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劉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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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裏之外。
    一頭白羽鶴在河灘裏抓著小魚。
    修長的鶴喙從溪水中叼出小魚,仰頭吞下。
    春承子就守在白羽鶴的身旁。
    一道水色遁光落到了春承子的身旁。
    侯東升一掌拍向春承子,將春承子送入到了塵界之中。
    接著侯東升坐上白羽鶴展翅而去。
    坐在鶴背之上。
    侯東升神情凝重。
    就算殺光鷺劍山莊上下所有人也沒用,畢竟鴻運商會在魔焰門還設有其他暗子。
    化名為乙的暗子。
    侯東升連乙的身份都不知道。
    就算將暗子乙抽出來幹掉,侯東升總不可能把整個魔焰門幹掉。
    魔焰門就擺在那裏,鴻運商會想要探聽消息,花些靈石隨時都可以。
    唯一能夠真正保住秘密的方法隻有一個:那便是斬殺白韞書,滅掉鴻運商會。
    這才是一勞永逸,釜底抽薪之法。
    想要端掉鴻運商會時間不宜拖太久。
    鴻運商會長期得不到魔焰門這邊的消息,一定會想辦法重新聯係暗子。
    屆時必然會懷疑侯東升做賊心虛。
    不過鴻運商會肯定不會第一時間放出侯東升身上有小千世界之石的消息。
    畢竟損人不利己,一幫商賈又豈會去做?
    鴻運商會肯定會威脅侯東升交出來。
    侯東升必然失口否認。
    不交。
    鴻運商會肯定會武力搶奪。
    這個時候就撕破臉了。
    那時鴻運商會必然會做兩手準備。
    一手殺了侯東升,殺人奪寶。
    一手放出侯東升的消息,借刀殺人。
    故而侯東升必須要在鴻運商會向他要小千世界之石前爆起發難,斬盡殺絕。
    要端掉鴻運商會並不困難,隻要有金丹期的武力就行了。
    侯東升雙目微眯單手一翻,手中多了一顆飽含靈氣的妖丹。
    龍須鯰魚的妖丹。
    龍須鯰魚這種二階妖獸,會一種極其厲害的天賦法術。
    水雷球。
    其妖丹之中有水亦有雷,但凡有雷屬性的東西就容易引爆,一顆二階妖丹自爆,威力不下於金丹真人全力一擊。
    侯東升有52顆這種妖丹,若是製作成飛行爆炸傀儡,滅掉鴻運商會當不是難事。
    製作飛行爆炸傀儡需要靈石購買材料。
    侯東升現在身上一塊靈石都沒有。
    先得去搞靈石。
    在天青門自己還有一筆工資沒有領,而且在天青門坊市還容易買到材料。
    數日之後。
    一頭喪屍鶴飛入到了黑雲山脈。
    當初的天井洞。
    如今已經亭台閣樓,鱗次櫛比,儼然有一家小宗門在此矗立。
    一把火點燃喪屍鶴。
    侯東升化作一道水色遁光來到了這家宗門的牌坊之前。
    牌坊之上有三個燙金大字。
    “玄陽宗”。
    此地正是師弟劉桁,師妹朱雀所在的宗門。
    看著這三個燙金大字。
    侯東升欣慰一笑。
    玄陽宗乃是萬年前的大派,甚至直接參與過封印洪方界主天之彼,可最終卻覆滅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娘子玄月凝雪為了獲得傳說中的玄陽古屍,將玄陽宗的秘典傳授給了呂洪金。
    那呂洪金像開了掛一樣,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其修為竟然一路高歌猛進,最後甚至將玄月凝雪打成重傷。
    可即便如此。
    呂洪金的傳人依舊將玄月凝雪視作祖師,開壇供奉,頂禮膜拜。
    侯東升原本計劃去天青門,中途改變了主意還是來這裏合適。
    去天青門娘子玄月凝雪至少還有一年才會出關,自己沒人撐腰,一個贅婿常年不回家,在外麵浪,免不了要被玄夜家族人刁難。
    自己一旦回了天青門,大張旗鼓的購買材料煉製自爆傀儡,說不定會走漏消息,讓商會總舵有所防備。
    畢竟侯東升在天青門大小也算是個名人。
    來玄陽宗就不一樣了。
    首先玄陽宗財力豐厚,屬於家裏有礦。
    玄陽宗的地下深處有一個鬼皇級別的鬼域,鬼域之中有露天的陰石礦脈。
    陰石和靈石兌換比例1:1。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另外玄陽宗相當於一個散修小派,不引人注目。
    鴻運商會絕不可能在這裏安插暗子。
    自己到這裏來的保密級別極高。
    畢竟準備手段搞別人,貴在出其不意。
    更何況鴻運商會找不到自己,便絕不會貿然披露侯東升可能獲得小千世界之石的消息,畢竟這樣做損人不利己,商賈之人必不會為之。
    當然侯東升在玄陽宗肯定買不到自己想要的煉器材料,不過可以去不遠處滄淵坊市,反正有錢好辦事。
    剛剛跨入玄陽宗的牌坊,侯東升便感受到了一股陣法的窺視。
    陣道等級應該是二階。
    不錯!
