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聯名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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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你的!”
楚麟嘴上是這麽說,但是他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
楚麟聽著林月盈這任性的話,就是一笑,許久才繼續說:“對了,昨天派出去的侍衛,回來時,手上少了一根黑金鳴鞭,他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
鈴鐺見發話說是楚麟,而不是林月盈,卻還是應下了。
“嗯。”
林月盈隨口應著,可是在楚麟看來聽一點都不自在,楚麟又問了:“外麵的學生,真的不讓月朗見見嗎?”
楚麟知道林月盈在疑慮什麽,他也沒勸說林月盈,而跟鈴鐺說:“你出去跟他們說,月朗身體不適,讓他們過些天再過來!”
“好,通通告訴他,省得大家隱瞞他隱瞞的這麽辛苦!”
林月盈的爽快,讓楚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自己還要勸半天呢,沒想到林月盈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林月盈說完就吩咐鈴鐺:“鈴鐺,到門口去跟他們說,月朗身體沒有完全恢複,最多隻能有三人去見他。”
林月盈跟鈴鐺交代完了,又跟楚麟說:“我不方便出麵,月朗在接待朝陸學子時,你在旁邊看著,別讓那小子做什麽糊塗事!”
林月盈讓楚麟做的事,楚麟哪會拒絕,立馬就答應了:“好!”
坐在床頭的林月朗,死盯著坐在床尾的楚麟:“你怎麽來了?”
楚麟見林月朗還是這樣沒大沒小,真不想在這多呆。
“你不是要見朝陸學院的學生嗎?月盈不方便出麵,她就讓我來了。”
“為什麽是你?”
“你以為我想來啊?”
“既然不想來,那你……”
楚麟和林月朗這邊正在吵嘴,門外的欣兒就進來說了:“公子,人來了。”
林月朗見人來了,不再理會楚麟,立馬就坐直了,看向了門口,隻見已經無恙的林立,帶著兩個朝陸學子走了進來。
林月朗見是林立,立馬就笑逐顏開:“林兄,鄔兄,楊兄,近來可好啊?”
林立三人,見臥在床上的林月朗,血氣不足,連忙來到他麵前:“聽說林兄被方兄投毒了,我們就過來探望探望,不知林兄身體如何了?”
林月朗一聽,當真是方遠給他投的毒,還是有點不相信:“真的是方兄給我投毒的?”
“你不知道嗎?”
“家裏人都沒告訴我,我也隻是猜的。”
三人一聽林月朗這話,就麵麵相覷,又想把實情告訴他,可是卻介意坐在床尾的楚麟。
林月朗見林立介意楚麟的存在,就跟林立解釋了:“林兄大可直言,就當此人不存在!”
林月朗這話真是讓楚麟心塞啊,自己處處為他著想,他卻當自己不存在?
林月朗雖這麽說了,但林立聽得有些尷尬,卻還是把自己的遭遇跟林月朗說了……
林立繼續說:“作為主謀的何威,被判秋後問斬,而給月朗兄投毒的方兄,也是秋後問斬,所以……”
林立說著,就拿出一張諒解書,上麵還密密麻麻的印著數十枚拇指印,那是朝陸學子為方遠求情的聯名狀!
下了課就出來看熱鬧的楚星羅,看著聚集在門前的十來個朝陸學院的學生,再看看也是跟他一樣了看熱鬧的百姓,就問了門前的侍衛:“這些人是什麽人啊,又為何聚集在這裏?”
那侍衛回答:“這些都是朝陸學院的學生,說是要見月朗公子,來了有一會了,剛剛就有三個進去了。”
“哦,這樣啊!”
楚星羅應著,繼續站在那裏看熱鬧。
林月朗從林立手上接過的聯名狀,想都沒想的就叫來欣兒:“欣兒,去把我的印章和印泥拿來!”
“等一下!”
林月朗才說完,楚麟就攔下了他。
楚麟瞄著林月朗手上的聯名狀,再看看林月朗:“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會聽,但是我覺著你在聯名狀上按章之前,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
“何事?”
