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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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老站起身,剛要開口,幾名真傳弟子也趕入大殿之中,他看向了馬武鳴詢問道:“魏明賢可否有恙?”
馬武鳴訕笑一聲,拱手答道:“師弟無事,隻是被這小人偷襲,受了點輕傷。”
“嗯。”王長老點了點頭,隨意的一揮手道:“既然如此,以下犯上就按門規處理,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廢其丹田打斷手腳,扔下山去,逐出師門即可。”
“是!”
吳雪幾人應了一聲,紛紛抽出佩劍,準備挑斷林凡的手筋腳筋,千鈞一發之際,林凡拚命的掙紮著坐起身,怒吼道:“且慢!”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他,幾名真傳弟子頃刻間便攥住了他的手腳,準備動手。
林凡眼底閃過一絲絕望,破口大罵道:“什麽他媽的華山劍宗,是非不分忠奸不明,門下弟子各個信口雌黃,也敢妄稱一流門派?活該淪為二流門派,呸!我看三流門派都不如。”
“住手。”劍宗掌門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冷眼看向林凡。
吳雪等人聞言動作頓了一下,不敢忤逆掌門的命令,放開林凡退到了一邊。
劍宗掌門站起身,負手走到了他身邊,一腳踹翻了他,俯視著林凡冷聲道:“小子,我劍宗還輪不到你來誣蔑,既然你覺得自己有冤,那我便給你一個狡辯的機會。你說吧,怎麽個是非不分忠奸不明,信口雌黃法?若是敢顛倒黑白,嗬嗬...”
劍宗掌門冷笑了一聲,淡然道:“那就不是逐出師門這麽簡單了,你今天要死在這。”
林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虛浮的將今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劍宗掌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讓門下弟子將所有的記名弟子,和涉及此事的內門弟子找來,聽他們逐一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卓逸龍更是口若懸河上綱上線的把事情描繪了一遍,聽完眾弟子的講述,劍宗掌門掃了一眼王長老,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雖無言語交流,但掌門這一眼神,還是讓王長老當著眾長老以及弟子麵,羞愧得無地自容,自己名下弟子跑去和記名弟子耀武揚威,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輸了!
劍宗掌門歎了口氣,諷刺地看了林凡一眼,緩緩開口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縱使真傳弟子做的有些過了火,但也並沒有錯,我劍宗一向門規森嚴,下級弟子應無條件服從上級弟子的話,說句難聽的,若是惹惱了他們,叫你去吃屎,你也應該去。”
說著掌門轉過身不再看林凡,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淡淡地開口道:“如果沒有其它話要說,便自己去廣場上自裁吧,吳雪...”
“弟子在!”
“等他自裁後,將屍首懸掛在演武場,以儆效尤。”
“是!”
馬武鳴得意地看了林凡一眼,抽出手中的佩劍,扔在了林凡腳邊,示意他拿去用。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去彎腰撿劍,而是抿了抿嘴道:“等一下!”
劍宗掌門皺起了眉,不耐煩地轉身看向了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敢問掌門一句,何為以下犯上?”林凡不卑不亢的看向劍宗掌門問道。
劍宗掌門失笑道:“我還以為你又有什麽驚天妙語,原來是明知故問,下級弟子忤逆上級弟子,便是以下犯上,不要在這拖延時間了,徒惹人恥笑。”
“既然如此,那魏明賢師兄是真傳弟子,我也是真傳弟子,何來以下犯上之說?縱然魏明賢師兄比我入門早,但同輩份之間,師兄便可以隨意欺辱師弟了嗎?”林凡振振有詞地做著最後的掙紮。
此話一出,全場除了卓逸龍,全部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胡言亂語!不知哪位同門兄弟收了這個弟子,若真如此,還倒是我冒犯逾越了。”王長老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拱手向其他長老詢問道。
然而其他幾名長老並無人應聲,王長老冷笑一聲,剛要開口嗬斥林凡,卻不料他搶先一步開口道:“啟稟長老,我乃鄭飛宇鄭長老門下,新收的弟子!”
等林凡說完後,不光在場所有長老都怔住了,連劍宗掌門的身子都抖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和惱怒。
吳雪更是猛地一拍腦門,似乎想起了昨晚之事,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她一向清心寡欲,不在意世俗之事,竟將這件事給拋之腦後,沒放在心上,早就忘了!
