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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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你又想幹什麽?”
    林月盈見楚麟這麽上道,立馬就小跑著來到他麵前,拉著他的袖子,就把他拉到林月朗床前,把湯藥伸到他麵前,覥著臉說:“你能不能含著這碗藥,嘴對嘴喂月朗?”
    也隻能這樣的羅瑾瑜,就期待地看著林月朗那緊閉的房門。
    羅瑾瑜不知道林月盈在打什麽主意,想留下來一起看著,可羅紗看著林月盈那如看到了新鮮事物的神情,就知道林月盈肯定是想到了什麽歪主意,又不能讓羅瑾瑜知道,所以羅紗就來到羅瑾瑜身旁攙著她:“楚夫人,這裏就讓小姐試試,我們先出去等著。”
    現在林月朗的屋裏,除了昏迷不醒的林月朗,就隻有尷尬相視的林月盈和楚麟。
    林月盈這大膽的想法,真不好開口跟楚麟說,隻能目光閃躲地看著楚麟。
    想到了一個歪主意的林月盈,思索了一下,就跟羅瑾瑜說:“姨母,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再試試!”
    林月盈見楚麟在發呆,試著伸手,就要把楚麟手上的湯藥拿過來。
    楚麟知道林月盈看重林月朗,她為了林月朗都願意用自己去換鮫人淚了,更別說她敢嘴對嘴給林月朗喂藥!
    猶豫了半天的楚麟,還是把那微微苦澀,又帶點微甜的湯藥,倒了一點進嘴裏含著,就把湯藥交給林月盈,自己俯下身,把臉湊到林月朗的臉上。
    接過湯藥站在一旁,帶著有些看戲的心情的林月盈,歪斜著身子看著俯下身的楚麟,可是楚麟湊近了林月朗半尺的地方,他卻停了下來。
    楚麟看著昏迷的林月朗,還是下不了嘴,有些抗拒的咽了一下口水。
    楚麟的口水他有沒有咽著不知道,可是他嘴裏的湯藥,他確確實實是咽下去了。
    林月盈見楚麟藥沒喂成,還自己咽了下去,一直憋笑的她也不敢說楚麟。
    實在是做不來的楚麟重新站好,回身就跟林月盈埋怨:“不行,我真做不來!”
    楚麟這埋怨的神情,讓林月盈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點都不顧及楚麟的感受,掩著嘴就肆無忌憚地笑著。
    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楚麟,見林月盈這樣嘲笑自己,再一次鄙夷地看著她。
    林月盈見楚麟真的生氣了,連忙收斂了笑容,拿出一張絹帕遮住林月朗的眼睛,就拍了拍楚麟胸膛,假裝認真地說:“放心大膽去做,我不會嫌棄你的!”
    楚麟聽著林月盈這認真的話,卻也看到了林月盈那不禁上揚的嘴角,真不曉得自己是欠了林月盈的,還是欠了林月朗的,竟要聽林月盈這餿主意!
    楚麟見林月盈這次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意思了,白了她一眼,就把湯藥從她手上搶過來,倒了一半進嘴裏,就看著被蒙住雙眼的林月朗,掰開他的下巴還是猶豫了一下,許久才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嘴給懟了下去……
    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林月盈,看著楚麟就這樣喂林月朗吃藥,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楚麟口中的湯藥,滑過楚麟的雙唇,慢慢流入林月朗的口中,等完全流入林月朗的口中之後,就立馬放開林月朗的雙唇。
    想速戰速決的他,又把碗裏的湯藥灌進嘴裏,又懟著林月朗的嘴給他喂藥。
    剛剛還是看熱鬧的林月盈,見楚麟再一次義無反顧的給林月朗喂藥,竟不再偷笑,反而有些慶幸。
    喂完了藥的楚麟,把空碗塞給林月盈,就很嚴肅地跟林月盈說:“不許說出去!”
    “哦!”