“你可知道,你中毒之後,你吐了月盈一身血,月盈為了給你求藥,跑遍了大半個帝都,可你就這樣在聯名狀上蓋章,你不覺得愧對月盈嗎?”
楚麟說的,林月朗還真不知道,可是方遠跟林月朗同窗三年,而且方遠給林月朗投毒是被何威所迫,林月朗一點都不怨恨方遠,至於林月盈那邊,林月朗隻能事後好好撒個嬌了。
坐在書桌後的林月盈,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楚麟,和他攙扶著的林月朗,還有他手上拿著的聯名狀,就覺得,要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就依次問他們:“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還有,你不在床上乖乖躺著,到處亂跑什麽?”
楚麟見林月盈問了,作無奈狀:“你知道,他從不聽我的話!”
而林月朗什麽都沒說,直接把聯名狀放在桌上。
林月盈瞄了一眼桌上的聯名狀,抱著雙手靠在椅背上,看著林月朗,冷冷地問:“什麽意思?”
“姐姐,這是全朝陸學子的聯名狀……”
林月盈打斷林月朗:“我沒瞎,我是問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在什麽蓋章簽字,好給方兄一條活路!”
林月盈聽林月朗這話就是嗤之以鼻:“一條活路!嗬,若不是我求得奇藥,你早死在他手裏了,他都沒給你活路,你給他什麽活路?”
“方兄他也是被脅迫的!”
林月盈見林月朗還在為方遠求情,氣不過的林月盈拍案而起:“那你現在就跟著他們一起來脅迫我嗎?”
朝陸學子在林府麵前念著之乎者也,而林月朗竟也倒戈相向,這不就是跟著他們一起來脅迫林月盈嗎?
站在中堂候著的林立等人,聽林著月盈的喊聲,又是麵麵相覷。
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是太過於虛偽了!
林月朗越是解釋,林月盈就越是亢奮。
林月朗見跟林月盈解釋不通,也不敢她吵,就語氣平緩地林月盈:“姐姐可還記得初二那天,姐姐跟月朗說的話?”
初二那天,林月盈究竟對林月朗做了什麽,楚麟至今還不知道呢,現在聽聽到林月朗提起了初二的事,就豎起耳朵認真地地聽著,林月盈究竟是如何,讓對自己拔刀相見的林月朗低下頭的。
正在氣頭上的林月盈,哪管林月朗說什麽,抱手就看向一側,一口就否定:“不記得!”
林月朗見林月盈就這麽否定了,也不急,繼續跟林月盈解釋:“月朗可記得!當時姐姐說,我若是連自己的親人都容不下,誰會把他的後背交給我?”
楚麟聽著林月朗的話,微微低頭就是一笑,還是林月盈能治得了林月朗啊!
“怎麽,你是拿我的話在教訓我嗎?”
“月朗不敢。但是,今天我若是舍棄了方兄,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林月盈不清楚林月朗跟方遠之間的情誼,她更不陰白他們兩人之間的過往,可是她也忘不了,林月朗當初吐血的情形。
林月朗見林月盈沒有再說話,就繼續勸說:“方兄為人並不壞,隻不過是想法有些單純,他就是不想其他同窗再受難,才自己擔下這一切,我若是不能原諒他,那我豈不是辜負了姐姐的教誨?”
林月朗說了半天,又把鍋甩到了林月盈身上,氣得她都說不出話來了,轉過身來,就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就怒視著林月朗。
林月朗見林月盈對自己怒目而視,也接不上話,自知林月盈是不會再攔著他了,就讓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欣兒,拿出書桌左側第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林月朗的印章,自己就把右手拇指,在書桌上的印泥裏沾了一點印泥,在印章的旁邊按上了他的指紋。
欣兒把聯名狀簡單折好後,就交給林月朗。
林月朗把手上的聯名狀,交給了等在中堂的林立。
林立接過林月朗遞過來的聯名狀,心裏矛盾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林月朗見林立不說話,就抬手拍了拍林立的肩膀:“讓林峰帶你們去袁府吧,他知道路。”
“好,我等替方兄和全朝陸學子謝過月朗兄!”
