擊的四散而逃。
    李明仁隻得再一次調整自己的狀態，屏氣凝神這才稍稍安靜了下來，等自己一鼓作氣寫完，趙雲蘭設定的作答時間早已經過了，李明仁的午飯時間也就晚了些。寫完答卷的李明仁鬆了一口氣，可就是這一鬆氣，這味道又直衝大腦，專注答題時那些蚊子咬的大包此刻也癢的不行。
    李明仁難受的吃著飯，一邊吃一邊想吐。這時李明梅路過這邊看著李明仁那副模樣幽幽地來了一句：“哥，之前嫂子摔了頭也是一邊吃一邊想吐。”
    李明仁本還想說這是兩回事，可想著趙雲蘭之前摔了頭，自己都沒有回來看望過，便沒有反駁。
    吃過飯李明仁繼續答卷，有了上午的經驗李明仁很快調整好狀態，倒是一會兒就能靜下心來，可等李老頭他們打算拉幾桶農家肥去地裏時，李明仁凝神聚氣再一次破功了。
    李老頭和李明禮在茅廁後麵舀大糞的時候，那個味道被攪和的更大了，而且擴散的整個院子都是。李明仁忍受不了喊道：“爹，我還在答卷，能不能換個時間舀啊，這味兒太大了。”
    李老頭一下子火大了：“一天天淨事兒，你就隻是坐在那裏你還嫌這嫌那的，你爹我為了你有口飯吃，還在這裏挑大糞都沒嫌臭。”說著，手裏的長木瓢攪動的更加厲害，那味道一個勁兒的衝李明仁襲來。
    李明仁不敢再多說一句，現在是幹啥都礙著李老頭的眼。李明仁隻好停下筆休息休息，等李老頭他們把大糞拉出去後再動筆。
    一日的臭號體驗終於結束了，李明仁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是麻木的。
    趙雲蘭回來後看著李明仁跟那電影裏的喪屍一樣走過來，小寶捂著鼻子：“爹爹，臭臭！”
    李明梅也在旁邊說道：“哥，你去洗洗吧，水我給你燒好了。”
    李明仁點點頭剛打算進屋去拿衣服，趙雲蘭趕緊喊道：“等一等，衣服我幫你拿出來，你先不要進去。”
    李明仁隻得停腳，等著趙雲蘭取來衣服。
    趙雲蘭也沒想到這茅廁的味道如此大，李明仁心裏正哭泣著：這下熏了一天，是入味兒了。
    李明仁連著洗了好幾日的澡，身上的味道才散去，趙雲蘭本想讓李明仁試試那個新做的肥皂，可奈何那肥皂還沒有完全凝固。趙雲蘭倒是遺憾失去了一個試驗的好機會。
    一個烈日炎炎的下午，薑氏剛好從縣裏回來，路過這李家村。李明仁正在院子裏晾曬李老頭的衣服，抬頭一看見門外站著薑氏和大舅哥夫妻倆。
    李明仁趕緊出門迎人：“嶽母，你們來了，大哥，大嫂屋裏坐。”
    薑氏心裏有喜事，看著李明仁態度也不錯，高興的應道：“親家母呢？怎麽就你一人在這院子裏，雲蘭呢？”
    李明仁：“我娘在屋子裏，雲蘭去鎮上了，不過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趙雲蘭就回來了，王氏也從屋裏出來：“親家母，快進來坐，外麵熱的很。”
    薑氏樂嗬嗬道：“欸，就來。”
    趙雲蘭上前挽著薑氏的手：“娘，大哥大嫂，你們怎麽來了。”
    趙雲鬆遞給李明仁一包糕點，薑氏說道：“昨天去縣城了，今天回來想著路過你這兒就來看看你，那是給你們買的糕點，打開嚐嚐吧！”
    趙雲蘭嘻嘻的笑著。
    王氏：“親家母來就來了，還買什麽東西。大郎，去給你嶽母倒口水喝啊！”
    薑氏笑笑：“這明仁看著懂事了不少。”
    王氏尷尬的笑笑。
    趙雲蘭輕輕拉了拉薑氏的衣袖。
    “外祖母，大舅，大舅母！”門外李明梅剛帶著小寶玩了一圈回來，小寶一進門就看到薑氏，樂嗬嗬的跑過來要薑氏抱。
    薑氏看到小寶更開心了，伸手就掏出懷裏的糖油果子：“小寶，哎喲，來外祖母抱抱，看外祖母給你買的什麽。”
    小寶看著糖油果子高興的不行，趙雲蘭在旁輕咳一聲，小寶這才想起來，甜甜的說道：“謝謝外祖母。”
    薑氏樂的合不攏嘴。
    趙雲蘭溫柔的跟小寶說：“這個今天隻能吃一個噢！”
    小寶點點頭，拿著糖油果子就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
    趙雲蘭繼續說著：“娘，吃了晚飯再回去，一會兒我早些做飯，等會兒讓明仁趕牛車送你們回去。”
    薑氏還想推辭，王氏說道：“嗯，親家母，吃了飯讓你女婿送你們。”
    薑氏笑著應下。
    王氏繼續問道：“親家去縣裏有什麽事兒？”
    李明仁送了水過來就拉著大舅哥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這些女眷。
    薑氏臉上喜悅的表情都瞞不住：“上次雲蘭介紹的那個林老大夫可有本事了。”
    旁邊的黃毓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趙雲蘭心中猜歌大概，便小聲問道：“嫂子這是有了？”
    黃毓華點點頭，薑氏樂開了花繼續道：“上次你說了那個林老大夫我就帶你大哥大嫂去看了，人老大夫開了幾副藥回來調理了一段時間。前幾日我看你大嫂食欲不好，你大嫂還以為是天氣太熱，我看著不對還是說去找大夫看看，這不昨日去看了，就是這樣。隻是現在日子淺，林老大夫說藥就不吃了。先好生養一段日子再去看看。”
    王氏趕忙賀喜：“恭喜恭喜！”
    薑氏笑著：“還請親家母將這事放在心裏就行，隻等著後麵來吃杯酒。”
    王氏點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