    林月盈看著楚麟那緋紅的臉,心中竟有些說不出感覺,就很認真地應著。
    刑部的天牢裏,何威靠著那長著些許青苔的牆壁坐著,聽著從四周傳來的哀嚎,目空一切地看著對麵牢房裏,還在昏迷的方遠。
    淩雲王的後花園裏,樹木林立,紅牆青瓦後,河塘波光,而那一身大紅緞麵百鳥攜花長裙,套著一件黑色雙鶴息肩上衫的何晏,正坐在河塘中央的一座方亭裏。
    那一座獨立在河塘中央的方亭,四蛟盤柱,繪著百獸的亭梁上,四鳳攜鈴。
    何晏從站在她身旁的婢女端著的盤子裏,取出一把魚食,撒入池塘中喂魚,聽著來人的上稟:“何威因私自拘禁朝陸學院學子,已被袁恒捉拿歸案;而袁恒的人在找尋朝陸學子時,發現了何駒私造兵器的作坊,袁恒當著百官的麵,揭發了他,皇上已任命袁恒,徹查這兩個案子。”
    何晏看著水麵下,因搶食而跳出水麵的錦鯉,不緊不慢地說:“嗬,我還以為何威有什麽能耐呢,沒把林月盈怎麽樣,自己卻栽了跟頭!”
    何晏說的,跟來人上稟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都讓來人糊塗了,可是自己跪著的是淩雲王的親妹妹,她不說陰白,來人也不敢問。
    因為羅瑾瑜早早的就過來了,羅紗見她有些犯困,就勸說她回去了,而林月盈和楚麟就繼續留在林月朗屋裏看著。
    也不知道楚麟是在意自己給林月朗喂藥這事喂藥,還是他覺得尷尬,竟在一個勁的喝水。
    一個人喝了一壺水,就算不解渴也喝不下去了,可是楚麟卻連喝了兩壺水還不夠,還讓鈴鐺去取水。
    坐在楚麟對麵的林月盈,看著楚麟那越發通紅的臉,還一個勁在喝水,就有些擔心:“麟,怎麽了?”
    渾身燥熱還有些暈頭的楚麟,聽到了林月盈問話,就有些昏昏沉沉地看向她。
    楚麟不看林月盈還好,這一看,他的身子就愈發燥熱。
    林月盈見楚麟不回話,就走到他麵前,微微彎下腰:“麟?”
    楚麟聽著林月盈那輕柔的問話,再看看她那紅潤的雙唇,看著她那皎白的脖頸,再也坐不住了,立馬就竄起來,朝著門外就飛奔出去。
    楚麟一句話沒說就跑出去了,覺得不對的林月盈也就追了出去。
    先是楚麟飛奔出去,後是林月盈也追了出去,候在門外以為是發生了什麽急事的殊辰和林峰,也追了過去。
    一路飛奔來到後廚天井的楚麟,提起井邊的一桶水,就一股腦的從頭頂倒下,弄濕了他的秀發,打濕了他的衣服。
    許是一桶水還不足以讓楚麟的身體冷靜下來,他就又提起另一桶水,又是傾倒而下,這才讓楚麟那燥熱的身體,勉強冷靜下來。
    世人也就聽說這寒山玉蓮和鮫人淚跟紅參隻是奇藥而已,楚麟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喝了一口,他的身子就燥熱難耐,若不是他定力好,他怕是要在眾人麵前丟盡顏麵了!
    一路追著楚麟過來的林月盈,剛入天井,就看見因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而緊貼在楚麟的身上,把楚麟那矯健的身形,完完全全凸顯在林月盈麵前。
    站在井邊的楚麟,聽到了林月盈來的動靜,周身濕透的他,竟不敢轉身。
    林月盈看著那好似沒穿衣服的楚麟,一下子竟覺得有些羞澀,顧不得詢問楚麟為何這樣做,別過臉去就吩咐跟她一起過來的殊辰和林峰:“你們去廚房燒鍋熱水,燒好了就送去望舒閣,再熬碗薑湯,給麟暖暖身!”
    殊辰和林峰雖沒有搞清楚楚麟為何要這麽做,可是他們也清楚,現在雖以入春,但是初春的水還是寒冷的,所以立馬就應下了,都走向了左側的廚房,而殊辰在去廚房之前,就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楚麟的身上。
    殊辰和林峰進了廚房,天井裏又是獨處倆人,一個因失態而不敢轉身,一個因為羞澀而不敢開口。,
    楚麟現在還是個傷員呢,林月盈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羞澀而弄壞了楚麟的身子,就開口說:“現在天氣是不錯,可是這水還是冰涼,你現在都濕透了,就算你身子再好也經不起折騰。冰壺院那都是女眷,你就先去我那暖暖身子吧!”