林立說著,就帶著鄔、楊倆人,抱拳給林月朗重重的行禮。
書房裏,思前想後都咽不下這口氣的林月盈,就從椅子上竄起來,走出了書房,穿過了中堂,進入了林月朗的裏屋,來到林月朗的床前,拉起站在床前的楚麟的手就往外走。
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的倆人,一個眼睜睜地看著林月盈走進來,拉著楚麟就走;一個傻愣愣地就任由林月盈帶走了。
被林月盈拉在身後的楚麟,看著在前麵疾步行走的林月盈,就奇怪了:“這匆匆忙忙去哪啊?”
林月盈依舊目視前方:“就這麽放過那小子,我心有不甘!”
“那月朗那邊……”
“放心吧,我又不是去砍了方遠!”
林月朗看著林月盈匆匆而來,帶上楚麟又匆匆而去,覺得不對的他,立馬就叫來欣兒:“跟上去,看看姐姐要做什麽?”
“是!”
欣兒應下之後,立馬就追著林月盈出去了。
在楚府找了一圈,都沒找著楚星羅的先生,見門口異常的熱鬧,就走出來看看。
先生剛來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倚在門框上的楚星羅,就上來就要問話,卻看見了還聚集在對門的朝陸學子。
“二公子,這是什麽情況啊?”
剛剛還怡然自得的楚星羅,聽到了先生問話,立馬就站好了回答:“說是朝陸學子來找月朗哥哥的,在這站了半天,隻有三人進去。”
楚星羅說著,就看見了林立等人從林府裏出來,楚星羅就繼續說:“先生看,人出來了!”
先生聽著楚星羅的話,就看向了林府。
等著門前的朝陸學子,見林立等人出來了,立馬都簇擁上去,七嘴八舌的問:“林立兄,如何了,月朗兄可有簽字?”
林立答到:“沒有簽字,倒是蓋了章和按了押。”
“月朗兄當真是心胸寬廣,也不妄我等跟他同窗一場!”
“就是,就是!”
先生遠遠地看著林立手上的紙張,大概知道是什麽的先生,也在佩服林月朗的胸襟。
套好馬車,從後門出來的林峰,不情願的趕著馬車,出現在林府右邊的拐角處。
林立見林峰已經套好了馬車,就跟朝陸學子說:“諸位,我跟鄔兄和楊兄先去刑部,把聯名狀遞上去,諸位就先回秋落等著吧!”
“等等!”
剛剛還在興頭上的一眾朝陸學子,聽到一聲女子的聲音,立馬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林立的身後。
林立轉身,看著身後不遠處的林月盈。
林月盈放開楚麟的手,跟他說說:“你先去備馬!”
“好!”
朝陸學子見楚麟從林府門內出來,都紛紛把路讓開。
楚星羅見楚麟回來了,立馬就迎上去:“大哥,他們聚集在這裏是為了何事啊?”
楚麟回答:“他們拿了一紙諒解書,讓你月朗哥哥饒了方遠!”
“月朗哥哥呢?”
“蓋章按手印了!”
楚星羅聽了楚麟的話,就是不解:“什麽,月朗哥哥差點死在那方遠手上,月朗哥哥怎麽就原諒他了呢?”
“別說你不信,連我跟你月盈姐姐都不信。可你月朗哥哥就是強,你月盈姐姐也拿他沒辦法。不過,你月盈姐姐好像不想就這麽放過方遠,讓我跟她出去一趟!”
楚麟這話讓楚星羅覺得有點不妙了,因為,至今惹林月盈不高興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糟了罪,現在林月盈親自出麵,那方遠怕也是沒好下場了!
林立看著不遠處的林月盈,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卻還是拱手問候:“不知這位姑娘有何事?”
