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你看這條河,它又長又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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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燝的話讓許先生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但想想自己可是剛從沫沫房間出來的,他頓時硬氣了起來:“那是自然,我是自家人,而你是外人。”
“自家人嘛,我整個人都是沫沫的,還需要帶東西嗎?”許連城眯著眼睛挑釁道。
“是麽?有結婚證嗎?”
“我沒有,那你就有了嗎?”
“嗬嗬。”
眼瞅著兩個男人又要掐起來,沫沫頭疼的敲了敲自己腦袋,用手推了推許連城。
“行了,趕緊回去穿上衣服,一會兒再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阿燝,麻煩你先做下,我做了些東西,你一會兒幫我給琳琳,還有一些藥酒,我記得你上次說伯父一到冬天就容易腿疼。”
“麻煩沫沫了。”
海天燝褐色的眼眸裏濃鬱著無盡的溫柔。
許連城是和海天燝一起離開的。
倒不是說他想走,隻是鬧事的是他的母親,不管他想或者不想,都必須要去麵對和解決的。
至於和海天燝一路。
那便是許連城擔心他會再傷害到沫沫。
尤其是,他剛剛在男人身上嗅到了很重的血腥氣,還是那種已經浸染在肌膚裏,有一些時間的。
“我聽說海先生最近都在國外忙生意?有什麽好項目說說,咱們一起合作合作?”
“和我合作?許家主是忘了我們之間的人物關係了嗎?我可是你的情敵,和我合作,你是打算被我坑呢,還是準備讓我坑你呢?”
海天燝摩挲著沫沫剛剛給自己的暖玉,半眯著眼說道。
“坑我?你要是能坑到也算。”
許連城毫不在意的懟了回去。
“不過……你真的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我觀你的麵相,施主,你印堂發黑啊。”許連城說著玩笑話,但口吻卻是嚴肅的,凝望著海天燝的眼也透著幾分真誠。
拋開兩人是情敵的身份,其實他們的脾氣彼此間是很對胃口的——兩個智商超高的——變態。
“怎麽?苦肉計沒起作用所以打算依靠玄學的神秘力量了?”
“你這說的是哪的話,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亦或者,咱們下次之前不能先去做汗蒸嗎?你自己問問你身上。”
“我身上?”
海天燝一怔,不經意瞥見了自己手表腕帶上已經成深紅幹涸的血跡,眉心擰在了一起。
“介意嗎?”
沉默良久,海天燝從兜裏摸出了一根雪茄。
許連城直接從他手裏接過來,叼在了口中,輕輕一歎,煙霧四起。
海天燝也不在意他的隨意,自己也點了一根。
一直到視線裏都被淡青色的煙霧給彌漫了,他才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處在完全對立的麵上,你幫我個忙。”
“殺了你?我不幹,那沫沫還不得恨死我。”
要不則怎麽說兩個人投緣呢,海天燝甚至都不用把話說完全,許連城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並果斷拒絕。
海天燝被他的話氣得眉毛一抽。
“那你就派個人殺了我……”
“不然我怕到時候傷害的,還是沫沫。”
想到母親瘋狂的實驗,想到自己身體裏那檢查不出來的怪病,海天燝就總有種自己怕是要不得善終的預感。
沒有人不怕死,但他也深就算自己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逃得過死亡,所以,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希望自己可以少些痛苦。
“傷害沫沫?”
“海天燝,你到底在搞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和沫沫不是剛開始合作嘛?幹嘛?你家破產了,所以你打算坑沫沫的錢,然後又覺得不好意思,怕將來暴露,然後無顏麵對她?”
“你家才破產了。”海天燝沒好氣道。
“我老家的確是破產了啊,我現在擁有的都是自主創業的成功,錢的是好說,但你要是已經預備好了傷害沫沫,那我覺得你也別讓我動手了,就這,自行了斷吧。”
許連城眯著眼睛朝著遠處抬了抬。
車窗外,一望無際的江。
“這……”
“你可以現在開始跳了,我絕壁攔你,要不這樣,我再給你加點大石頭?”
海天燝:“……”
海天燝:老子真是中了邪才會想到指望這個家夥。
雖然萬般不情願。
但許連城還是回了家。
葉家的律師們已經占據了他家花園,一個個身姿挺拔長相俊逸的男子低聲交談著,看起來就十分養眼。
他一出現,那些人自是也都圍了過來。
哪怕許連城看了微博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那一張張照片,一次次巨額的轉賬記錄給驚呆了。
“連城!你終於回來了!不得了了哇,歐陽沫她居然要告我,告她的婆婆!”