“此話當真?”劍宗掌門罕見地失態道。
“千真萬確!”林凡信誓旦旦的說道。
“來人,去將鄭飛宇這混賬找來!”劍宗掌門惱怒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盞茶的功夫,鄭飛宇一臉懵的跑進了主殿,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見氣氛緊張,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王長老第一個站了出來,一指林凡道:“我說你這掏...咳...鄭師弟啊,這小子說他是你新收的弟子,可有此事?”
鄭飛宇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凡,又看了看卓逸龍,指著他們二人茫然的點頭道:“是啊,我昨日收下的他們二人。”
“竟然還有一個!”
主殿中頓時響起議論聲,王長老不甘心的轉身對劍宗掌門說道:“掌門,既然是昨日收下的,今日尚未聽說劍宗之中舉行過拜師儀式,此子便尚且不算是真傳弟子,還是應當用以下犯上論處,將此子逐出師門,請掌門明鑒!”
“別介呀,什麽就逐出師門了?”鄭飛宇脫口而出道,轉頭看向劍宗掌門繼續說道:“大舅哥,我這人不在乎俗禮,昨日我便將這拜師儀式免了不行嗎?我好不容易忽...好不容易找兩個弟子,你別一上來就給我逐...”
“閉嘴!”劍宗掌門暴嗬一聲,打斷了鄭飛宇的話,臉上有些難堪,隨後收斂了一下心神,恢複平淡的表情,吩咐道:“此事容後再議,諸位今日便先散了吧,鄭飛宇你隨我來!”
說著他帶著鄭飛宇從主殿後門離開了,臨走之時鄭飛宇轉身對著林凡指指點點,用眼神暗示他別再惹是生非了。
隨著掌門和鄭飛宇的離開,大殿之中陷入了死寂,王長老冷哼了一聲,帶著名下弟子揚長而去。
剩下的長老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苦笑,也跟著離去了。臨走前吩咐在場的記名弟子,各自返回自己的住處。
見人都走光了,卓逸龍這才鬆了口氣,跑到林凡身邊攙扶著他,搖搖晃晃地朝著住所走去。
“混賬!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在外麵不許叫我大舅哥!”
“是,掌門,厲蒼天厲大掌門,我這不是著急了嘛。”
劍宗掌門的房中,厲蒼天惱怒的拍著桌子,訓斥著他麵前的鄭飛宇。
怒罵了一通後,餘怒未消的喝了口茶,撇了鄭飛宇一眼,低聲詢問道:“這兩個記名弟子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跑到你名下,成了真傳弟子?”
鄭飛宇撇了撇嘴,解釋道:“是這樣的大舅哥...”
“嗯?”厲蒼天瞪了鄭飛宇一眼。
“得得得,私下我也不喊了,是這樣的掌門,我這不是年紀越來越大了麽,前段時間還不小心還閃了腰,我在門派裏任勞任怨,辛辛苦苦的幹了這麽多年,如今眼看著就要上了年紀,馬上就幹不動了,所以跑來和你商量,能不能給我找兩個弟子,繼承我的衣缽。你說讓我自己去找,可真傳弟子我碰不得,內外門弟子又瞧不上我,正巧今年新的記名弟子來了,我便挑中兩個底子好的,收入到了我們的名下,免得埋沒了他們。”
說到這他頓了頓,偷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仗著膽子胡攪蠻纏道:“掌門這事你不能忘了吧?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你可不許賴賬啊!”
見厲蒼天沒搭理自己,鄭飛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淚的哀嚎道:“我那可憐的妻呀,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啊!你剩我一個人沒人疼沒人管呐!”
“行了!行了!行了!”厲蒼天不耐煩地打斷了鄭飛宇,斥責道:“如今也一把年紀了,怎麽一點長進沒有呢?像什麽樣子!唉...當年我就和妹妹說過,給你一個長老的身份,必然得惹人非議,早晚生出禍端。”
“你以為這個位子是那麽好坐的麽?好在你這些年安分守己,沒給我惹什麽亂子,否則那幾名長老拿你當引子...罷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去吧,記得看好你收的這兩個弟子,別再惹是生非了。”
厲蒼天說著說著,長歎一聲,意興闌珊地停止了說教。
鄭飛宇抹了抹擠出來的眼淚,一臉的欣喜道:“放心吧掌門,我必然好好調教弟子,讓他們將來大放異彩!”
“呸!你能教出來什麽好弟子,若真是好苗子,到你手裏才是明珠投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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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大哥你輕點!”
記名弟子的寢室內,林凡前胸後背皆已血肉模糊,爬不得躺不得,隻好坐在了椅子上,而卓逸龍則找了個剪刀,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衫,幫林凡剪下來,準備一會抹上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