    這個護山大陣剛剛好。
    一個散修門派,若是用三階的護山大陣反而惹人懷疑。
    行道的兩側乃是環形的靈田。
    靈氣盎然。
    這是利用天井坑一階上品靈脈種植的靈田。
    不錯!
    侯東升更加滿意。
    玄陽宗坐擁鬼皇鬼域,陰石礦脈,財富數之不盡,竟然還自己開墾靈田,依靠自己的雙手吃飯,這真是腳踏實地,戒驕戒躁。
    這才是門派必然興盛的征兆。
    恰在此時。
    一英姿颯爽的勁裝女修快步奔來,身體矯健,猶如雌豹。
    “敢問可是侯前輩?”女修抱拳詢問。
    侯東升看著女修露出一臉回憶之色的說道:“沈玉蘭?”
    “原來真是侯前輩!?劉掌門說過好幾次去接你,沒想到您竟然自己來了。”沈玉蘭一臉驚喜,滿臉熱情。
    侯東升:“劉掌門?”
    沈玉蘭:“原來侯前輩還不知道,劉師兄已經做了本派掌門。”
    “哦……”
    “對了,這枚玉符侯前輩被拿著,以後到了本門直接飛遁進來就行了不用從牌坊那邊進來。”沈玉蘭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枚刻著玄陽二字的玉符雙手交給了侯東升。
    此為陣符一般也用作門派弟子的腰牌。
    比如魔焰門的玄魚吊墜,若無此吊墜便無法進入被四階大陣籠罩的焚天殿。
    又比如天青門的豆瓣,隻有內門弟子攜帶的豆瓣,才能夠進入內門弟子可以活動的地域,外人若是胡亂走動,很容易就會觸發宗門陣法。
    侯東升若無相應的玉符,進入其他宗門腹地隻能從牌坊步行而入,否則必然引起護山大陣的攻擊。
    掂了掂手中的玉符,這還是長老級別的。
    侯東升也不客氣,直接把玄陽玉符掛在了腰間。
    “兩年時間,一片荒地換新顏。”侯東升欣慰地感慨道。
    沈玉蘭:“哦……看來劉掌門沒少跟您書信往來。”
    “劉桁在做什麽?”
    “掌門十分勤勉,日夜修煉,勤修不綴。”
    侯東升更加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前行。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青石廣場。
    廣場之上。
    二十幾名弟子整齊劃一的在練拳。
    汗流浹背,揮汗如雨。
    這一批人侯東升絕大多數都不認識,隻有少數幾個領拳的有一麵之緣。
    侯東升:“你們招了不少新弟子?”
    “開墾靈田的時候在附近招了十幾個卯工,劉掌門見他們踏實肯幹,便就留下來了。”
    侯東升:“隨意招人,不怕惹人覬覦?”
    “侯前輩說笑了,我們玄陽宗一家小門派,家裏窮的揭不開鍋,哪能惹什麽人覬覦?”
    “這兩年來就沒人來鬧過事?”侯東升眉頭一皺的問道。
    “本門奉死魂仙堡為上宗,這一帶死魂仙堡無人敢惹,連帶著我們自然也就無人敢惹了。”
    侯東升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小門派的生存智慧:寄人籬下。
    “為何不直接奉煉幽宗為上宗?”侯東升詢問道。
    “侯前輩又說笑了,我們這小貓小狗幾十隻的小門派,連個築基修士都沒有憑什麽奉煉幽宗為上宗,根本就高攀不上。”
    “那死魂仙堡是什麽來頭?”
    “死魂仙堡建堡的時間和我們玄陽宗搬遷至此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兩年前堡主死魂魔君身份頗為神秘,每次都是劉掌門親自去見,總共也就隻見過兩次,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沈玉蘭搖了搖頭說道。
    “哼!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死魂仙堡和煉幽宗必有一腿兒,否則煉幽宗堂堂十大魔門之一,豈容得了他在這裏拉幫結派,收保護費。”侯東升冷哼一聲說道。
    “師弟在哪裏閉關?”
