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莊沫沫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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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利益,很多壞人也是願意當個好人的。
他們這般阻攔莊沫沫,不就是為了搶奪許連城名下的股份和權力嘛。
別說什麽上了年紀要錢沒用,欲望是無止境的。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是活的那麽透徹的許老太太都會偏執,都會縱容那些人對她孫媳婦的傷害。
甚至——
因為懼怕孫子太過優秀。
她甚至心生邪念,企盼著,許連城是真的死了。
不過——
這一切在Bi出現後徹底成了死局。
他們希望的泡泡也徹底破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半空,消失在了被迫的沉默中。
一個浪起來不要命的歐陽燁就已經很難搞了,再加上許連城本身的勢力,許家的大廳裏格外安靜,那些被命令的阻攔的護衛們,也默默的後退了,自動讓出了道路。
莊沫沫複雜的看了一眼被人群包裹的許老太太。
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許家。
從今天起,她會成為他最重要的親人。
她們不愛他,她愛!
肚子裏的寶寶也會愛!
她不經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麵露溫柔。
角落裏。
一雙染著恨意的眸子裏彌漫著濃濃的貪婪和嫉妒。
她是又懷孕了嗎?
為什麽她能又懷孕了!
還壞了那個男人的!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放棄她,娶什麽莊萌萌,什麽葉家的大小姐,他現在過得還不如之前,就像是一件工具!一件連自己老婆都碰不到的廢物工具!
許清韻咬著牙,一雙拳頭狠狠的砸著地麵……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他忽然笑了。
“把你的槍給我。”他衝自己身邊的保鏢說道。
保鏢被他那個陰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摸兜把東西給遞了過去。
“有子彈吧?”他又問。
“有的,才換過,六枚。”保鏢小心翼翼的說道。
見許清韻抿起了唇角,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又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您要槍是要……”
“我去哪還得跟你匯報?”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們許家的人,不是葉家的!”許清韻想到麵前人曾經幹出的事,就一陣惱火,明明是他們許家的傭人,居然每天還跑去和莊萌萌匯報他的行蹤。
他是腦袋有問題嗎!
但聽說,這又是他爸媽的意思。
“我……”
“我是擔心您的安危。”保鏢垂著頭,苦哈哈的道。
“擔心我?”許清韻挑眉,眼底陰霾不減反增:“死不了,放心吧。”
他說完,又從保鏢的身上搜出了兩盒備用子彈塞進了兜裏,一梭子六發,三梭子十八,這下,足夠把一個人打成了肉餅了吧?
他歪著頭,細細的聯想著那個畫麵。
想象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變成一坨,這心情吧,比他第一次品嚐到女人的滋味還要舒爽。
許連城。
你可知,想要你命的人,不止綁匪一個。
“歐陽先生。”
“夫人。”
“抱歉,我們來晚了。”
一出許家大門,Bi就帶著許連城的屬下給他們來個三鞠躬,饒是歐陽燁這種臉皮極厚的老人家也有些吼不住。
莊沫沫更是一臉尷尬的別過臉。
同誌們,我可以理解咱們要氣勢。
但——
這是大街上啊喂!我不要麵子的嗎!
扶了扶額,她連忙鑽進了車裏,衝Bi伸出了手。
“夫人?您有什麽需要?”Bi的小弟一號端來了一杯熱牛奶,一臉恭敬的說道,剛剛他們都有聽到許家人是如何刁難莊沫沫的,也聽到了自家夫人的態度,這會對莊沫沫,除了敬佩,再無任何異議。
將心比心換位,如果他們是莊沫沫的話,可能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錢嘛。
說不愛的那都是因為太少!
“我沒什麽需要啊。”
“文件呢!我要去簽字啊,咱們不是要去救連城的嗎?”莊沫沫著急的催促道,距離剛剛BiBob)報時,好像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啊,也不知道綁匪會不會提前撕票,或者改變主意神馬的。
救許連城……
可他們老大就在啊……
至於Tony先生,眾人一致認為,除非Tony自己想死,不然沒人能整的死他。
亦或者說,他死了,也能毒死你。
這些人都是許連城真正的心腹,一個個平日裏倒也都是腹黑口味的大包子。
但對上莊沫沫這種單純又善良的當家主母,他們著實不想把自己暗黑的一麵給展露出來,尤其是展露在她麵前。
索性一個個閉口不言,直勾勾的都看向Bi。
總得找個人背鍋不是!
“你們……”
Bi也是無奈,從那些小弟們的眼神裏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可他能拒絕嗎?