林月盈也不跟林立客套,看著他手上的聯名狀:“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吧!”
林立見林月盈打的是聯名狀的主意,立馬就把聯名收回來:“不知姑娘要這做甚?”
“沒什麽,我隻是想著,月朗差點丟了性命,這東西若是真的能讓方遠苟活下去,我就刑部看看他,隨便跟他說幾句話。”
林立聽著林月盈的解釋,可是他也拿不定主意:“那學生怎麽確定,姑娘不是要毀了這聯名狀?”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家人鬧不和!”
林立還是不信。
林月盈見林立還是不信,就繼續說:“我身為月朗的姐姐,還跟查月朗的案子的袁大人有過兩麵之緣,你覺得是你見袁大人容易,還是我見袁大人容易?”
林立還是拿不定主意,而他身旁的鄔和楊卻把他拉到一旁。
鄔說:“林立兄,聽這姑娘說的話,這姑娘應該是月朗兄的姐姐,月朗兄說過,她姐姐代他極好,她為月朗著想也不稀奇!”
“就是!”
楊附和:“而且她跟袁大人認識,她若把聯名狀遞上去,效果更好!”
林立聽著倆人的勸說,左思右想之後,就把聯名狀雙手奉給林月盈:“那就有勞姑娘了!”
林月盈接過聯名狀,就從林立麵前走過,又從朝陸學子之間穿過。
楚麟見林月盈來了,就先行上馬,等林月盈也上馬之後,就騎馬而去。
林立看著遠去的林月盈,他不確定把聯名狀給林月盈是不是正確的,就跟鄔、楊說:“鄔兄,你先帶著大家先回秋落,立就和楊兄去大理寺看看,林姑娘是否請下了方兄的赦令。”
既然聯名狀已經求到,林月盈也給袁恒送去了,朝陸學子一直在這等著也不好,於是鄔和一眾朝陸學子,就跟林立一一告辭。
坐在楚麟身後的林月盈,緊撰著手中的聯名狀,真想把它撕了個稀碎。
都是朝陸學子,憑什麽讓白白丟了半條命的林月朗,去原諒一個本該死之人?
坐在床上的林月朗,聽完了欣兒的陳訴,不知道該作何反響。
倆人到了袁府門前,楚麟就勒住韁繩,讓馬停下來,自己就先從馬上下來,才扶著林月盈下來。
雲諾苑的書房裏,站在書桌後的袁承正在提筆練字,飛鳥就無聲無息地落在袁承麵前:“公子,林月盈來了!”
袁承原本瀟灑揮筆的手停頓了下,又繼續書寫著。
飛鳥見袁承沒有像往常一樣飛奔出去見林月盈,而是當沒聽見一樣,就要重新要隱於暗處,卻被袁承攔住了:“你去把飛燕找來,我想問問那些人的情況!”
袁承說的隻是飛燕,卻沒提到林月盈,飛鳥不知道對於袁承這樣的表現,是該喜,還是該憂?
袁恒看著手上的聯名狀,再看看林月朗的蓋章,問客位上的林月盈:“林姑娘那天陰陰是恨不得要滅了方遠,現在又為何送來這個?”
林月盈聽袁恒提到了這個,也是很無奈:“月盈攤上了這麽個弟弟,月盈也沒辦法啊!”
袁恒見林月盈這無奈狀,耷拉的眼簾就是一抬:“看得出來,林姑娘是很看重令弟的!”
“那不知可否勞煩袁大人跑一趟呢?”
“這上麵有令弟的蓋章,還是林姑娘親自送來的,袁某人當然要跑一趟,不過在那之前,袁某人有件事想問林姑娘!”
“袁大人請說!”
