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他以什麽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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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作為海天燝的心腹,並不是隻靠著打嘴炮氣自家老板。
那也是從一群人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在一次次危險中和海天燝攜手作戰一點一滴積累起來情誼。
他知道做海家的暗衛有多難。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把頭拴在褲腰帶上來換錢。
但那些痛苦,自己經曆還好。看見別人,饒是他每天自稱自己是鐵石心腸,冷血動物,但也會忍不住心疼墨藍,這個在他家生活了快十年的小姑娘。
她居然被一個辣雞給暗算了?
“師兄,你怎麽過來了?”
“這裏是工作區域啊。”
墨藍並不知道海天燝有這邊的股份,因此在看到海水的第一眼,不是想著怎麽讓自家師兄幫自己出去,而是擔憂師兄為了關心自己,亂闖一些地方,到時候被別人找麻煩,那就不好了。
“我知道啊,但我是股東,這塊地皮都是我們公司的,我不能看一下自己的領地嗎?”
就像是Tony和許連城的關係。
海天燝投資的企業,背後也都有海水的身影。
畢竟你不可能指望霸道總裁每天都在工作啊,還是要有很多人,甚至很多團隊來輔佐他的。
“什麽?”
墨藍驚了。
老板這麽土豪的嗎?居然時尚圈兒都有涉及的嗎?
不僅是她,旁邊的小姐姐們一個個眼睛放光,就連貝娜,也扭著自己的水桶腰,捏著嗓子:“這位小帥哥……”
“滾。”
海水雖然懶,但脾氣可一點都不比某人強多少。
隻一個字,便把貝娜嚇退了,那雙大電眼睛裏都是驚恐。
“你……”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你老公是誰。”
“但你要再敢在我旁邊逼逼去。我就送你去見上帝。”
海水說著,從兜裏摸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然後直接朝著貝娜甩了出去。
看著迎麵飛來的白色的寒芒,貝娜懼怕的心髒都提到嗓子眼兒裏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他他他!他居然敢!
誰都沒想到海水會從兜裏掏出來一把刀,還把刀真的扔了出去,一直匕首擦著貝娜耳邊掠過,紮進牆裏,她們才如夢初醒般尖叫起來。膽小的甚至都捂住了雙眼,不想看到帶血的畫麵。
但——
停了一會兒。
救護車和警察都沒有出現。尖叫聲也終止了。
貝娜依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除了表情因為經過度驚恐而變得猙獰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哦不對。
細心的小姐姐發現,她垂在耳朵兩邊的鬢發,左邊的那縷少了半截,再看牆上——好麽——匕首上掛著呢。
刹那間,整個秀場陷入了詭譎的靜謐之中。
貝娜正在為自己剛剛表現的太過恐慌而感到後悔,她可是皇室的人啊,那人再牛逼他也不敢……咣當——在順著小姐姐指路在牆上找到自己頭發的貝娜,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的聲音太大,把在前台指揮的秀導都給驚動了。
一進門看到貝娜倒在地上,他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麽,然後看向了墨藍,誰也不曾想到走個秀還會流血,所以這裏也沒有準備紗布之類的,墨藍隻能把傷口用水清洗後,然後貼了一排的創可貼,看上去滑稽又辛酸。
“你,你還可以嗎?如果不行的話就別硬撐,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秀導剛剛就在舞台旁邊,也看到了墨藍的走步,雖然他不是專業的評委,但他也能肯定的是,眼前的小姑娘絕對是那種非常有天賦而且很適合吃這一碗飯的。
雖然說F首秀非常難得。
但如果強撐會導致自己以後都無法上台的話,那真沒有必要。
“是啊,藍藍,要不休息吧,你已經給克裏斯開了好頭,實在不行,我個人自費買一批支持他!”海水也跟著勸墨藍。
如果墨藍今天傷的是手臂,那他都不會這麽苦口婆心的勸她。
但她傷的是腳,腳上的穴位本來就多,而且他後麵的幾雙鞋子都是那種超級高跟,那當真就是踩在刀尖上跳舞。十指連心,可以想象能有多痛。
“不用了,我真沒事的師兄。”
“秀導,我可以的,你不用安排替補!”