    楚麟聽著林月盈那有些磕巴的話語,失態的他也笨拙的應著:“好。”
    先一步進入廚房的林峰,一掀開鍋蓋,就有熱氣冒出來,再細看,鍋裏正好有一鍋熱水。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冰壺院前時,林月盈就停下來,轉身看著楚麟,可當她看到楚麟那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再次羞澀地繼續轉身看著冰壺院,還是磕磕巴巴地說:“我去月朗那給你拿身衣服,你自己先去望舒閣吧!”
    跟在林月盈身後的楚麟,看著那因羞澀而原地轉圈的林月盈,剛剛拘束不再,反倒是有一絲得意:“我知道了!”
    中堂的羅紗,見隻有林月盈回來了,就上來問了:“小姐,麟公子怎麽了,突然就跑出去了?”
    羅紗隻是這麽一問,就讓林月盈想到了剛剛在天井前,看到濕身的楚麟,臉上就是一片緋紅,撂下一句:“沒事”,立馬就鑽進林月朗的屋裏。
    林月盈因為走的太快,羅紗都沒看清她臉上的神情。
    林月盈來到右側的衣櫃,打開衣櫃門就看著有序擺放的衣服,簡單的看了兩遍,就拿了一件丹紅紫龍臥雪錦緞長衫,關上門就出去了。
    羅紗見林月盈匆匆而來,拿著一身衣服就走,也沒多問,靜靜地看著她遠去。
    殊辰和林峰這邊剛提著兩個空桶在從冰壺院前走過,林月盈就從冰壺院了走出來了。
    站在床前背對著浴桶站著的楚麟,因寒冷就快速地脫去身上的濕衣服,根本沒心思顧慮其它。
    來到自己房門前的林月盈,習慣性地直接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剛剛脫下身上全部衣服,而全身赤裸的楚麟。
    林月盈看著全身赤裸,背對著自己站著的楚麟,瞬間漲紅了臉,羞澀萬分,立馬退出去,因慌張而用力關上了門。
    楚麟剛剛濕身站在林月盈麵前,已經夠失態了,現在又被她看光了,羞恥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羞恥歸羞恥,身子還是要熱的,隻能硬著頭皮在望舒閣泡澡的楚麟,暫時放下羞恥心,進入了那盛著熱水的浴桶。
    楚麟慢慢坐在浴桶裏,讓溫熱的水,慢慢浸濕他那矯健的身形,又用那柔軟的浴巾,捧起水蓋在頭上,溫熱的水,順著他的秀發,滑過他的臉頰,滴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才落入水中。
    楚麟這邊正泡著澡,突聞房門打開的聲音,驚得他立馬扯下了頭上的浴巾,緊盯著門口。
    今天中午,林月盈還把楚麟拒之千裏,現在她要自己送上門來嗎?
    楚麟正在想著,隻見那門打開一半,就有一張圓凳被放了進來,隨之又有一身丹紅色的衣服遞進來,試探著的放在凳子上,然後那門又關上了。
    浴桶裏的楚麟,看著林月盈把衣服放在門後的凳子上,都被她這笨拙的動作給逗笑了。
    坐在秋千上的林月盈,回想著楚麟剛剛在冰壺院時一係列怪異的舉動,想不通他為何會這樣,就喚來飛燕:“飛燕,麟自給月朗喂了藥後,行為舉止就怪怪的,可是寒山玉蓮等藥的副作用?”
    寒山玉蓮等藥的副作用,飛燕還真沒聽說過,不過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地飛燕,卻不知該如何跟林月盈說。
    林月盈見飛燕欲言又止,擔心真有個什麽的林月盈,就催促了:“當真有副作用?”
    飛燕見林月盈催促,不好隱瞞的她,就如實相告:“副作用倒是沒有,應該是寒山玉蓮等藥太補了!”
    “太補了?”
    飛燕見林月盈沒陰白,也不好直說,就有些扭捏地跟她解釋:“寒山玉蓮等藥,對男子而言,好像是太補了!”
