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見周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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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明月高懸。
趙無憂一個人在木屋前發呆,斑斑也洗去一身的血汙,趴在他腳邊,大腦袋無力的耷拉著。
今天讓吳海長了個教訓,這小子現在應該已經帶著宮九的傷痛之軀,前往太子府告狀了,他會說些什麽呢?
心中憂慮之下,他起身換了套衣服,直奔太子府,打探一下太子對這件事的反應,順帶刺探一下他的底線。
自從吞噬了千個豹之精髓,他的修為已經上了極大的台階,而且又和龍聖衣配合著修煉了幾天幾夜的龍鳳和鳴,已經修煉出實質的鳳翼。
一雙鳳翼一揮,便是數十丈遠。
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他就來到太子府樓上,不遠處的書房屋頂,依舊有數個高手在巡邏,確保太子的安全。
趙無憂隔著老遠,隻能看到屋內的幾道身影,至於裏麵是誰,就得看座的位置來看。
作為當仁不讓的主角,太子端坐在書桌內,旁邊幾個站著的人則有近有遠,親近關係各不相同。
不過裏麵的確實有個女性角色,讓趙無憂能夠一樣看穿,能出現在太子府內,且在太子談論正事的時候不退避的,除了太子妃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在一旁看著還是不能探聽到東西,趙無憂索性放棄,直接走到了太子妃的房間。
這時候太子妃正在書房,和太子說著話,她的房間外並沒有什麽人在。
趙無憂一個翻身,輕輕躍入太子妃的房間,在裏麵的衣櫃躲了起來。
他手中還握著已經死去的秦笑風的蝴蝶玉佩,隻等著太子妃過來,自己給她,在這之前,自己也順道聽點內幕情況,預備好太子對自己下手。
焦急等待著,但房間內還是空無一人,趙無憂心中甚至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已經在太子的房間睡下。
不過就在他快要死去耐心時,太子妃的宮門被打開,從外麵走過來幾個端莊的宮女,緊接著就是疲憊無比的太子妃。
“你們都下去吧,有什麽事情我叫你們。”她擺了擺手,讓手下妃宮女全部都守在門外,自己則卸下一天的包袱,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隨著鏡子卸妝。
沒一會兒,太子妃的妝容全部都卸下,她全身上下也隻剩褻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
沒一會兒,她趴在桌子上低聲抽泣起來,聲音很細微,如果不仔細聽不見的能聽到。
“難不成是因為秦笑風的關係?”趙無憂暗暗心想,但還是沒有著急站出來和她麵對麵對話。
太子妃哭了好一會兒,把站在櫃子裏的趙無憂腿都站麻了,這女人才肯站起來,漸漸走向櫃子旁。
她將自己的衣服搭在櫃子旁邊的架子上,然後剛想去床上休息,卻看到自己的衣櫃突然開了一道縫。
她有些疑惑的走向前,想要伸手將櫃子關好,可不曾想,櫃門竟然直接打開,露出了一張帶著壞笑的臉。
帶著壞笑的趙無憂沒有猶豫,直接伸手將太子妃的嘴巴捂住。
“太子妃,別亂說話啊,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啊。”
說著,他拉著太子妃走到了內室,順帶著,將兩個玉佩亮在她眼前。
“這個是那個叫秦笑風的家夥,臨死前囑托我送給你的,如果你想要,我就把這對玉佩給你,如果你怕麻煩,不想要,那就交給我,我還挺喜歡這玉佩的。”
趙無憂還沒有說完,太子妃就有些情緒激動的掙紮,她眼中還滾燙著熱淚,看樣子是很想說些什麽。
不過現在畢竟是在太子府,他並不敢冒險,而是一臉嚴肅的將她拉到一邊,將手上的紈絝手鏈幻化成為一把匕首,放在了她脖子上。
“太子妃,別說我不信任你,咱們之間確實發生過不愉快,所以我沒有必要信任你。”
緊接著,他又說道:
“現在隻要你肯保證自己不隨便說話,然後點點頭,我就可以保證,鬆開你的嘴巴。”
後者點點頭,算是通過了趙無憂的說法。