墨藍先是看了自家師兄一眼,然後又抬頭衝秀導說道。
秀導聞言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但他和墨藍非親非故,也不好多勸,便點了點頭:“那你趕緊準備一下,馬上就要上台了。”
“好的。”
墨藍說完,便站了起來。
剛坐了一會兒,有一直在說話,它自動屏蔽了,腳上的疼痛,但是這一站起來,整個人的身體重量都集中在腳,尤其是腳尖的位置,雖然她依舊表現的麵不改色,但嘴角還是不可控製的微抽了好幾下。
“師兄,我要去換衣服了,你要跟我一起嗎?”見海水不放心的跟著自己,還想來攙扶自己,墨藍故意歪著腦袋笑著執拗到。
“你……”
“也罷,那我就出去了。”
“你自己小心點,想做什麽就盡管做,天塌了還,還有高個子頂著,不用擔心。一個小小的不知道哪門子的皇室不必放在心上。”海水說著,故意瞥了貝娜一眼。
眼神很輕蔑,但貝娜卻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嗯!”
“謝謝師兄。”
墨藍揚起唇角,笑麵如花。
走秀還在繼續,很快就又輪到了貝娜和墨藍。
因為被海水恐嚇的緣故,貝娜有些魂不守舍,原本就許久不見的生疏台步,這會兒更拉胯了,幾乎是和這次的新人在一個水平線上了。如果她身後跟的是個新人,可能還沒有這麽明顯。
但她作死啊,她以為她能靠自己的實力去壓製墨藍。
但現實是,她被墨藍壓製的死死的。
和瘋狂喜歡用裙子展示女性美麗的亞裏沙不同,克裏斯是設計是多元化的。墨藍的第二套造型便是不怎麽在時裝周上常見的連體褲。
還是那種非常複古的工裝色,上麵有個碩大的LOGO,用紅線繡了漢字——勞動青年。
袖子不長,隻剛過了肩膀一寸。露出了女人白皙的手臂。
哦不,應該是‘斑點’狀的手臂,為了吐出此刻墨藍的身份,克裏斯讓人用顏料在她的手臂上畫了幾個黑塊,意思是模擬她剛從車間出來,身上身上沾染了一些油汙。
這條連體褲最經典的設計下身,在一幹設計師講究細腰細腿時,這褲子寬的有點可怕,最下方的收尾處,幾乎有墨藍的腰部那麽粗了。
她的鞋子也很大,就像是小朋友偷了大人的鞋子,走起來咣當咣當的,十分有律動,一下下,敲進了人心裏。
墨藍頭發不長,這會兒所有的短發被造型師全部收起,露出了一截光潔無暇的歐脖頸。
她塗著有些發烏的唇彩,整體造型有點灰撲撲的,但,她那雙眼睛太靈動了!充滿了激情。讓人很難從她的臉上挪開視線。
海天燝認識墨藍很多年。
相處的時間也不短,起碼在他認識的女性裏,他和墨藍的相處時間可以排第一位。。
但他忽然發現,他似乎並不了解她。
眼前的她,和他和記憶裏的她明明是一張臉,但卻是不同的光。
美是沒有國界的。
墨藍用自己的實力,傳遞著東方美,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台上,她還沒有結束表演。
台下,克裏斯就收到了好幾個大訂單。
克裏斯的家人們,也是連連點頭,克裏斯這次的眼光,可真是好,看來男人果然就是要受挫一下,才能發現真正美好的東西。
讚美聲議論聲順著空氣傳播進了海天燝耳畔。
海天燝知道,作為主辦方金主的爸爸,此刻的他應該高興,在大秀期間成交的訂單越多,來年他們收費就可以更高一些。
但作為墨藍的老板,兼墨藍的……朋友。
他就不是很高興,也不太舒服。
尤其是在那些人討論的不是衣服本身,而是墨藍這個人時,他的不爽到達了頂點。
“你怎麽回事?”
“不是讓你和她說了,不用逞強這種秀,她想要的話,以後多的是機會。”海天燝做不出直接衝到台上去把人給抱走這種羅曼蒂克的事情,是以他隻好冷冷的瞪著海水。
海水直呼冤枉,他勸了好嗎?
但是他不能替小師妹做決定啊。
“那就安排這個女人還有他那個男人……”海天燝不是個把氣憋在心裏的人,有什麽仇他一般當場都報了,於是他便打算先不動貝娜,但可以先讓貝娜的老公倒黴一下。
也算是給自己排解一下鬱悶的心情,但他話好沒說完呢,海水便又咳嗽了起來。
“小師妹說,她自己會來,讓你不要出手。”
“什麽?”
“而且……她並不想曝光自己是海家人的身份,所以,你還是坐著就行,就算是出手,也是我這個‘男朋友’出手,您老以什麽身份啊?”
“我……”海天燝愣了。
是啊,他以什麽身份啊!
悻悻的瞪了一眼自家的坑爹軍師之後,他抱著雙臂默默地看著舞台,臉上明晃晃的‘寫’了幾個大字——老子很氣,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