    飛燕跟林月盈解釋著,還在“男子”一詞上加重了語氣。
    林月盈聽著飛燕的解釋,還是沒反應過來,可是當她看到了飛燕臉上那隱約的紅暈才陰白,飛燕到底是什麽意思,她也就跟著紅起了臉。
    泡完澡的楚麟,穿上林月盈拿來的衣服,就從閣樓裏出來了。
    坐在秋千上的林月盈,看著頭發半幹,而在自己的梳妝台上,拿來一根紅色綢帶係著一縷秀發的楚麟,正朝著自己走過來,她不知為何心中就有一絲慌亂。
    林月盈也是奇了怪了,之前陰陰對楚麟什麽感覺都沒有的自己,為什麽在看了楚麟的身子之後,反應卻比看到袁承的還要大?
    滿心愉悅又有些羞澀的楚麟,見林月盈等在秋千上,竟有些不好意思繼續朝她走過去。
    楚麟慢慢地越走越近,林月盈的心也隨之越跳越厲害,實在是忍不了的她,在楚麟快來到自己麵前時,連忙站起來,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跟他說:“月朗那不能沒人,你既然已經洗好了,那我們就過去吧!”
    林月盈說完,還是假裝平靜的走出了望舒閣。
    林月盈這平平淡淡的語氣和神情,讓楚麟有些糊塗了,林月盈不但在自己那睡了一覺,剛剛又看了自己的身子,她為何能這般平靜?
    一前一後來到冰壺院的倆人,一進門就看見了才回來的林縉卓和楚青雲。
    林月盈見林縉卓回來了,就來到來到他麵前問候:“爹爹才回來嗎?”
    林縉卓見林月盈來了,就回道:“嗯,皇上命你姨夫,輔助袁大人審問何駒的案子,我就跟著一起去旁聽了。”
    “那可有結果?”
    “有,但是也不曉得為何,何駒出奇的配合,袁大人問什麽都一一回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認罪,還是在打別的主意!”
    “是嘛?”
    林月盈想不通,何駒可是淩雲王的近親,何駒為何這麽輕易就俯首認罪,但凡他堅持那麽個把月,這件事或許就能當沒發生過,難不成他已經是某人的棄子了?
    林月盈想的,何嚐不是在場的人不陰白的?
    跟著林縉卓一起回來的楚青雲,看著楚麟身上那一點都不適合他的衣服,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你怎麽穿這麽紅豔的衣服?一點都不合適你!”
    楚麟進門才多久啊,楚青雲就一點顏麵都不給自己,還吐槽他身上的衣服。可是楚麟也不可能回懟楚青雲,也隻能有些委屈地看著林月盈。
    才跟林縉卓說完話的林月盈,見楚青雲不滿楚麟身上的衣服,她也不敢告訴楚青雲,衣服是自己挑的,而讓楚青雲難堪,也隻能裝作沒看見,看向別處。
    楚麟見林月盈不理會自己,心中語塞。
    楚麟把楚青雲送回去後,他還是留在林府,和林月盈一起照看林月朗。
    入夜,林月盈端著湯藥,猶豫著要不要給楚麟,而楚麟也看著林月盈捧著的湯藥,猶豫著要不要接。自己來嘛,又怕又要折騰一番;自己不來嘛,他又不願意讓林月盈給林月朗喂藥。
    左右衡量一番的楚麟,還是冒險一試,搶過林月盈手上的湯藥。
    林月盈還是猶豫不定地看著楚麟,就那樣把湯藥倒進了嘴裏,拿起林月朗枕邊的絹帕隨意蓋上他的臉,俯下身,把自己的嘴直接懟在林月朗的嘴上……
    楚麟喂完林月朗之後,直接把藥碗塞給林月盈,就扶著林月朗床頭的床柱慢慢蹲下,頹廢地把頭埋在雙臂之間:我楚麟堂堂羽林中郎將,怎麽說也是個人物,可為什麽跟月盈在一起後,不是在玉宇閣吃霸王餐,就是去落塵樓找姑娘,現在還要……到底我欠了她什麽啊?
    林月盈見楚麟蹲在床腳前不說話,也是有幾分尷尬的她,都不好意思過去跟他說什麽。
    楚麟不想在林月盈麵前再有什麽失態的舉動,在床頭蹲了一會之後,就跟林月盈告辭:“夜深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好!”
