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東西可真難得……”
    “你都感慨第八遍了。”
    陳澈不耐煩地瞧著對方。
    這個家夥的科學素養的確很難得，更難得的是他對煉金科學的，幾乎狂熱的癡迷之情。
    “所以，這東西到底能用來幹啥？”
    陳澈瞧著辛吉德忙活了這麽久，也沒看出什麽頭緒來。
    別看陳澈掌握了入門級別的海克斯科技和煉金科技。
    這隻是讓他的水準達到了可以和傑斯平起平坐，在維克托、辛吉德麵前。
    自己在科技方麵純的像是一張白紙。
    如果說入門是一顆種子發芽，長大，開花的話。
    那麽維克托和辛吉德的成就，好比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
    對，艾克種在野火幫最初的營地那樣的。
    維克托好歹是身體原因，最近不能深刻研究海克斯科技了。
    辛吉德可是許多年前和黑默丁格合作，最後分道揚鑣的存在。
    所以陳澈哪怕看著他忙活，沒有解釋看得也是一頭霧水。
    “能打擾您一下麽？”
    突如其來的女聲嚇了陳澈一條，隨即他才反應過來——是卡蜜爾。
    “你……”瞧著對方的模樣，陳澈有些發愣。
    如果說本來的卡蜜爾，是一張人的軀體裝著海克斯晶石所驅動的心髒。
    現在的卡蜜爾，更像一個海克斯科技所產生出的造物來。
    她的雙眼閃爍著亮黃與紫色的光芒，之前披散著的頭發也盤了起來。
    如果說最能從一個地方看出她的不同來——
    那就是原本修長的雙腿，換成了兩把閃著寒芒的鋒刃。
    “我也經曆了一次海克斯手術。”對方還是那禮節性又迷人的微笑。
    “看起來成功麽？”
    “挺……挺不錯的。”陳澈有些結巴，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青鋼影”。
    總所周知，美人+精密機械，堪稱每個男人的夢想。
    “咳，維克托呢？怎麽樣了？”陳澈回過神來，問道。
    “手術還算順利，但……”
    這一個但字，讓陳澈整個人都隨之緊張了起來。
    “然後呢？”見對方遲遲不開口，陳澈也著急起來。
    “但是我們的城主大人，看起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對方掩嘴而笑，陳澈這幾天的行動，她自然也知曉的。
    不得不說，那樣的怪物在上城也會讓人頭疼不已。
    換做自己的話，最多也就把對方關在嚴實的牢籠中，然後丟進海中。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說正事。”
    陳澈也知道卡蜜爾的性子，有事才會來找自己。
    沒事？沒事她就純看著，然後一點忙都不帶幫的。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上城最近發生了幾起爆炸案。”
    “用的是廢棄的海克斯殘渣。”
    陳澈聽著也皺起眉來。
    金克絲討厭皮城不假，但如果祖安會越來越好，她也會安分點。
    畢竟她沒有被辛吉德施用微光手術，蔚也沒有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皮城執法官”。
    看著瘋瘋癲癲的，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說的就是她。
    陳澈也不知道是喊她爆爆，還是金克絲。
    幹脆就喊小瘋子了，雖然她在自己麵前一點也不瘋。
    “殘渣不是該沒什麽能量了麽？”陳澈好歹也是懂行的，用殘渣去製造爆炸。
    就好比用燒剩的柴去煉鋼。
    按理來說，除非不斷地投入，再加上鼓風裝置，才會達到煉鋼所需要的溫度。
    金克斯的海克斯科技水平應該也還沒有這麽高。
    “是這樣，所以在爆炸之前，誰都沒想過那東西也能爆炸。”
    “現場讓傑斯看過了麽？”陳澈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就擰巴了起來。
    “看了，但是沒什麽有用的結論，這是影像。”
    卡蜜爾掏出一遝照片來，是爆炸現場的各種細節。
    陳澈接過來一張張翻閱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黑默丁格倒是說，他有個喜歡搗亂的同胞，可能是罪魁禍首。”
    卡蜜爾在一旁補充著。
    “吉格斯。”陳澈幾乎不假思索就報出了對方的名字。
    “對，就是這個，據說是個對爆破很有研究的約德爾人。”
    卡蜜爾點頭道，隨即壓低了嗓音。
    “據說祖安最近的‘沉鉤監獄’也有點亂，原本在裏邊作威作福的沃斯女伯爵被趕來了皮城。”
    “這又是什麽路數？”陳澈對設定了解的本來就不多，聽著也有些迷糊。
    “沉鉤本來是由祖安自己管的一座監獄。”
    卡蜜爾也低聲回應著，作為家族密探，她的消息比陳澈靈通得多。
    “那裏的犯人基本上不能出來，隻有一條密道通往上方。”
    “就在昨天，負責管理監獄，自稱女伯爵的沃斯從密道來到了皮城，並且炸毀了密道。”
    “這麽來看，祖安真是民風淳樸，都趕得上哥譚了。”
    陳澈感覺心累的很。
    剛處理完一個麻煩，兩個就又蹦了出來。
    “這個事情最好還是重視為佳。”卡蜜爾輕輕撫著陳澈的肩膀。
    “皮城最近還來了個殺人狂魔，把那個當做藝術什麽的。”
    “所以我也幫不了你咯。”卡蜜爾朝著陳澈拋了個媚眼。
    她的腰間伸出兩根鉤鎖，在拉住遠處的牆壁後，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真是的……”陳澈長出了口氣。
    上次就麻煩了一大堆人，現在艾克他們在加班。
    本來要解決的汙染問題，就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
    現在又冒出來倆麻煩，沉鉤監獄的近況也看不成，還是先從吉格斯入手吧。
    這麽想著，陳澈默默揉著太陽穴，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實驗室。
    ……
    “厄加特大人？”
    底下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
    厄加特睜開自己的雙眼，瞧著驚訝的對方。
    “我記得，你是諾克薩斯的探子？”
    厄加特對這張臉有點熟悉，隱約間，自己被這人接待過，在許久之前。
    “我們都被騙了！王位上現在空無一人！”
    “斯維因那個家夥！已經奪下了政權！”
    饒是凶惡如厄加特，聽到這話還是會一愣。
    怎麽會？帝國在自己來之前還運轉得那麽正常。
    難不成……那老家夥跑來皮城……就是因為……
    “等我這條腿裝好，就上去。”
    厄加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又透露著絲絲血腥味。
    “好，我知道怎麽出去，雖然密道被炸毀了，但有這個。”
    諾克薩斯的探子滿意地拍了拍厄加特的煉金腿。
    光是腿都能碾壓常人，還能發出帶著煉金火焰的散彈。
    而且有整整六條！
    厄加特被截斷的右手，也裝上一挺機槍。
    至於腹部，更是有好幾個吊著的機師在忙活著。
    要是一般人經受這個，怕是早就疼痛得昏了過去。
    而厄加特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在沃斯女伯爵切開自己的血肉後，他突破了自己原本身為處刑者的極限。
    “我們要給上邊的城市……”厄加特的腦袋裏閃過那個，滿臉無所謂的麵孔。
    “帶來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