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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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某屯酒吧。
光怪陸離的舞池裏,濃鬱著酒氣和脂粉,這是揮發的荷爾蒙釋放多巴胺的地方,也是混亂的,最不引人注意的避難所
兩個戴著麵具的人坐在角落裏。
奇葩的動物麵具和淨色長袍將他們從頭到尾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開了變聲器的聲音聽不出男女。
在對了暗號之後,袍子的一角抖了抖,一枚包裹著薄膜的小藥片掉了出來,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輕響。
“喂,這可是我花了500萬買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隨意!”
葉青禾有些惱火的嘟囔著,但動作還是很麻利的把藥丸給收了起來。
這可是花了大錢的。
麵前雌雄莫辨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夜網一直和葉青禾聯係的神秘人,如今化名夜十三。
他這次出來主要也是兩個目的,一想辦法把科研成果給偷回去的,二來就是想來賣點他們組織其他的藥,順便,給自己賺點外快。
“你確定這東西有用嗎?”
“有沒有效果,葉小姐自個不清楚嗎?許連城的毒是你下的吧?組織讓我轉告你,這次做的非常不錯,你的級別可以從B級升級到A級專員了,加油哦!”
明明是鼓勵的話,但從他口中說出來那語調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好在葉青禾也習慣了,便也沒再說什麽。
“這是錢,我先走了,你慢慢玩。”
掃了一眼時間,葉青禾立刻收拾了包袱,站了起來。
後者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望著她的背影勾勒了起了譏諷,以為用錢就可以和組織劃清界限嗎?
天真啊……
有些氣味,那是一沾染上,便再也戒不掉的。
盡管再不甘心。
沈若梅一家還是被強製送離了莊園。
他們的離開讓所有許家的傭人們在心裏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在神農先生的祖傳金針治療下,許連城體內的毒素也得到了控製。
但也僅僅是控製。
他每日清醒的時間不超過6個小時。
但凡是醒著,他都會去陪莊沫沫,一起吃飯,一起看書,偶爾還會趴在她的肚皮上聽一會兒孩子的心跳聲。
“你最近怎麽又開始忙了?”
“還是說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再叫醫生幫你做個全麵檢查?”
莊沫沫用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手感微涼,但比之前的尺寸要小了不少。
“你瘦了,瘦了好多。”她篤定道。
“有嗎?”
“我都沒感覺。”
“你看我吃的不還是和之前一樣多嗎?”
許連城端起了自己麵前的大碗,刻意揚了揚已經空蕩蕩的碗底。
看著他的動作,莊沫沫蹙起的眉微微鬆了些。
但依舊擔憂的望著他那雙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
“連城,不管發生什麽事,讓我知道好嗎?”
“我真的不需要你事實都保護我,照顧我,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兒呀。”
莊沫沫捧起他的臉,溫柔的撫摸著。
我……
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
在牆上開了一個洞之後,便要不停的用東西去堵住他,不然時刻都會露餡或者翻車。
從一開始的隻是為了想要測試一下莊沫沫到底對自己是不是看臉,到現在,許連城自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在隱瞞自己的容貌。
等孩子生了一定要實話。
他是這麽想的。
但現在。
他不能讓本來就因為懷孕無法好好休息的莊沫沫再擔心他了。
他的病……
大不了就是腦袋開個瓢。
他還是相信神農老先生話的。
“你想多了,我哪裏會有事瞞著你,我隻是很好奇,咱們這次的孩子會像誰,最好像你,那我就多疼一點。”
許連城溫柔的和她說著,目光一遍遍掃過她隆起的小腹。
莊沫沫沒好氣的捏了下他的腦袋,嬌笑著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搞的跟碧璽像你一樣,你有那麽帥嗎?”
“我自然是很帥的!”
“咳咳——”
許連城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濃鬱腥味順著肺部往上冒,他隻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會倒下。
見狀。
一直觀察著這邊動靜的Tony立刻主動走上前來。
彎下腰低頭在許連城耳邊說了些什麽。
“沫沫。”
“去吧。”
莊沫沫怎麽也不能想到Tony和許連城會聯手演戲,畢竟Tony和碧璽的關係現在更親密一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在出了房間門剛走幾步。
許連城的身子便沉沉的倒了下去。
這一倒——
麻煩也就跟著來了。
“神農先生,您這方法有幾成把握?”