    林月盈呆呆地應著,目送楚麟離開了林月朗的房間。
    躺在自己床上的林月盈,滿腦子都是楚麟今天異常的舉動,尤其是在他全身赤裸的時候,輾轉反側了許久才入睡。而另一邊的鱗兮院裏,藥效上來了的楚麟,因全身燥熱而睡不著,索性就穿上衣服,拿上他的昆山寒玉劍,就在院中練起了劍法。
    微寒的晚風輕輕吹起掛在窗上的輕紗,引得輕紗上的鈴鐺叮當作響,晚風吹過,輕紗垂落,鈴鐺也不再作響,可是林月盈的床前,卻多出了個一身黛色衣裙的男子。
    那男子慢慢抬起左手,露出那綁在手腕背部的匕首。男子又用右手拔出那匕首,朝著熟睡中的林月盈的胸膛就刺去,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數百個鈴鐺乍響,飛燕的軟金鈴鞭就死死地纏住了男子的匕首。
    男子看著纏著自己匕首的軟金鈴鞭,慢慢站好,再看看飛燕身上那墨色衣裙,竟有些驚歎:“怎麽,飛氏家族沒落到這種地步了嗎,竟跟著這麽個地方來的小丫頭?”
    男子的話,引起了飛燕的警惕。這偌大的帝都,也就袁府和林月盈清楚飛氏家族的存在,他是怎麽知道的?
    被吵醒的林月盈,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男子,驚得她睡意一下子全沒了,立馬就坐起來,縮到了床角裏麵。
    “你是誰?”
    如今來人身份不陰,飛燕也沒傻到對方問什麽,自己就回答什麽。
    “來殺她的人!”
    來人想都沒想地就承認了。
    來人雖沒有直接回答飛燕的問題,可是對方既然是來要林月盈的命的,飛燕可不能袖手旁觀。
    飛燕慣用的是軟金鈴鞭,在林月盈的屋裏不能完全施展開來,就把軟金鈴鞭的手把劃了個圈,連帶著鞭身就向著那人的手腕纏過去。
    可是男子好像知道飛燕的手法,在飛燕劃圈時就直接舍棄了匕首,向著門口後退了幾步,可是男子好像並沒有放棄要林月盈的命,雙手插進腰間的口袋裏,各掏出四枚梅花鏢,一左一右就朝著飛燕和林月盈而去。
    飛燕見男子掏出梅花鏢,立馬來到林月盈床前,繞圈甩動著軟金鈴鞭,一一擋下了男子的梅花鏢。
    飛燕這邊剛擋下梅花鏢,又察覺身後有一人舉刃朝著林月盈而去,連忙一個右轉身,把軟金鈴鞭甩向了那人,而那人一個下腰就完美的躲過了飛燕的軟金鈴鞭。
    飛燕眼看著軟金鈴鞭就要甩向床柱,連忙把軟金鈴鞭收回來。
    飛燕和來人在狹小的地方對打,根本施展不開,林月盈見她束手束腳,連忙下令:“樓拆了大不了重建!”
    林月盈這命令,飛燕好像很喜歡。
    隻見飛燕嘴角微彎,隨手拿上梳妝台上的吀靨花就扔給林月盈,甩著軟金鈴鞭就朝著門口的男子高高甩去,隻見那軟金鈴鞭如利劍一般,跟房梁擦過,朝著男子就劈去。
    軟金鈴鞭是軟的,不像刀劍一樣,找個硬東西就可以擋下了,束手無策的男子隻能退到門外,而那結結實實打在樓板上的軟金鈴鞭,瞬間就把樓板給打了個大縫。
    飛燕身後的那人,見飛燕先攻擊男子,他便趁機朝著林月盈而去,可是飛燕可沒想跟男子糾纏,見軟金鈴鞭沒打著男子,就向右側甩出軟金鈴鞭,打爛了梳妝台上的銅鏡,衝著那人而去。
    可是那人像是學乖了,在軟金鈴鞭甩自己時,一個前空翻,直接翻到林月盈麵前,讓飛燕的軟金鈴鞭觸及不到他。
    隻見飛燕的軟金鈴鞭,斬斷了床柱,撲了個空。
    四根床柱被斬斷了一根,可是卻還有三根支撐著,所以床頂並沒有塌下來,而那人剛落在林月盈麵前,舉刃想再次刺向林月盈,可是根本不會拳腳功夫的林月盈,竟起身向後躍起,那人還沒來得及細看,隻見飛燕一個順勢轉身,抬腳就狠狠地踢在那人臉上。
    飛燕這一腳實在是太猛,不但踢翻了那人,那人還壓塌了床欄,直接翻下了床尾。
    飛燕一踢翻那人,就回眸看著林月盈,隻見林月盈身後站著飛奔而來的楚麟。
    原來,林月盈剛剛並沒有向後躍起,而是察覺到殺氣而趕來的楚麟,選擇近路的他,從右邊窗戶進來時,恰巧看到那人要刺殺林月盈。