見她點頭,趙無憂這才放下心來,將她的嘴巴鬆開,然後警惕的用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太子妃一把將趙無憂手中的一對蝴蝶玉佩奪在手裏,無聲的哭泣著,她甚至在哭泣之前,還刻意的看了看外麵。
當鳳鳴帝國的太子妃,連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她已經習慣了在外人麵前演戲的自己,現在的自己才是真實的。
兩個人在牆角處,趙無憂將匕首搭在她脖子上,有些無奈的聽著她的哭聲,不過後者卻無視他的匕首,仍舊低著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手中的玉佩。
她脖子上甚至被趙無憂不小心劃破一道口子,一道血痕就這麽出來。
“你哭吧,我先走了。”趙無憂見她實在太過傷心,也知道自己今天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於是他索性離開,也免得留在這危險的太子府。
太子妃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一臉認真對說道:
“趙無憂,這個玉佩你拿走吧,秦大哥的心我也明白了,但是這個玉佩不能留在我身邊,倘若它留在我身邊,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說著,她又將一對玉佩交給了趙無憂,自己則一頭紮在床頭,低聲抽泣著。
手捧著兩個玉佩,趙無憂心中雖然挺喜歡這玉佩,可眼看著她神色中都是不舍,送自己玉佩也隻是因為她現在身份特殊,不能把玉佩收起來。
思來想去,趙無憂決定將玉佩帶走,不過正當他出來時,卻看到門外有道人影走近。
“姐姐,我有事情想要單獨和你說一說,你能讓我進來一下嗎?”
是吳海的聲音,他這次似乎情緒不高,想要說的事情似乎也很隱秘。
趙無憂現在也沒有想法知道吳海想說什麽,他不想被吳海發現自己在她姐姐房間裏,這要是被發現,隻怕自己在鳳鳴帝國真的就混不下去了。
“什麽事啊,太晚了,我要睡覺了。”太子妃也很著急,她示意趙無憂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可現在衣櫃也被他打開,若是關上必定又是個大動靜,很容易引起別人懷疑。
“那姐姐我進來找你聊吧。”說著,和太子妃兩小無猜的吳海直接推門而進。
倉皇失措間,趙無憂被太子妃拉上床榻,而她則背靠枕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趙無憂的身影。
一雙藕臂搭在被子上,一般人是看不出來這裏麵還藏著一個人的。
被藏進被子裏的趙無憂有些尷尬,他想要退後些,卻發現被子並不大,自己要是亂動,就有暴露自己的危險。
可要是距離太近,又難免會心猿意馬,他努力的想要保持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可是在架不住太子妃的溫暖。
兩個人剛剛藏好,吳海便走進來,他並沒有關上門,而是打開門,示意自己和太子妃大相處是光明正大大事情。
他走到太子妃旁邊,並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於是般了個凳子,在距離太子妃不遠的地方停下來。
“姐姐,你說太子讓我先不要著急對付趙無憂是什麽意思,他不是也恨趙無憂嗎,為什麽你的建議他現在也都聽不進去。
明天你能不能繼續和太子說一下,盡快把趙無憂這個混蛋給調走,也免得我在羊角山無奈做事。”
聽著吳海的抱怨,太子妃暗暗叫苦,她想要跟自己的弟弟提醒說自己旁邊有人,也想要製止自己的弟弟。
但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無奈下,她隻能在吳海繼續說時,連忙製止的說道:
“吳海,現在太子不是說了嗎,趙無憂暫時不要動,等過段時間再說,你怎麽就不聽呢。
你還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別亂動,別亂來。記住了嗎,別亂來。”
太子妃說話時聲音略顯激動,有些顫抖,她生怕自己的弟弟再說出什麽胡話,讓趙無憂聽見,那到時候他在羊角山的處境就比現在還要糟糕。
吳海聽進去太子妃的話,他也沒有再敢說起趙無憂的事情,