袁恒見林月盈應下了,卻沒有直說,而是看向了楚麟。
林月盈見袁恒沒說,還看向了楚麟,就知道袁恒這是想單獨跟自己說的什麽了,就讓楚麟先回避了。
袁恒不想讓楚麟知道的,無非就是飛氏家族的事,所以跟飛氏家族並沒有什麽關係的楚麟,不情不願地離開了大廳,來到了前院等著。
袁恒見楚麟走開了,就問林月盈:“聽說前天林府進了刺客,不知他們是衝著誰呢?”
袁恒問這個,無非就是擔心飛氏家族,所以林月盈也不隱瞞:“是月盈!”
“他們為什麽會盯上林姑娘?”
“月盈也不知。”
“短短的幾天之內,因何威指使他人給令弟投毒一事,引得何駒滿門抄斬,如今林姑娘也遇刺,姑娘覺得他們可是跟何府有關?”
“那些人的身手,在飛羽飛翼之上,他們不可能屈尊在何駒之下,而且當初麟跟少卿表哥,還有袁承去何府找何威時,一切都很順利,不像是有人護著的樣子!”
“袁某人說的何府,可不是林姑娘口中的何府!”
袁恒這話不禁讓林月盈有些驚愕。
何灝手握重權,諸榮五成軍權都在他手上,若那些人在他手底下,那飛氏家族豈不是岌岌可危?被他們盯上的林月盈,不也一樣岌岌可危?
可是林月盈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何駒這事因我而起,他們卻又在同一天要我性命,這不是陰智之舉啊?而且,皇後娘娘不也沒護著何駒嗎?”
這袁恒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出,那些人到底會在誰的手底下。
袁恒沉思著,久久才說:“不管怎麽說,飛燕等人的存在,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飛燕他們怕是已經被他們盯上了,那袁某人還讓飛燕他們待在林府,豈不是很危險?”
還在想著剛剛的問題的林月盈,見袁恒打起了飛燕他們的主意,疑慮不再,恢複了往日的傲氣:“袁大人怎麽不說,月盈是以自己為誘餌,為袁府,甚至是雲聚山擋在前麵呢?”
袁恒看著這傲氣不輸何威半分的林月盈,就是淺淺一笑:“林姑娘還真敢說!”
“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不是嗎?”
“那林姑娘可清楚,飛燕他們繼續留在貴府,這意味著什麽。”
“無非就是月盈和整個飛氏家族綁在一塊,再說,他們要真是在淩雲王府之下,反正我已經得罪淩雲王府了,何不找一個有力的幫手呢?”
“林姑娘的膽識,真是讓袁某人佩服。”
袁恒看著膽識過人的林月盈,突然對她有了興趣,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好了,閑話就聊到這裏吧,袁某人還是先替林姑娘去請旨吧!”
林月盈見袁恒要走,連忙攔下他:“袁大人請留步!”
袁恒見林月盈還有話說,就問了:“林姑娘還有事?”
“皇上若是同意留這方遠一命,月盈想見見那方遠,跟他說幾句話!”
剛剛袁恒很奇怪呢,這聯名狀為什麽是林月盈送過來的,現在看來,林月盈並不想就這麽放過方遠啊!
既然如此,袁恒也不幹涉:“行,那林姑娘在這等著,袁某人先把聯名狀呈上去,皇上若是同意了,袁某人就讓晨帶林姑娘去刑部;皇上若是不同意,姑娘也就直接回去吧。”
“那就有勞袁大人了!”
林月盈說著,就目送袁恒離去。而站在前院的楚麟,見袁恒走了,就回到了自己剛剛坐著的位置:“剛剛袁大人是在問那幾個刺客的事嗎?”
“嗯!”
“你不想跟我說說嗎?”
跟袁恒說了半天,早就口渴的林月盈,拿起放在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隨口一說:“你跟飛氏家族又沒有什麽關係,跟你說了,你也不好出麵幫忙!”
“可我想……”
“月盈姑娘。”
楚麟認真說的話,被突然冒出來的飛鳥打斷了。
飛鳥突然冒出來,看了一眼楚麟,就跟林月盈說:“月盈姑娘,我家公子要見飛燕,不知月盈姑娘可否讓飛燕跟我走一趟?”