    楚麟可不想讓望舒閣沾上血腥,所以他並沒有用手上的昆山寒玉劍刺向那人,而是從林月盈身後,拎著林月盈的衣領,如拎著一隻小奶狗一般,毫不費力的就把林月盈給拎起來了。
    楚麟把林月盈拎到自己麵前,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這才看了一眼飛燕和那兩個刺客。
    既然林月盈無恙,飛燕就追出了門外,可是她才出來,門外卻又多出了兩個人。
    楚麟見中堂是出不去了,蹲下就抱著林月盈的小腿,直接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楚麟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可把林月盈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她,胡亂抱著楚麟那還是滾燙的額頭。
    楚麟抱上林月盈後,又翻窗戶出去了。
    楚麟一翻出窗戶,就往望舒閣院門口方遠跑去,可是他才跑的閣樓正前方的屋頂上,忽覺從二樓樓頂,有四人正順著瓦片俯衝而下,又取出掛在腰間的黑金鳴鞭,一同甩向楚麟和林月盈,隻聞一聲巨響,塵埃四起,瓦片四濺。
    望舒閣的中堂,正在和兩個刺客周旋的飛燕聽聞巨響,立馬看向閣樓正前方,隻見塵埃之前,同樣是黛色衣裙的四個男子,手上握著一把通體黝黑,連著黑金片的鳴鞭。
    晚到一步的殊辰,正在和飛羽飛翼和林峰剛進入望舒閣,就看見一聲塵埃四起之後,那一抹丹紅色的身影,從二樓墜下……
    林月盈說完,裝模作樣地就把藥灌進嘴裏。
    林月朗對楚麟來說,可是個最大的競爭對手,楚麟怎麽可能讓林月盈嘴對嘴給他喂藥,那不是把林月盈往林月朗身旁送嗎?
    “等等!”
    林月盈知道自己的要求是過分了,可是這也是最省力的事,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把楚麟推出去了。
    林月盈見楚麟默不作聲,還鄙夷地看著自己,有些慫了,卻還是繼續厚著臉皮勸說:“隻要你給他喂了藥,那他就算是欠了你的恩情,日後他就不會為難你,為難姨父姨母了,這可是一舉兩得,不,是三得的事了!”
    林月盈說的有理有據,可是一點都不想聽林月盈這餿主意的楚麟,依舊鄙夷地看著她。
    林月盈這都勸了好半天了,楚麟還是無動於衷,沒辦法的林月盈,也隻能使出殺手鐧了。
    林月盈把伸到楚麟麵前的湯藥收回來,擺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態,看著林月朗:“那我來!”
    林月盈這無理的要求,真想讓楚麟在她那想出這亂七八糟的主意的腦袋上,狠狠地敲幾下。自己的女人,自己還沒吻過呢,卻被別人強吻了,現在她還厚著臉皮,讓自己去嘴對嘴的給林月朗喂藥,打死他,他都不肯!
    站在門後的楚麟,看著欲言又止的林月盈,就知道她在憋壞主意。
    楚麟見林月盈當真要自己來,立馬攔下她,自己就猶猶豫豫地拿過林月盈手上的湯藥。
    楚麟看著碗裏那焦黃的湯藥,還是下不了決心。
    才進門的楚麟,就看見羅瑾瑜往外走,連忙讓到一旁。
    林月盈見羅瑾瑜出去了,也讓林峰一起出去了,還不忘讓他把門帶上。
    “可是……”
    羅瑾瑜本不想走,可羅紗卻不由著她,攙著她就往外走。
    在中堂才坐下的羅瑾瑜,見林峰不但跟著自己出來了,還把門關上了,就奇怪了:“月盈這孩子想做什麽?”
    也不知道個所以然的羅紗,可沒辦法回答羅瑾瑜:“待會兒小姐出來了,楚夫人再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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