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
    陳澈雖然在勸，但卡莎的幹飯速度可一點都沒慢下來。
    身上有著這麽一層皮膚，又受了重傷。
    雖然在複原藥水的作用下，卡莎恢複得很快，但她餓啊！
    在虛空中的生物，基本都繼承了虛空喜歡吞噬的特點。
    身著虛空皮膚的卡莎也不例外。
    “看？看屁看！”
    不客氣地讓大夥散開後，陳澈默默給自己也添了碗麵。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看著一個人吃著特香的時候，自己也會餓……
    不來一口，都覺著虧待了自己的那種……
    陳澈就是基於這種心理，才又去添了一碗。
    自己還沒留著幾天的六塊腹肌，這麽吃下去怕是要消失了。
    “吃飽了？”
    陳澈瞧著不言語的卡莎，決定還是自己先開口。
    不是他有社牛症，單純地因為這個妹子不說話而已。
    “嗯。”卡莎默默點了點頭。
    自己醒來後不敢輕舉妄動，絕大部分是因為這個男人。
    肉體強橫不說，還有著奧術在體內奔湧。
    這個卡莎還是看得出來的。
    所以她在醒來之後，既沒有選擇攻擊，也沒有選擇脫逃。
    而是靜靜地瞧著他對一個約德爾人上下其手。
    陳澈這會還不知道，他在卡莎的心裏……有點奇怪。
    “你是在哪遇襲的，給個範圍。”
    陳澈幾乎毫不猶豫就遞過去了一張地圖。
    卡莎遇襲，這是個很嚴重的事情。
    如果卡莎都會受到這樣重的傷，那麽那些地方是肯定不能去的了。
    “這裏。”
    卡莎倒也不矯情，直截了當地給陳澈劃個個範圍。
    “西蒙！”
    陳澈幾乎毫不猶豫，朝著商隊的前邊喊著。
    “誒！”
    留著絡腮胡的男子湊到了陳澈的麵前。
    他是地地道道的祖安人，
    也正是因為雙城平等，他才能憑借在街巷間練出的功夫來參加這次的商隊。
    雖然有一個皮城參謀，但是在陳澈的加持下，隻要不是特別大的矛盾，他能主導隊伍到底該怎麽走。
    你別說，要論討價還價，給物件掌眼，上城人拿手。
    要論預判搶劫的會走那條路，那還是祖安人的活。
    “這個地方，繞過去。”
    陳澈當然不會和西蒙解釋什麽是虛空，商隊出行在外，不能沒了那一口繼續向前的氣。
    對方當然也會聽城主的，畢竟沒有陳澈這位城主，祖安人還能拉起一支商隊？
    上城可瞧不起他們口中的“陰溝貨”。
    到時候，能在煉金男爵的工廠裏賣賣苦力，換三兩閑錢湊合過下去，都算是福報了。
    陳澈扭過頭望著卡莎，待西蒙走遠後，輕聲問道：
    “身上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麽？”
    卡莎瞧著陳澈燈火下映照的臉龐，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成。”
    陳澈點了點頭，看來修複藥水可能還灌多了。
    這麽一想，總覺得又虧了。
    “晚上你的睡袋。”
    陳澈對此也是早有準備，先前就問商隊要了睡袋。
    “和我一起守夜，兩點到四點，白天隨便你睡。”
    “可以麽？”
    瞧著卡莎總是不說話，陳澈還是補上了一句。
    “可以。”卡莎的言語很少，也不多廢話。
    “好。”
    陳澈再次將吉格斯找個地方掛在了半空中，免得他再往懷裏揣些什麽。
    不過就算他跑出去，陳澈的腳力和手上的弓可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可能就得傷著他了。
    是夜。
    陳澈還沒醒呢，倒是被卡莎給拍醒了。
    “快到兩點了。”卡莎柔聲道。
    時間觀念對於卡莎很模糊，但是在加入商隊後，特別是看到計時用的表後，卡莎準時的不行。
    “好吧……”陳澈也沒抱怨什麽，支撐著自己爬出了溫暖的睡袋。
    沙漠中的晝夜溫差極大，陳澈身著的寬鬆衣服外，不由得再加了層外套。
    再看卡莎，虛空皮膚就是她一年四季的衣服。
    所以她倒是臉色如常。
    這一路以來，卡莎也習慣了人們看她的眼神。
    卡莎也能理解。
    自己初入虛空時，不也是個隻會哇哇大哭的女孩？
    篝火旁，打發了之前的守夜人後，陳澈和卡莎相對無言。
    陳澈也有些尷尬，因為之前這活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作為隊伍裏最強的戰力，陳澈在最危險的時間守夜一直被大家所稱讚著。
    而卡莎坐在他麵前，兩人卻相對無言，陳澈不由得想找個話頭。
    倒是卡莎的輕語打破了寂靜。
    “他們叫你城主？”
    她那雙水靈靈的眼中有些好奇。
    “是。”陳澈幹脆也放開了聊，“我們從祖安來到這的，做生意去。”
    “城市……大麽？”
    “很大，不過肯定沒有虛空大吧。”陳澈思考了一下，還是回答道。
    “城市很熱鬧的，你可以在皮城的石板路上漫步，也可以去祖安嚐嚐街頭小吃。”
    陳澈想了想，發現自己的詞匯量實在有些貧乏。
    “有空的話，去祖安做做客？我買單。”
    卡莎難得地露出一個笑容來，點了點頭。
    她對陳澈的感知一直都在，初次見麵，覺得他和塔莉婭不一樣，心裏藏著很多事。
    但就算是很短的時間，卡莎也能感受到這隊商隊的人對陳澈的信任。
    幾乎就和塔莉婭的族人信任塔莉婭那樣。
    “聽起來是個很豐富的地方。”
    卡莎臉上也多了些憧憬。
    她來自一個艾卡西亞的小村莊，曾經的小女孩總覺得，村東頭的山到村西頭的河，就是世界的街頭了、
    “你去過虛空？”
    瞧著卡莎有些傷感的臉色，陳澈想換一個話題。
    話一出口陳澈就想抽自己了。
    “想象有這樣一個地方，那裏永遠是黑夜。”
    “而你不肯放棄期待，那永遠不會到來的黎明。”
    “我不用想象，我去過那裏。”
    卡莎的話語倒也傾瀉而出，沒有在乎陳澈一臉說錯了話的表情。
    她在虛空待了太久，久到和人交流都是一件生疏的事情了。
    “所以你畫出的那片區域，是有虛空麽？”
    “對，艾克賽和他們的女王雷克塞，在那裏挖掘了很多的地道。”
    “謔……老BJ是吧……”
    陳澈也跟著倒吸了口涼氣。
    “那這就不對了。”陳澈瞧著地圖，雖然那段地域是他們本來要經過，但也都隻是在較邊緣處。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都離著艾克塞的巢穴遠著呢。”
    陳澈習慣性地皺著眉頭，思索道。
    “你到底是怎麽跨越這麽遠的距離，來到商隊的必經之路上的？”
    卡莎也有點怔怔道：“是啊……為什麽我忽然就來到了這麽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