    兩人在廣場上轉了一圈,侯東升也沒有用神識發現劉桁閉關之地。
    “前輩,請往這邊。”
    山門布置的二級陣法擾亂了侯東升的神識。
    劉桁閉關之所在就在兩人不遠的一處小閣樓裏。
    雖然神識不能探查,但是聲音卻聽得到。
    侯東升的耳朵動了動,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沈玉蘭:“掌門師兄每天吃完午飯,準時開始閉關,直至天明,迎接朝陽練拳。”
    “別說了!”侯東升一臉陰沉的打斷。
    “他和什麽人在閉關?”
    沈玉蘭一臉不解:“掌門師兄都是一個人在閉關。”
    侯東升麵色陰沉的邁步上前。
    沈玉蘭一臉驚動地攔在了侯東升的麵前。
    “侯前輩!掌門正在閉關修煉,您貿然打擾,萬一他走火入魔。”
    侯東升一甩衣袖一股柔勁把沈玉蘭抽到一邊。
    沈玉蘭畢竟也是煉體修士,一個翻滾化去了力量,然後追向了侯東升。
    侯東升足尖輕輕一點,便已經來到了閣樓木門之前,貼著木門從縫隙裏往裏麵看。
    掌門劉桁,熊王,還有張玉圭圍坐在一起。
    “鬼王炸。”隻見劉桁從手裏的紙牌扔出了三張,甩到了桌麵之上,紙牌子上畫著三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熊王撇了一眼這牌,一臉鬱悶的說道:“過!”
    “看我的,驅屍道長。”張玉圭出了一張牌,牌上畫著一個持劍的道士,惟妙惟肖。
    劉桁:“呸!驅屍道長怎麽打得過我三隻鬼王?至少要驅屍道尊。”
    “嘿嘿……道尊牌也在我手中,我勸你們兩個不要掙紮了。”
    張玉圭甩出手中的道尊牌,氣勢洶洶的吼道:“這一把我要通殺!”
    砰!
    閣樓的木門被一腳踢開。
    三人俱驚,以為是強敵來犯,縮成一團。
    劉桁:“大師兄!?”
    熊王:“侯老弟?”
    張玉圭:“侯前輩?”
    沈玉蘭:“……”
    “啊!”
    侯東升滿臉猙獰的仰天咆哮,一身築基初期的法力毫不掩飾,橫衝直撞,令人生畏。
    為了複仇。
    為了靈根。
    為了大道。
    侯東升像狗一樣奔波!
    這兩年來他每時每刻都在緊張之中,不是殺戮就是算計。
    為此侯東升惹下了一堆麻煩,埋下了一堆隱患。
    如今他還滿腦子計較著如何把鴻運商會給一鍋端了。
    師弟劉桁坐擁鬼皇鬼域,露天陰脈,修煉資源無窮無盡,更是玄陽宗一派掌門。
    結果天天躲這兒打牌,還美其名曰閉關。
    直接過上了侯東升想要而不能得的休閑生活。
    破防了!
    劉桁:“師兄……我錯了。”
    侯東升:“你沒錯。”
    “這是什麽牌?”侯東升詢問道。
    劉桁:“這是我發明的驅屍道尊捉鬼拿妖牌。”
    “怎麽玩兒的?”
    “洗牌之後,隨機分牌,用手裏的牌贏掉對方的牌……”劉桁眉飛色舞的解釋了起來。
    侯東升:“你這牌對抗性不強,全憑運氣,不好玩。”
    “那師兄可知道什麽新的玩法?”劉桁詢問道。
    侯東升看向劉桁,嘴角微微一翹。
    半個時辰以後。
    侯東升:“一筒。”
    熊王:“碰,二條。”
    劉桁:“碰,幺雞。”
    張玉圭:“碰,一萬。”
    侯東升:“自摸。”
    洗牌。
    “朱雀沒跟你們一起玩嗎?”趁著洗牌,砌牌的間隙,侯東升詢問道。
    劉桁:“朱雀師姐在下麵閉關呢。”
    “你們沒去下麵搞資源嗎?”侯東升詢問道。
    劉桁看向了熊王。
    熊王的臉色很難看。
    “為了建立這個門派,老熊實在犧牲太多。”劉桁欲言又止。
    熊王不說話,悶頭搓麻將。
    “可是因為土靈族八美人?”侯東升皺眉詢問道。
    聽到土靈族八美人,熊王推門而出,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師兄,你連這都知道。”劉桁一臉驚愕。
    侯東升:“嗯。”
    “那個化神期前輩是你吧?”劉桁詢問道。
    侯東升笑而不語。
    張玉圭:“老熊,麻將都已經搓好了,你吐完沒有,吐完了快來繼續。”
    “天缺其一,甚為不妥,那要不讓我來吧。”沈玉蘭毛遂自薦。
    四人落座。
    侯東升扔骰子。
    沈玉蘭先摸牌。
    侯東升:“熊王下去幹了幾次?”