他緩了一下,想起什麽要緊的事情,於是繼續說道:
“姐姐,前兩天秦大哥死了,死在了趙無憂在羊角山的住處,我怕這個人聽到什麽風言風語,想要用這個來威脅你,或者威脅我。
這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來的這麽快,我連秦大哥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太子妃也收到了一絲觸動,她輕輕苦笑一聲,說道:
“這就是命,由不得我們,也由不得他,他們全家已經都沒有了,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吳海眼含淚說:
“是啊,可惜了,秦大哥是個多麽好的人啊,可惜了,他生錯了人家,被大長老利用,淪為了皇帝陛下嘴裏的反賊。
我知道他會逃離,也知道他會來找你一麵,可惜我沒有做好,我應該把他揪下來,將他安頓出去,再也不回鳳鳴帝國的。”
太子妃漠然,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她即便是再不願意,也終歸要接受,誰讓她已經接受命運,成為一個太子妃了呢。
吳海在她的房間又呆了一會才離開,而太子妃也在確定了自己弟弟離開後,將趙無憂從被子裏放出來。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趙無憂,生怕他會生出什麽異樣。
“之前吳海和你的事情就這麽過去吧,你好好的在羊角山,不會有人對你不利的,我也會勸說吳海的。”
“知道了,不過即便是你不想,可架不住他手下的人勸告,我就不相信,他會這麽老老實實的。”趙無憂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著趙無憂的神色,太子妃連忙坐起身子,神色緊張的說道:
“趙無憂,你不會對吳海動手的對嗎?
我知道你手下能人眾多,也知道你手段凶殘,可吳海畢竟還是個孩子,你不能做出來傷害他的事情。
之前的你讓那個老虎傷害宮九,其實就是殺雞儆猴的對嗎,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就不能傷害到吳海一下。”
見她這麽亢奮,而且言語中有些解決,趙無憂也隻好點頭,他黑著臉說道;
“隻要他不要我的命,我就不會做出來傷害他的事情,不過你也應該要勸一勸這個人,別讓他老是跟我作對。”
“你放心吧。”
直到這時,太子妃才鬆懈下來。
趙無憂也從床榻上下來,拿起玉佩,對她說道:
“這塊玉佩在我這裏,倘若有一天你還是想要它,我就把它還給你。”
“嗯,我知道了,再讓我看看它。”
趙無憂將手中的玉佩交給了她,後者視若珍寶的抱著玉佩,誰知她脖子上未幹的血跡竟然粘到了玉佩上。
一刹那,兩塊玉佩發出了七彩光芒,化為一個人整體。
兩個人也在一瞬間被玉佩的光芒遮擋進去,一瞬間進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內。
趙無憂隻在龍聖衣和鳳凰一族手裏見識過這玩意,可他沒有想到,這兩塊玉佩居然合起來,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正納悶時,自己與太子妃一起看到前麵有一個人影閃過,他連忙跟著追,迫不得已下,太子妃也隻好跟在他的身後,追趕那個一閃而過的人。
沒走兩步,兩個人來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一個中年男人盤坐在其中,他微笑著,看向來到自己空間的人。
當他看到穿著褻衣,有些慌亂的太子妃時,眼神中滿是遺憾。
“我周鎮天死了這麽多年,居然還能看到自己的子孫,正是不容易啊。”
至於你,小家夥倒是挺厲害,年紀輕輕就練成了無上道經,雖說並未參透其中奧秘,但也算是人中龍鳳。
隻可惜,你不是我對血脈,隻是憑著她的血脈,才勉強進入我這鎮天空間。”
看著這個中年男人這麽說,趙無憂有些疑惑的說道:
“閣下就是當年將神獸部落趕進蠻地的人仙周鎮天?”
後者笑著看向趙無憂,眼神中隻有無盡的緬懷。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會記得我。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