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放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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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包子並不大,和女人的拳頭差不多,在現代人看來那是又小又貴!
可在陸家幾人看來,那是又大又想,又……震撼!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忞抓著他們的手遞到了嘴邊,下意識的咬了一口,豬肉白菜的鹹味,麵團的甜香,瞬間征服了他們的味蕾。
再加上餓了這麽久,第一反應就是狼吞虎咽。
陸忞拿著水囊,見他們誰有噎著的趨勢,就馬上遞過去。
沒兩分鍾,一家五口全都吃完了,吃完之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那樣子,看上去是齊活了。
陸尋三房三兒子)雙眼亮晶晶地湊了過來,笑道:“妹妹,你……”
“老三!”陸文強低聲嗬斥一聲,“坐好!”
陸尋三房三兒子)嚇了一跳,連忙坐回去,怕挨罵,所以挨緊了自家娘親。
見他這樣,陸文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繼而看向眾人,道:“那是我在之前的鎮上換來的,隻是讓你們妹妹保管。”
這句話,瞬間將眾人之前的疑惑打散了,也收回了對陸忞好奇的的目光。
“爹,爺爺奶奶那邊怎麽辦?”陸子期三房二兒子)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大房一行人。
陸文亦心下一顫,對啊,他的爹和娘……
他轉頭,循著二兒子的視線望去,隻見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坐在人堆裏,佝僂著身子,馱著背,兩鬢斑白的華發隨風顫動,他們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啃著那幹硬的窩窩頭。
他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漫出來了,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陸忞,卻是沒有說什麽。
陸忞看著,心裏不為所動,這些場麵在末世見多了,心裏能有什麽波動?
於是,她挪到了柳氏的身旁,低頭去看她懷裏抱著的老五。
小孩子睡得還挺香,雖說還是那般瘦小,但那臉色也是紅潤了許多。
看來,空間漂浮的那座小島裏的泉水的確就如現代裏所寫的那樣,是可治愈一切的靈泉,還真是撿到了寶了。
既然空間跟過來了,那雷係異能是不是也跟來了?等夜深了找個地方試試。
心裏做好了這樣的打算,但陸忞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靠著牆壁就準備睡一會兒,恢複一下精神。
但有一道視線總是在她身上來回,令她不勝其煩,又有些無奈,隻得低聲開口:“爹,你讓爺奶跟我們一路吧,我這兒還有兩個小包子。”
視線的主人終於移開,歡喜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誒,好,爹這就去喊你爺奶過來。”
嘶~
聽到這語氣和那歡快的腳步聲,陸忞隻覺一陣牙酸,沒眼看!
不過,多兩個人陸忞也沒覺得有什麽。
之前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有聽到一個老婦人喊她‘心肝寶貝’來著,應該是前身的奶奶,能喊出這個稱呼,想來也是寵前身的。
於是,拿出兩個冷包子,借著袖子遮掩著。
“站住!”
忽而,一道聲音猛然響起,假寐的陸忞眸子驟睜,殺意在眼中遊轉,幾乎刹那五指成爪就要探出。
但在看到出聲的官差後,又立馬斂去殺意,鬆開手指,靠著牆看著那邊。
那一瞬間的殺意並沒有人察覺,哪怕是出聲的官差。
他吼的對象正是陸忞的父親—陸文亦,“你們站起來做什麽?都給我坐回去!”
“官爺,學生有禮了。”陸文亦不卑不亢拱了拱手,“學生是想帶爹娘過去我那邊休息一會兒,不會亂來給官爺添麻煩的。”
見他這般有禮,那官差態度也好了不少,一揮手,點了點頭:“去吧,別惹亂子就行。”
“誒,謝謝官爺。”陸文亦點頭道謝,兩老也笑著謝了幾聲,跟著陸文亦走向角落裏。
看著他們的背影,為首的官差輕歎一口氣,“不知道有多少人熬得過今晚。”
“管他呢,”另一個官差喝了一口水,附和道:“流放哪有不死人的。遇到咱們算他們積了八輩子的福。
別個官差押送,哪個不是又搶,又那啥的,連幾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咱們也就甩甩鞭子而已,嗬斥幾聲。
能做到這算是不錯了,誰還能管他們能不能熬過夜晚。”
“誒~”
為首官差再次歎氣,但也僅僅隻是歎氣罷了,別的沒再說什麽。
那官差說的的確是事實,他也見過不少,他們跟野獸似的奸|淫流放的婦女小孩,被他們蹂躪過的,若是活著到了目的地那就充軍,死了的……也就死了。
這種現象隨處可見,根本沒人去管。
他就是個小官差,能管什麽?他什麽也做不了,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和身邊的幾個人罷了。
另一邊,陸忞可不知道這個官差的想法,隻是悄悄將包子給了父親時,耳尖的她聽到了他們交談的話語。
眉梢微微皺了皺,對於古代流放的流程她並不清楚,對於別人的死活她也不在乎。但是兼淫婦女小孩這事和現代侵華日軍有什麽區別?
如果真的發生,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
“在想些什麽?”陸子期三房二兒子)見她想得出神,便用胳膊肘輕輕拐了她一下,問道。
陸忞抬頭看向他,這二哥倒是生得不錯,麵目硬朗,眉眼有神,風沙掩蓋了幾分顏色,但那一身書卷氣息卻令他有了些許溫潤儒雅的氣質,讓人感覺很是親近。
她搖頭,不自覺地靠近了他一些,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什麽時候才能到。”
“按照我們的這個腳程,恐怕還得二十天。”
說到這裏,陸子期也有些惆悵,二十天,還是往好處想。走了十多天,大家腳都磨出血了,到了後麵,不知道有多少人還能走。
想來……大多都會死去吧……
“二哥,我們被流放到哪裏?”
“嶺南。”
“嶺南?”陸忞訝異地抬頭看向他,哪裏是嶺南???
看出了她的疑惑,陸子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正準備開口解釋,便聽到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
“嶺南荒蕪,地廣人稀,而且天氣多變,對犯人是一種很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