    劉桁:“前前後後八次吧。”
    張玉圭:“你們說的下麵是啥?”
    侯東升:“你無需知道。”
    “哦……”張玉圭埋頭摸牌。
    “都換了些什麽東西?”
    “每次1萬。”
    沈玉蘭:“兩萬。”
    侯東升:“碰,七條。”
    ……
    “三筒。”
    “碰!”
    “且慢!我糊了。”
    熊王吐完之後,便在一旁站著一臉認真的學習。
    繼續洗牌。
    侯東升:“如今朱雀什麽修為了?”
    熊王:“一年前就已經突破築基了。”
    “朱雀逆天改命,勤修苦練,你們整天擱這打麻將,實在是玩物喪誌。”侯東升一邊搓麻將一邊說道。
    張玉圭:“我等四靈根,五靈根的資質這輩子也就到頭了,還不如搓搓麻將,混混日子。”
    沈玉蘭:“掌門每日清晨還是帶領大家一起做早課,修煉並未斷絕。”
    熊王:“我們玄陽宗上下也就隻有掌門和韓小師弟有希望築基。”
    侯東升看了一眼小師弟劉桁:“三年前你是煉七層,如今你的修為才是煉氣八層,你也太慢了。”
    “三年時間修為提升一層還慢啊?”沈玉蘭一臉錯愕的問道。
    侯東升:“我等修士雖說順其自然,但也不能太過荒廢,你是一門之掌,還是要做個榜樣。”
    “碰!”
    “五萬。”
    侯東升:“築基丹有嗎?”
    “那東西有靈石也買不到,三條,碰。”
    侯東升:“這搓麻將也是要有彩頭的。”
    “師兄的意思是賭靈石?”劉桁詢問道。
    “輸了脫衣服也行。”
    沈玉蘭:“那我不玩了。”
    “我糊了。”侯東升推牌。
    四人開始洗牌。
    侯東升:“我是個勞碌命,比不得你們有福氣,這是最後一把,完了我就去找朱雀,最後一把我還是給個彩頭。”
    隻見侯東升手掌之上黑氣翻滾,一個玉瓶出現在其手掌之上。
    張玉圭:“這是什麽丹藥?”
    “普通丹藥。”侯東升將手裏的玉瓶輕輕放下。
    “這一把誰贏了,丹藥就是誰的。”侯東升宣布道。
    “起來!此戰讓師兄出場。”熊王將張玉圭一腳踢開,殺氣騰騰的坐了下來。
    扔骰子。
    還是沈玉蘭開始摸牌。
    “三萬。”
    “九筒。”
    “二條。”
    “碰!”
    “唉!我自摸。”劉桁推牌,大獲全勝。
    侯東升一臉微笑的站起,將手中的丹藥扔給了劉桁。
    “你們繼續玩吧,我去找朱雀。”
    當侯東升離開之後。
    “讓我看看啥丹藥。”劉桁喜滋滋的打開了玉瓶。
    揭開瓶口。
    砰!
    重新蓋上了。
    沈玉蘭:“掌門師兄,究竟是何丹藥?”
    劉桁:“普通丹藥。”
    當年在滄淵坊市,侯東升殺了一個店鋪供奉,從那供奉手中搶了兩顆築基丹。
    老早想把這丹藥給師弟,隻是他實在太忙了。
    疲於奔命。
    當真是半點空閑也沒有,最後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此事想起來順手也就給了。
    拿到了普通丹藥的劉桁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什麽重要的事。
    “掌門師兄,該你摸牌了。”張玉圭提醒道。
    沈玉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玉圭。
    張玉圭悻悻的不說話。
    “我很羞愧!”劉桁一臉痛苦的說道。
    “我身為一派掌門,怎麽能玩物喪誌!?”
    沈玉蘭:“掌門師兄,你終於打算要做一個好榜樣了嗎?”
    “我要築基!修成金丹,元嬰,化神,破界飛升!成為玄陽宗的帶頭人。”劉桁一腳踩在了桌子之上。
    熊王,張玉圭,沈玉蘭隻覺得一道強光射來。
    劉桁沐浴在陽光之中,讓他們不敢直視。
    “因此從現在開始!我們每個人都要刻苦修煉,決不能有絲毫懈怠!”
    劉桁瞪大著眼睛掃過在場三人,拿出掌門的威嚴說道:“從即日起!凡我玄陽宗門人,打麻將的時候一律不準坐板凳,隻能蹲馬步,這樣就可以一邊娛樂,一邊修煉蹲之力。”
    “這提議不錯,玉蘭記下,寫入本門門規之中。”熊王附議。
    沈玉蘭:“好的,我這就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