“是前婆婆。”許連城麵無表情的看住他,曾經炙熱沸騰的心,早已硬如冰霜。
“你……”
兒子這是想通了?
沈若梅的腦海中抱有著一點點幻想。
“還有,她告你,也不是在冤枉你不是嗎?你敢說,你沒有買.凶.殺人?”
“沈女士,就算你再不喜歡她,你有沒有想過,她肚子裏懷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是你的親孫子。”
想到沫沫當時渾身是血的躺在那片血泊裏,那種壓抑著的要窒息的痛,許連城就無法心軟替她原諒他。
“不過你是我的母親,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會看著你坐牢。”
“那……”
“來人,把老夫人給請回別墅,從今天開始,別墅封鎖,網絡也斷掉,我會定是安排人給你送飯,也會定期安排給你體檢,所以,你可以繼續好好活著。”
沈若梅大驚!
不能出去也就罷了,沒有網她可怎麽活!
現在可是信息時代啊,她又不是從小就生活在山裏的,她……
“許連城!你這是要逼死我嗎!”
“您會死嗎?”
“不,您會自殺嗎?”
“我把刀遞給你,你敢死嗎?”
許連城垂著眼尖,手指一轉,寒芒畢現,一把鋒利的小刀正在他手中盤旋,小刀的刀鋒上,還閃著詭異的綠芒,似乎是淬了毒的。
“這上麵塗了一種新型毒藥,見寫血封喉,毒發到死亡隻要3秒鍾,人還沒有的感受到痛苦就已經涼了,所以,母親你要試試嗎?”
“你……你滾啊!”
眼瞅著那抹翠綠距離自己隻有一點點距離時,沈若夢的神經繃不住了,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看著她如此反應,許連城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將小刀隨意丟給了自己身後的人,看都沒看許母一眼,直接走了。
“小城……”
“你媽媽她……”
許父哆嗦著嘴唇,日常星光熠熠的眼睛裏此刻隻剩下了昏黃。
求情的話幾度在嘴邊打轉,可對著兒子那張清冷的臉,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來,也沒法說。
是,他們是給他一條命。
但,他並不欠他的。
時隔多年,許連城對於父親這個概念是模糊的,但他知道,沈若梅做得那些事和他無關,許父雖然也是個心冷的,但卻還有些底線。
是以,他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隻關她,不牽連你,你若是想要繼續做實驗就住在外麵,若是想要和她在一起,那我也不反對,你應該知道,現在想要她命的人可不止一個。”
雖然葉南天老爺子不上微博,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關注網上的消息,他把沈若梅囚禁起來,看似是剝奪了她自由,但他何嚐不是在保護她呢?
她當真以為,就算沫沫不追究,就沒人想要她的命了?
“我知道……我懂。”
“我就是……”許父聲音哽咽了,眼睛也變得和兔子一樣通紅無比。
“我就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怎麽都變成了這樣呢?”
許父說著說著,蹲在地方嗚嗚的哭了起來,像是迷路不知歸土的旅人。
許連城暗暗在心裏歎了口氣。
自嘲的搖了搖頭。
是啊,好好的一家人怎麽就會變成這樣了呢?
他,其實也想不明白。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沒辦法穿越時空去再來一次,就在他開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忽然,Bi一臉凝重的湊到了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讓人看著點,若非性命之憂不必出手。”
許連城淡淡道。
許父沒有聽到Bi的話,但從看著一臉無奈的兒子,他心裏就是咯噔一聲。
他最擔心的事,難道已經發生了嗎?
“連城,你妹妹她……”
“她已經不是我妹妹了,許心念昨天晚上離開洛城了,還是坐飛機走的。”
“這怎麽可能!她哪來的錢!”
“還有,她該不會是和那個林東東在一起吧?”許父急的都顧不上傷心了。
他是男人,他也懂男人,那個林東東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妥妥的渣男啊!
“是的,她和林東東一起,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我媽馬上就要叫了。”
果然,伴隨著他的話音,二人身後的別墅傳出了比土撥鼠還要可怕的尖叫聲,沈若梅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她的女兒會把她的首飾金子給偷走,就為了一個渣男!
“我的錢!我的金子!”
“許連城,你去把許心念給我抓回來!!!”
沈若梅出不來別墅,在裏麵抓著門欄大喊道,那鋼鐵鑄造的門欄都被她掐出了印子,這得是多恨啊……
黑塵看著欄杆上的印子,嗤笑著搖了搖頭。
抓?
怎麽可能抓的回來。
許心念逃跑的路線,可是他‘精心’給他們設計的,能出去,不死也得半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