不是Tony不相信這位神醫,隻是他這方法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以毒攻毒弄蛇來吸血就算了,還要把他們老大的頭給敲開,把某處的神經重新連接一下。
這也虧得這裏的人腦洞都比較大,而且在那些吃人的地方混過心理承受能力也比較強大,不然這老頭就要被當成蛇精病了。
成吧。”
“畢竟沒幹過,不是成功就是失敗。”
神農老先生十分客氣的說道。
眾人:“……”
您可太會聊天了。
“我想想吧。”
Tony沉默了半響,開口道:“再找找別的方法。”
一連幾天,Tony都戴著許連城的麵具在家裏行動,每到吃飯的時候都會進去陪莊沫沫。
為了不被莊沫沫察覺到異常他每次都帶著許碧璽,讓碧璽分散莊沫沫的注意力,效果也是顯著的,莊沫沫的心情得以穩定,而他也能很好的處理一切事物。
隻是……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了解真相的人,心中都懸著一塊巨石,許連城一天的毒不解,一天他們都無法安生。
“先生,夫人已經進產房了,手術室那邊叫先生進去陪產。”
就在Tony對著治療方案凝眉時,門外傳來了小護士催促的聲音。
他這才想到,原來在之前,許連城就也已經答應了會在莊沫沫生產的時候陪著她一起。
如今按照他早上才露過麵的邏輯,那麽莊沫沫是知道‘許連城’在家的,如果他在家還不進去,那……
可是進去的話。
許連城醒過來會把他給砍死吧。
再怎麽親兄弟,這終究是男女有別啊,而且他也不是醫生。
“先生?手術室那邊催了呢!”
“那邊等著您過去打麻藥呢!”
Tony:!!!
“我……”
“告訴夫人我出去了,我不在。”
Tony不顧小護士驚訝的目光,咬著牙狠心道。
小護士愣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狠狠的跺了下腳,然後才跑了出去。
“先生你怎麽這樣啊……”
“就是,關鍵時刻你不去了……”
埋怨的聲音擦過耳畔,Tony無奈的苦笑著,轉身做戲做全套的交代了許碧璽一趟,便直接出了門。走的急匆匆的,表示自己是真的有急事。
他想。
那麽多人,又都是自家人。
許碧璽還在。
莊沫沫這第二胎肯定沒問題。
他隻是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來,可不曾想,因為這次的想當然,莊沫沫和那個孩子差點就沒命了!
手術室。
說是手術室,其實也裝修的和臥室差不多,牆壁依舊是粉色的暖色調,就連那些操作的機器也都被小心的包裹上一層薄膜,少了幾分冰冷。
“夫人,先生可臨時有事出去了,你看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了。”
他們家也沒人迷信,剖腹產還得算好時辰,然後卡著點生,這邊就是莊沫沫說了算,準備好他們就開始打麻藥了。
“嗯,開始吧。”
雖然老公沒能進來陪自己心理有些不舒服,但莊沫沫倒也不至於因為這個事情而生氣,本身生孩子也就沒要求男人必須要在房間裏陪產,隻是她希望可以和最愛的人一起迎接他們家的新生命的到來而已。
“嗯。”
“您現在還有感覺嗎?”
麻醉師拿起一個小錘子樣的東西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敲了敲。
莊沫沫搖了搖頭。
她也沒什麽抗麻藥的體質。
隻是感覺頭有些沉,好像快要睡著了一樣。
“不是半麻嗎?”
“是的,但是為了減少您的痛苦,所以用了一種特別好的麻醉藥,讓您感覺一切都在夢中,然後睡一覺起來寶寶就出生了。”
戴著口罩的醫生溫柔的和她說道。
莊沫沫微微額首,這個她倒是聽許碧璽說過,許連城怕她疼,專門跑了好多地方,對比之後,選了一種特別貴的麻藥,當然,效果也特別好。
朦朦朧朧的。
莊沫沫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被打開了。
然後又朦朦朧朧的,她感覺有些冷。
因為肚子那邊是蓋著布的,她也看不見到底到哪一步了,可是。
總感覺不太對勁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個燈光……
怎麽感覺好像暗了不少?
“喂?”
“醫生?”
“醫生你在嗎?”
“我的孩子呢?是已經生了嗎?為什麽我聽不見他的啼哭聲呢?”
莊沫沫著急的問道。
忽的。
整個手術室的燈都暗了。
是出事了嗎!莊沫沫狠狠的咬了自己舌頭一口,讓鮮血驅散了些麻藥帶來的影響,隨即,她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正冷笑著對著自己。
那人穿著護士服,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
似乎是察覺到莊沫沫的目光,陰沉的目光便掃了過來,那閃爍的目光裏倒映著手裏兩把鋒利的寒芒,淬了毒的手術刀。
“孩子?”
“孩子還在你肚子啊!”
“還在你的子宮裏翻滾呢,不過也滾不了多久了,你的腹腔已經開很久了,他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和你一起死!”
莊沫沫的眼珠刺裂!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