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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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中醫話鋒一轉,並且以風馳電掣般速度掏出手機把方子拍了照片。
“你師從何人?快快說來。”
眾人看向費林林。
“醫生你好,這是我熬藥的方子。”
“您好,是我寫的。”她走前一步。
“這是……”老中醫摸著胡子,上下打量一番費林林,搖搖頭。
費林林帶著方子趕往醫院。
在老中醫點頭後,她往外走。
老中醫喊:“哎,你還沒告訴我你師從何人呢!”
她走得急,沒有聽見。
一路飛奔回家。
費林林先去監控室查了監控,往負一層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她常走的樓梯,另一條是電梯。電梯裏是有監控的,經過勘察,沒有發現誰通過電梯下去,而樓梯和地下室都是沒有監控的。
通過藥渣,她發現中藥裏多了一味熟地黃。她本就加了生地黃,雖然同根同源,但是這兩種藥材因為炮製方法的差異導致藥性完全不同。
確認不是自己腦子一昏搞錯藥後,費林林細思極恐。
到底是誰要害一個大限將至的老人?
地下室靜悄悄的,她後背發涼。
穿過昏暗的樓梯,爬上地表,找到管家。
“管家,我有點事情問你。”費林林問:“下午你以購置生活用品的理由把我叫了上來,你還記得嗎?”
“是有這一回事,夫人。”
“就在你把我叫上去的這段時間,有人下去給我熬的中藥加了一味藥材,你知道嗎?”
“這我不知道,夫人,請您相信我,我跟先生已經很多年了,眼看著快到退休的年紀,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費林林不置可否,“可以幫我把傭人都聚集起來嗎?”
“好的,夫人。”
別墅也不算大,在手機上發個通知,然後逐個打電話,對於有些不看手機的失聯人士隻好跑一趟去叫,不用半個小時就能把人叫齊。
費林林坐在沙發上,有點頭大地看著這一撮人。
“都來齊了嗎?”
“除了司機在外頭,其他都在這裏了。”
“OK。”
“不要緊張,我隻是有點事情問你們一下。”費林林站起來:“請問有誰昨天下午進過地下室?”
許久,沒有人站出來。
傭人們議論紛紛。
“如果不承認的話,被查出來的代價會非常大,你們好像是3號發工資的對吧,至少工資會沒掉,甚至會牽連所有人失去工作。你們不會真的希望我大動幹戈找個偵探來吧?”
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也有阿姨開始罵娘,大多數人不希望丟掉這份輕鬆又高薪的工作。
仍舊無人承認。
費林林把手機錄音機打開,“麻煩你們挨個匯報一下昨天下午三點到五點在哪裏,在做什麽,以及有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
一個接著一個,耗費了整整兩個小時。
最後一個是胖子廚師:“我跟平常一樣,出去買菜了,管家有看見的。”
管家點頭作證。
費林林問:“從三點鍾就去買菜嗎?”
“不是的夫人,我四點半才出去,在那之前一直在廚房做食品雕刻。”
他從廚房拿來了一盤胡蘿卜,全班被雕刻成花朵。
費林林也不知道這玩意需要弄多久,查了監控,正門口的監控確實證實了胖子廚師的話,他是四點半出去的。
“那你也下去吧。”
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去了,就在費林林一籌莫展的時候,掃地的阿姨回來,偷偷舉報:“管家下去換過燈泡!”
“好的,謝謝您。”
得到了線索的費林林卻更煩了。
隻有被舉報的管家和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地中海園丁最有嫌疑,可是他們有什麽動機?
她時不時就會在家裏熬中藥,有一些味道大的,氣味飄得到處是,兩年來從沒有人動過手腳。這一次怎麽會這麽蹊蹺,家裏的傭人甚至連中藥是熬給誰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誰對藥性這樣熟悉?
費林林去問管家:“你一次也沒有下去過地下室嗎?”
“不是的,在你們吃晚餐的時候,胖子有提醒我下去換燈。先生在今天出門之前告訴過我要做這件事情,不過我老是忘記,幸好胖子提醒我了。”
“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先生通知我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管家稍加停頓,然後猶猶豫豫地問了出來:“夫人,到底是什麽事情搞得人心惶惶?”
“小事而已,你先下去工作吧。”
“好的。”
“等等。”
費林林突然想起另一個人,便喊住管家:“那你覺得園丁這個人怎麽樣?”
管家停下腳步,側頭,微微外凸的嘴巴一張一合:“地中海啊,他向來很勤奮,隻在園子幹活,在飯點和需要用水的時候從後門進來,挺好的一個小夥子。”
望著麵前的老人,老中醫稍加思考。
眾人皆望著他,片刻之後,他拍著大腿說,“你這一定是被人換了藥!”
費林林苦惱道:“可這是我在家裏熬的。”
“老先生,這個先不說。”費林林請他看康金聖,“您看看這個方子老爺子用合不合適?”
老中醫如猴一樣潮氣蓬勃,精力充沛,快步繞著康金聖進行了望聞問切。
“再很合適不過!”
“可他喝了之後一直流鼻血。”
“怎麽會?”
眾人驚訝地看向她。
“這……這可是滋陰補陽的良方啊,小丫頭,你哪裏寫得出這種方子?莫再哄騙老夫了!”
她想了想,又說:“我中間離開過一會兒……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給老爺子一個交代!”
“老先生,那就請您幫忙調理一下老爺子的身體,可以嗎?我這就回去查清楚。”費林林請求老中醫。
醫生說:“這個不是我專業方向,要拿去中醫門診看一下。”
中醫門診。
她先是把方子交給醫生,然後跟康金聖道歉,“老爺子,真的很抱歉,是我學藝不精,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
康金聖坐在輪椅裏,鼻血已經止住了,搖著頭安撫她。
老中醫皮膚皺巴巴的,已經是六七十的年紀,卻還有大片頭發烏黑發亮。
他把方子拍在桌麵上,大聲吼:“這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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