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是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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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璽,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下,晚上來和你和奶奶匯合好嗎?或者我們改天再來遊樂場,我單獨陪你,你覺得呢?”
一個電話,讓許連城氣場驟變,哪怕是極力克製了,周身還是縈繞著冷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需要我幫忙嗎?”
許連城微怔,眼神柔軟了許多:“暫時還不用,這點小事你爹地我還是可以搞定的。”
“那行吧,那你加油!”
“有架打的話叫我啊許叔叔!”鐵蛋也舉手揮了揮拳頭,一本正經的保證道:“我今天吃的還不錯,可以一個打十個哦!”
驀然又想起了賬單的沈女士表示,她那千瘡百孔的心,又開始往外滋血了。
見兒子一走遠,沈若梅的臉也就直接拉鬆了下來,一進遊樂園,她便往空調房一坐,將兩個VIP手環往許碧璽手裏一丟,懶洋洋道。
“行了,你們去玩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你們也不用拿錢,這手環可以記賬,想幹嘛幹嘛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奶奶不和我們一起嗎?”
“畢竟爸爸交代過的,要您陪我們一起呀。”
許碧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環,沒動,垂著眉問道。
“我?”
“嗬嗬。”
“笑話,你也不看看我多年紀了,這可是小朋友的遊樂場!!!”沈若梅嗤笑到道,見許碧璽還要開口,她更是不耐煩的揚起手往外趕人。
“行了,你爹走了,你還演戲,演給誰看啊?”
“走走走,別再這礙眼,我看到你們就煩。”
“夫人……”站在她身後的黑辰忍不住提醒她,如今他是雙麵間諜,表麵上已經被沈若梅給收買了,但實際上,他隻聽許連城的。
“你別管,要不你去陪著他們玩?”沈若梅斜了她一眼。
“我……”黑辰踟躕。
“不必了,我們自己去玩就是,奶奶說的對,爸爸不在,咱們也必要養下去,那您就好好消息吧,畢竟你年紀大了,估計也,沒多少年了?”
許碧璽說完,便衝她做了個鬼臉跑了。
沈若梅氣得直跺腳,但可惜人已經跑遠了,她中午也沒吃多少,這會兒正頭暈呢。
“你看看他,晚上連城回來了,知道該怎麽說吧?”
“知道,夫人。”黑辰恭敬的答道,眼底,一抹殺機一閃而過。
洛城第一公安分局。
若不是牽扯到沫沫,他還真的不想再和葉青禾見麵。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概說的就是葉青禾如今的結果。
她利用夜網買的東西製造了一場意外,直接把自家那些便宜親戚通通給淹沒在了火海,然後拿回了繼承權。
不僅如此,她還讓萬達年死在了情.婦的肚皮上,成為了萬家真正的主人。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在她謀劃害人的同時,有人也把她當成了目標。
她萬通負責人的位置還未坐穩,便等來了警察蜀黍。
原來,她那位看似隻會泡妹子打嘴炮的繼子,也是個心機Boy,一直都是在故意示弱,等著她幫忙處理掉自己前麵的擋路石呢。
擋路石是誰——
那自然是死在女人肚皮身上的萬達年先生了。
之所以會讓許連城也來,是因為警察那邊還查到,當初沫沫生產時進到產房的殺手,是葉青禾找的。
雖然證據齊全,但因為牽扯眾多,而且她又交了很多錢,請了很多律師,所以暫時還沒有被送進監獄,隻是在看守所被隔離了起來。
似乎是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除去剛進來時的不甘心,這會兒,葉青禾的狀態已經很平和了。
隻是卸掉了那些手術和化妝品,又沒怎麽休息好,她的臉,看上去仿佛一.夜間老了十幾歲,眼角和唇角,都細細密密的爬滿了皺紋。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了頭,昏黃的眼眶裏,重新燃起了異彩。
“你來了!”
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掙紮著想要靠近他。
但許連城卻在距離她三米之外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藍色的眼眸裏,更是不帶有任何情愫。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說吧。”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
仿佛麵前坐的人並不是他相熟了十年的下屬,隻是一個陌生人。
“說?”
“我有什麽可說的……”
“你不都知道了嗎?”