這故事的主角都特麽躲起來了!
“夫人,您確定要簽字嗎?簽字的話萬一他不放人,您可是也繼承不了遺產了。”
Bi扭扭捏捏的說道,眼神飄向窗外,毫無剛剛在許家老宅哪邊的囂張。
莊沫沫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說什麽?”
說好的許連城最貼心的小棉襖呢!
難不成他為了錢準備叛變了?
莊沫沫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抓住了歐陽燁的胳膊。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度,歐陽燁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女兒這還是第一次主動抓他呢。
這心理吧,就跟喝了幾罐蜂蜜似得,美滋滋啊。
“你……”
“我覺得要不咱們直接把錢吞了算了,救什麽許連城,把錢分了,你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咱們找不到。我覺得藍玨就不錯,你覺得呢?我和他媽還有生意往來,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她的人品絕對是有保證的,斷然不會做出那個許老太太拎不清的行為。”
知曉真相的歐陽燁也故意說道。
隻是他並不是為了幫許連城測試莊沫沫的真心,而是單純的,就想要換掉女婿。
瞧瞧他們家人吧!
今天要不是他在,他可憐的小女兒得受多大委屈啊!
“爸!”
莊沫沫無奈的加重了語氣。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想簽字就簽字吧,反正咱們家也不差錢,沒有許家,爸爸養你。”
歐陽燁說著,還故意看了角落裏的某人一眼。
要不怎麽說嶽父和女婿就是冤家呢。
他一眼就在一群穿著同樣服飾,戴著同款麵具的黑衣人裏認出了許連城。
果然,聽到他那極其欠扁的話,許先生的手指,也彎曲了成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反正戴著麵具。
反正歐陽燁不會在這個時候揭穿他。
不過,在看到莊沫沫當真毫不猶豫的就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大名時,他的內心還是充滿了感動。
她,果然是愛他的。
她,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
盡管,他從來都沒有奢求過她能給他什麽,但再沒有比你愛的人,剛剛好也愛你,更讓人覺得幸福了。
。。。
叮叮——
叮叮叮叮——
手機短信的提示音打破了黑暗壓抑的寧靜。
黑辰點開圖片,便看到了自己在瑞士銀行戶頭多了的錢和莊沫沫放棄股份的簽字視頻,在律師和公證員的陪同下。是真實的,具有法律效益的。
轉過頭。
自己玩自己消散解藥的葉大小姐也漸漸恢複了神智。
她睜開眼,看到自己被捆綁在椅子上,頓時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黑辰!你瘋了嗎!”
黑辰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將衣服給她穿好,然後解開了繩子,將一把鑰匙塞進她手裏。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的事,也是他這輩子靠著一次次出生入死按攢下的棺材本,哪怕是創業受阻,他都沒想過動用這筆在瑞士銀行存的不記名賬戶。
“什麽東西?”
“你給我個破鐵片幹什麽?”葉青禾不耐煩的將其直接甩了出去,光線很暗,她可能沒有看得清那鑰匙上麵的東西,亦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心情看。
她瞧不上他,從頭到腳,一根頭發絲都瞧不上。
所以,不重視的,好像也沒有什麽意外不是嗎?
小小的鑰匙飛了出去,砸在牆上又反彈在地上,他彎下腰,默默的將其撿了起來,五根手指用力的握緊,再用力,直到那並不鋒利的鐵鈍燉的刺入長滿繭子的手掌,溢出溫暖的鮮血,他才感受到了這世界的一點點溫度。
他看著惱羞成怒不耐煩的她。
他想告訴她:這是他的全部,這是他的心血。
這是他想要給她的全世界……
但最終。
他抖索著嘴唇,喉嚨裏,滑出的,隻有三個字。
“你走吧。”
“啊?”
葉青禾愣了下,抬手就給了他腦門一下:“你吃瘋了嗎?”
見他不動,葉青禾又在暗中尋找許連城的身影:“他人呢?”
“許連城人呢!”
“你把他弄哪了!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啊!你手上這是什麽東西,鼻涕嗎!好惡心!”葉青禾在地下室裏亂翻,擔心她被利器或者髒東西的割傷手黑辰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然後在她快要摔倒時及時抓住他。
可他的好並沒有換來任何。
她對他隻有嫌棄。
無休止的嫌棄。
哢嚓——
那是她踩斷木板的聲音。
也是,
他心徹底碎成渣渣的聲音。
想起手機裏的短信和視頻,他笑了。
笑得像是個傻子——他輸了,輸得真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