袁承要見飛燕,無非是跟飛燕確定一下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自知情況特殊的林月盈,也就很爽快的把飛燕叫出來,讓她跟飛鳥去了。
林月盈見飛燕跟著飛鳥走了,就問了楚麟:“剛剛你要說什麽?”
楚麟的話已經被飛鳥擋回去了,楚麟還真不好意思再說了,也拿起茶碗:“沒什麽!”
雲諾苑的書房裏,坐在書桌後的袁承,看著站在桌前不遠處的飛燕,就問了:“飛燕,你跟他們交過手了,你覺得他們的身手跟你自己相比,誰更勝一籌?”
飛燕開口回答:“當時飛燕是二對一,而且時間也不長,並沒有分出勝負,飛燕不好判斷!”
“可是傳聞對方死了三人!”
“是,剛開始我們也隻是跟他們糾纏而已,可是因飛翼被對方的其中一人打傷之後,那人想趁機刺殺被我們護在中間的主人,當時主人就受驚了,而麟公子一聽到主人的驚叫聲,跟瘋了似的,瞬間就殺了三人,其他四人許是覺得不妙,就逃走了,飛燕但是想追著他們去,看看他們的藏身處,可是卻沒追上。”
“那他們為何盯上月盈……姑娘?”
假裝不在乎的袁承,不經意之間,還是把他對林月盈的掛念給說了出來。
袁承不經意之間的話,讓飛燕為他擔憂,畢竟現在是林月盈,連自己喜歡誰都沒決定好!
飛燕回答:“對方沒說,不過剛開始隻有一個人而已,飛燕出現之後,就出現了第二個人,到麟公子出現時,他們才全都出現了。”
飛鳥插嘴:“如此看來,他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跟飛羽飛翼的存在,他們之所以有所防備,防的是楚公子,而不是你了。”
飛燕:“看情況,應該是。”
袁承:“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你們必定會被他們盯上了。”
飛燕:“飛燕有心理準備!”
袁承:“那月盈姑娘對此什麽看法?”
飛燕:“主人還不是那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袁承聽著飛燕的話,淺淺一笑:這的確是那人的性子!
“那又怎樣?”
楚麟見林月盈油鹽不進,於是就繼續勸說:“我知道,你護著月朗,可是月朗到底是七尺男兒,就算你願意一直護著他,他又何嚐不想護著你呢?可是你不讓他去曆練一番,別說他不能護著你,他怕是連自己都護不了!”
楚麟的話,讓林月盈陷入了沉默。
穩操勝券的楚麟,聽著林月盈這任性的話,又氣又惱,卻又隻能乖乖地跟著林月盈拾起棋盤上的白子。
倆人收完了棋子,正準備再來一局,那鈴鐺又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了:“小姐,你還是出去看看吧,朝陸學子在門口念叨著之乎者也,都引來了好些人看著,都驚動了公子,公子鬧著就要出去呢!”
朝陸學子鬧也就算了,林月朗跟著鬧算怎麽回事?
楚麟知道林月盈為難,但是有些事是躲不過去的。
“朝陸學子一直等在門口也不是辦法,久了怕是對月朗的聲譽不好。”
無處可以落子的林月盈,主動認輸,還把棋盤上的黑子一一收回來:“我輸了,重新再來!”
“不見,見了也沒好事。”
林月盈的突然沉默,楚麟隻當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既然人都找上門來了,何不把事情告訴月朗,至於他抉擇如何,那也要看他的意願。”
林月盈看著棋局上的局勢:“還能住哪,先在客房將就幾天唄!”
“客房太簡陋了吧,還遠,若是真的下雨了,來來回回也不方便。”
可算是想起來該落哪裏的林月盈,立馬就把手上的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楚麟見林月盈沒把朝陸學子的事放在心上,他也不追問,立馬就落了一子:“現在望舒閣正在維修,你這些天住哪啊?”
“沒事,大不了,光著腳就好啦!”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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