葉青禾喃喃自語目光癡迷的看著他,他可真好看啊,還有這氣質,不管自己再怎麽風.塵,再怎麽閱人無數,她都始終覺得,許連城是她見過這麽多男人裏麵,最帥的那個。
她對他的好感,始於才華,終於容顏。
“為什麽要對沫沫下手?我們雖然不可能成為情侶,但原本,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回顧他和她的相識,其實許連城很不明白,葉青禾為什麽非得要和自己站在對立麵上,尤其是最早她作為他公司的得力下屬,作為許碧璽的醫生,他對她也是有幾分好感的,雖然,那些好感和愛情無關。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
“自然是因為我愛你啊……”
葉青禾站起來,想要靠近他,可奈何她的腳上被綁在了椅子上,雖然明明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但她卻怎麽也觸碰不到那最真實的他。
許連城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眼睫毛抖動的頻率都沒有改變。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仿佛她不是在表白,而是在說一些廢話。
“如果你的愛是傷害別人,那便不是愛了。”
“還有,就算你愛我,但你傷害了我最愛的人,我也不能放過你的。”
“所以呢?你殺了我嗎?”
“來啊!現在就殺了我!不能和你相愛,死在你手裏我也是知足的。”葉青禾幾乎是咆哮了。
反正她做過的那些事,都已經無法挽回了,不管她再怎麽樣,也挺多是把死刑變成死緩,監獄裏的日子是什麽樣的她不知道,但,那不是她的歸處。
“你的命會有法律來決定而不是我。”
“我來是因為你說有話要告訴我,所以我才來的,如果你的話就是剛才那些,那麽我知道了,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房間的燈光很暗,門梁也很低,壓抑的人心生煩躁。
“走?”
“你去哪?”
“我還沒告訴你到底是你們家的誰和我聯手一起害莊沫沫的,難道你來不是為了這個嗎?”
嘩啦啦——
伴隨著她的活動,葉青禾腳腕上的鐵鏈也跟著瘋狂的顫動起來。
許連城停下腳步,回過頭冷冷的瞧她。
“那你會說嗎?”
“我……”葉青禾先是呼吸一滯,隨即低著頭輕聲道。
“你抱我一下好嗎?”
“你又想耍什麽套路嗎?葉青禾,人就不能活的簡單一點嗎?你不累嗎?我都替你覺得累。”
許連城冷冷的看著她,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無奈。
“我……”
“你就不能抱抱我嗎?我馬上就要被判刑了,我出不去的,我也沒有手機,你就不能但成可憐我,抱抱我?隻要你寶寶我,我就會把我知道都告訴你。你難道想要那個危機一直都藏在你身邊嗎?”
眼淚在頃刻間決了堤,葉青禾哭的像是個孩子。
她的頭發幾天沒洗了,一捋一捋的拉鬆在眉間,倒是真的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意境。
許連城心頭微顫。
但拒絕的也很生硬。
“不可以,從我戴上婚戒的那刻起,我便一聲隻忠於那個女人,你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抱你。”
“哪怕我掌握你很想要秘密?”
“是,雖然麻煩了點,但也不是不能解開。”許連城說完,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盒子和打火機,放在了她麵前。
“我記得上學時你最愛抽這個味道的女士香煙,就算是曾經的同學,送你最後的禮物吧。”
“你……”
“你不恨我?”
葉青禾怔怔的看著煙盒上的小熊貓,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再次瘋狂的泛濫起來。
“我說了,我不會活在仇恨中。”
“可你……”
“喂!許連城!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就最後一個!我都要死了!你別騙我!”
男人走的是如此的絕情,如此的決絕,像是一陣風,即將帶走她所有的光明和希望。
“你說。”
他沒有回頭,但手在按住門把的時候停住了。
“如果……”葉青禾哽咽著,將口水吞咽下去,又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傷害過你的家人,你也沒有遇到過莊沫沫,你會喜歡我嗎?”
一見連城誤終生,哪怕她時候和再多的人發生關係,她愛的,永遠都隻是他。
“我想聽實話。”
她顫栗的言語中夾雜著一抹祈求。
“不會。”
“第一眼沒有感覺,那以後也不會有。”
“可你和莊沫沫也是因為滾床單……”
“是啊,其實那天,我根本就沒有醉,你是學生物的,你應該知道,男人醉酒的話,有些地方,是會失靈的。”許連城彎起唇角,笑得邪魅。
雖然那天燈是關著的,但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觸碰到沫沫時,心跳節奏,是不一樣的。
“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
葉青禾先是一整狂笑,隨後,咳嗽了起來。
許連城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她的聲音,便沒有猶豫的走了出去。
走出了老遠,他的手機震動了下。
一個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雖然你不肯抱我,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當年救你的人,不是歐陽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