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城主！城主！”
    歡呼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
    當天上掉下來一個餡餅，人們往往會考慮。
    我能有這麽好運麽？這會不會是個騙局？
    陷阱會不會緊隨其後？會不會是瞧上了我的什麽，想利用我？
    但是如果天上下起餡餅雨呢？
    人們隻會想著怎麽樣才能撿著更多。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也是陳澈的底氣所在。
    ……
    “介於蔚在海克斯寶石失竊案中，給予了凱特琳巨大的幫助。”
    陳澈的話語遠遠沒有停住，他繼續道。
    “我們將第一代海克斯設備中的阿斯特拉拳套，贈予她！”
    看著那副碩大的拳套，底下的民眾再次瘋狂起來。
    “那個就是海克斯設備麽？看起來真是酷斃了！”
    “這麽說，城主背後的那個應該也是海克斯科技設備吧！”
    “我想給城主生猴子！”
    隻有蔚瞧著這個，有些發愣。
    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範德爾，他就帶著一雙鑄鐵的拳套，狠狠揍著執法官。
    如今自己戴上的去而複返的拳套，卻是雙城平等的大場麵了。
    “太帥了，真的太帥了。”
    “不愧是範德爾養大的，真有當年黑獵犬的風範。”
    “黑獵犬都灰溜溜地守著黑巷呢，哪像她，能被城主青睞。”
    看著發愣的蔚，陳澈將兩顆寶石塞入阿斯特拉拳套，啟動的聲音又迷倒了一眾科技迷。
    “東西是該給你，但你不能不告而取。”
    陳澈意有所指，當然是她和傑斯對峙的那次。
    本來是傑斯的科技產物，她卻強硬地以自己的性命，留下了那副拳套。
    “那麽，蔚奧萊便是執法官中的一員，此後，由她來管理祖安的治安！”
    這句話一出口，底下的人們又是一陣歡呼聲。
    蔚在年少時，在黑巷裏就已經聲名遠揚。
    是個認理而且死強的主。
    範德爾也是出了名的護短，懂得保護弱勢。
    比起冷漠地稱他們為陰溝貨的皮城人，不知道好哪去了。
    “不僅如此，與傑斯·塔利斯一同研製出海克斯飛門的科學家，也是祖安人！”
    “我好不容易求他，才能讓他加入到我的團隊中。”
    傑斯輕輕推了一把維克托。
    “去吧，兄弟。”他低聲道。
    “這是你應得的。”
    維克托是真的不喜歡目光和掌聲麽？
    也不見得。
    他在皮城是個異類，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不會有人多瞧一眼出身底城的他。
    但在祖安，他的家鄉，底下的目光會截然不同。
    那是帶著崇拜和期望，沒有其他雜質的目光。
    不會有人說“隻可惜是個底城來的”。
    而是驕傲地挺起胸脯，對著旁邊人道：
    “看吧，我們底城一樣能出現改變世界的科學家。”
    維克托緩緩走到舞台中央，有些遲緩地舉起手臂，朝著人群擺了擺。
    “大家好。”他選擇了一個再為平凡不過的開場白。
    “身為海克斯科技的創造者之一，我總是不好意思上台去。”
    他的聲音不大，所以人群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我是被黑默丁格教授發掘的，但在皮城，孑然一身的我，總是逃避著別人的目光。”
    “但是今天，我在你們麵前，卻再沒有這種感覺。”
    “海克斯科技的初衷就是改善民生，我相信，祖安也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話語不多，但是正中祖安人的心。
    這麽多年以來，上城再怎麽倨傲，祖安人民都不得不承認，人家的環境是好。
    即使那是犧牲了自己這邊得來的繁榮，那也是繁榮。
    在實力差距之下，特別是範德爾帶人衝橋失敗後，每個祖安人其實都會感到自卑。
    但今天不存在了！
    因為這個來到的，叫做陳澈的祖安城主！
    他不僅讓議會來到了底城，還與祖安共享起了海克斯科技！
    希爾科被他就這麽連根拔起，煉金男爵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喜訊實在來得太快太多，讓人都不知道去慶祝哪個好。
    “作為城主麾下的第一批成員，野火幫享受與皮城同級別幹部相等的酬勞！”
    陳澈的話語還在繼續，而祖安的人民已經頭腦發熱了。
    “福根酒館此後向大家開放，兄弟姐妹們，可以將希望我們做的建議放入門口的意見箱中。”
    “不法分子們要小心了，不管你是從祖安逃往上城，還是從皮城溜到底城。”
    “在我們的拳與槍的組合下，完蛋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某個人應該除外，陳澈在心裏補上了一句。
    “這麽一看，城主好像帥了很多。”
    “據說城主和蔚做過獄友，被凱特琳，就是那個女警撈出來的。”
    “怎麽聽怎麽傳奇啊！”
    “祖安總算要發達了麽？”
    “迦娜女神保佑！”
    隨著兩邊的大幕緩緩閉上，祖安的人們興奮地散開。
    走街串巷中，新任城主的傳說也彌散開來。
    有說身高四米的，有說百世難出的天才的。
    更有甚者，連生祠都開始建造了。
    一群人湊一起，想著要不要做一個海克斯爪的圖騰，來信仰這位新城主。
    就連城主來自遙遠的巨神峰，是星靈降世的故事都有了。
    陳澈當然不知道這些。
    他瞧著被手銬束縛著的希爾科，默默歎了口氣。
    凡事都有兩麵性。
    範德爾再某種意義上，是背叛了祖安的意願，來委曲求全。
    希爾科作為極端的鷹派，卻也犧牲了人民。
    但如果，
    沒有範德爾，底城的人心不會有可以團結起來的潛力。
    沒有希爾科，底城的人再怎麽都不能和皮爾特沃夫平起平坐。
    所以對於自己之前的兩任首領，陳澈都是足夠尊敬的。
    也不知道範德爾醒來之後會不會恢複記憶，自己那點煉金科技的三腳貓功夫，是肯定不夠用的了。
    係統的獎勵什麽時候來呢？
    估計要等自己在位置上坐穩，甚至於從城主這個位置上下來吧。
    陳澈拍了拍希爾科的肩膀，有些惋惜道：“報紙會每天都送過去的，和物資一起。”
    “多謝了。”希爾科頭上的白發多了不少，背也更加駝了，老態似乎在幾天之間就追上了他。
    他和之前一樣優雅，隻是藏在另一隻眼中的暴戾消失了。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就算開戰，祖安勝利後，也拿不到現在這樣優越的條件。
    將權力移交給這小子，果然是正確的。
    “我給你出了幾道難題。”希爾科輕聲道，“還有，幫我照顧好金克絲。”
    陳澈也明白了，希爾科處理煉金男爵的消息，幾乎沒有。
    自己要怎麽對付分崩離析後的黑幫，將他們鏟除幹淨。
    既是希爾科給他留下的考題，也是能讓他在祖安贏得聲譽和民心的手段。
    “走吧，小子和姑娘們。”陳澈朝著後邊的艾克與蔚咧嘴一笑。
    “是時候大幹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